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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麼不敢?」
二郎很清楚喜兒的力氣,一板凳下去她得給鍾老二償命。二郎伸手抱住喜兒,鍾老二扶著門框穩住身體拔腿往外跑。
「沈二郎,鬆手!」喜兒氣得朝他腿上踹。
二郎看著鍾老二跑到大門外,低聲安撫:「好了,好了,人都走了。」
喜兒把凳子往地上一扔,瞪二郎:「我又不會打死他!」
二郎:「你手勁大,不輕不重來一下也能把他砸的骨頭開裂。」
鍾子孟跟著勸:「二郎說得不錯。喜兒,再生氣都不能動硬傢伙。」
有二郎在鍾文長不擔心,他認為二郎能攔住喜兒,所以眼皮都沒眨一下:「喜兒嬸,掃帚就挺好。」
喜兒轉向他:「不說我都忘了,鍾老二是你親爹?」
鍾文長想給自己一大嘴巴子:「我——我出去看看。」不待喜兒開口就往外走。
鍾老二一見兒子出來就問二郎有沒有攔住喜兒。鍾文長點頭:「爹,這裡離漢陰郡不近,我就不留你了。」
喜兒做皮蛋和變蛋時放太多東西故弄玄虛,以至於時至今日還是只有她會做皮蛋和變蛋。這幾年鍾玲瓏經常找趙掌柜賣皮蛋,有時候她兒子過來,有時候她和兒子一起來,無論哪次過來都會找人打聽清河村情況。
鍾老二乍一聽到大孫子金寶讀書練字學騎射,心想長子哪來的錢。後來又從妹妹口中得知金寶用的劍都是有為的,他就認為兒子兒媳賺得錢用不著。來前他還跟妻子商量找長子要多少錢合適。
獅子大開口,鍾文長沒有,就算有也不可能都給他。鍾老二也不刻意,就很自然地叫兒子給他拿點錢,他半道上喝茶吃飯。
這下換寧氏氣笑了。寧氏不敢忤逆長輩,就朝金寶招手。
秋高氣爽,金寶閒著無事,拿著青雀送他的薄劍跟有為在路邊切磋。金寶把劍給他小叔,跑過來問他娘何事。
寧氏攬著兒子的肩說:「爹,金寶用的筆墨紙硯和劍都是有為堂弟的。安陽縣沒什麼好東西,我多拿點錢,你帶金寶去漢陰郡選一支好的筆,一把像模像樣的劍?」說完拍一下兒子。
金寶跟他祖父不熟不想去。
寧氏又恭維道:「我和文長斗大的字不識半口袋,什麼也不懂。文翰學問深,這些年在漢陰郡見多識廣,就麻煩文翰了。」緊接著就叫鍾文長進屋拿錢,拿一貫錢。
鍾老二豈會不知兒媳故意的。
一貫錢著實不少。金寶如果不買筆墨紙硯寶劍這種花錢的東西,一貫錢足夠他們一家三口用一年。然而文房四寶貴,寶劍更貴。一支金鑲玉毛筆也不止一貫錢。
金寶到漢陰郡哭鬧,鍾老二也不敢弄死他。
鍾老二訕笑道:「文翰的妻子快生了,身邊離不開人,他沒空。」
高明和青雀今年過來打來六把劍。有為、金寶和鐵柱各得一把,鍾子孟家還有三把沒用。鍾文長見過一次,問高明怎麼拿這麼多劍,高明就說他父親在戰場上撿的。鍾文長看劍鞘沒鑲金嵌玉就信以為真。
不管怎麼說,金寶不缺劍用。二郎前些日子又買那麼多紙,何須鍾文翰參謀。鍾文長聽出妻子故意的就沒著急回屋:「那錢還拿不拿?」
鍾老二:「留著給金寶買筆墨吧。這裡離漢陰郡也不是特別遠,我忍忍就到了。」
這話說得很可憐,喜兒在院裡嗤之以鼻。
二郎拉著她的手勸她消消氣。喜兒大聲說:「放開我!」
鍾老二打個哆嗦,老娘被喜兒一隻手拎起來的一幕幕浮現在眼前,他趕忙上驢車,提醒長子常回去看看長輩。
鍾文長走著送到路口,提醒他慢點。
寧氏忍不住罵「活該」!
杜如晦和虞世南看到鍾老二狼狽的樣子很是納悶。虞世南問寧氏跟她公爹有什麼仇什麼怨。寧氏不好說,因為她以前沒少「助紂為虐」。
幾個上了年紀的村民一副瞭然地笑了笑。村正開口解釋,鍾子孟父母偏心,疼老二老三。二郎在長安弄點錢給鍾子孟,曹氏想法設法找鍾子孟要。弄不到錢就拿他家柴米油鹽。鍾子孟不給,她就在門口罵。
虞世南不禁說:「這裡也不是窮鄉僻壤啊。」
村正搖搖頭:「您有所不知,她還是從長安搬來的呢。她就是恨不得吃子孟的肉喝子孟的血。」
虞世南:「她哪來的底氣?」
村正一時被問住:「老娘找兒子要東西需要什麼底氣?」
二郎拉著喜兒出來:「曹氏覺著這種事乃天經地義。她把姐夫養大,姐夫欠她的,要姐夫的命姐夫也得給她。」
虞世南張了張口:「這這不是蠻不講理?」
杜如晦擰眉,斟酌一會兒,換個他自己都覺著不可理喻的說辭:「她是不是認為殺了子孟也不用償命?」
喜兒點頭:「娘打殺兒子有什麼錯?」掃一眼村正等人,「他們平時也沒少跟自家孩子說,我打死你活該。」
被喜兒看的村民本能想反駁,到嘴邊無言以對,蓋因他們氣急了確實覺著打孩子沒錯。不小心失手打死,那也是孩子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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