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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麼罵人?」
喜兒:「你可以說我我不能說你?你這麼大年齡,我還說你該死了,你去死嗎?」
村正頓時氣得臉紅脖子粗。
二郎聽到外面叨叨起來,出來明知故問:「聊什麼呢?這麼熱鬧。」
「村正說你不是男人。」喜兒脫口而出。
虞世南和杜如晦聽呆了。
村正傻了。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就敢胡說八道。鍾子孟一點也不意外:「喜兒,不許胡說。」
二郎轉向村正:「就這麼點事?」
村正頓時難以置信:「你信?」
「喜兒是我妻子,我不信她信誰?」二郎問。
村正:「……」
兩位朝廷重臣長見識了。
喜兒一臉得意,起來問二郎吃飽了嗎。
二郎抬手把人攬入懷中:「米粥太燙放一會再喝。」隨後問杜如晦那點米湯夠嗎。
杜如晦喝出一頭汗,身上舒服多了:「夠了。多了胃難受。」
鍾子孟一看岔開話題,趕忙表示他到田裡抓幾條魚,晚上喝魚湯。不待杜如晦拒絕,他就叫女婿回屋拿桶和網。
村民愛看熱鬧,但也知道適可而止。再聊孩子村正和喜兒得打起來。機靈的村民就順著鍾子孟的話問他家的魚得有一兩斤重吧。
鍾子孟知道他沒話找話,笑著說大的有一斤多。
隨後樹下一半村民移到田埂上看鐘家翁婿二人抓魚。
村正心裡有氣,瞪一眼喜兒背影瞎嘀咕。韓得明父親在他身後坐著,低聲說:「喜兒實心眼直腸子,她說生孩子疼不想生,肯定是真的。您幹嘛非要跟她較真。」
村正這才如夢初醒。
虞世南這一刻願意相信喜兒生來不凡乃有福之人。只因她的腦子太與眾不同。
飯畢,二郎去城裡歸還馬車,沈伊人收拾魚,喜兒打水,村民三三兩兩散去,樹下只剩虞世南和杜如晦二人,虞世南放心大膽地說:「我明白他為何不帶喜兒去長安。」
杜如晦:「喜兒到了長安就不是喜兒了。」
虞世南點頭:「不怪二郎時常提醒太子世事兩難全。他有切身體會啊。」
杜如晦微微搖頭:「不是的。他擔心太子日後生活奢靡荒廢朝政。」
虞世南詫異:「太子才多大?」
「十二歲不小了。皇后嫁給陛下時也就十三四歲豆蔻年華。明年過來該懂人事了。」
虞世南不由得想起「玄武門」那年,太子還是個小豆丁:「歲月催人老啊!」
杜如晦臉色微變。虞世南頓時想給自己一巴掌,哪壺不開提哪壺:「克明,冷不冷?我扶你進去。」
杜如晦愣了一瞬間,回過神搖搖頭:「這邊比長安暖和。說來也怪,這裡離長安有沒有三百里?竟然像淮南與淮北。」
虞世南:「看看喜兒種的橘子,可不是淮南和淮北。」
橘生淮南為橘,生於淮北為枳。安陽的橘子甜如蜜,長安的橘子樹能種活能結果,但乾乾巴巴沒什麼味兒。
「伯施兄,過些天我自己應當可以照顧自己。」
虞世南:「我回京?」
杜如晦不好意思叫他日日陪著自己。
虞世南看了看東邊的果林,北面高山,又瞥一眼身後稻田:「你怎知我不喜歡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日子?」
杜如晦:「可是你,你——」
「抱怨?隨口抱怨一句,你還當真了?」虞世南搖頭失笑,「難得清靜,我可得珍惜。」
杜如晦盯著他問:「當真如此?」
「不瞞你說,到了這裡我感覺身體都比以前輕快了。」虞世南捋著鬍鬚道,「就像我之前說的,在這裡無需小心謹慎。我同鄭喜兒個傻丫頭打一架,也不必擔心她挾私報復。」
杜如晦哭笑不得:「您的歲數能當她祖父了。」
「還不是她不懂尊老。」虞世南氣得鬍鬚豎起來。
杜如晦:「小點聲。一牆之隔聽得見。」
虞世南怕了傻姑,岔開話題:「又做魚湯麵嗎?」
杜如晦不能吃濃油赤醬,僅僅清蒸有腥味,小薇吃了不舒服,只能煎魚煮湯下麵。杜如晦點頭:「勞煩子孟一家,日日遷就我。」
虞世南勸他不要這樣想:「二郎容我們在他家住下可不是因為你是前相,我指點過他書法,而是給陛下面子。這個情自有陛下還。」
高明、青雀和稚奴在此仿佛到親叔叔家。臨走時大包小包,喜兒和二郎恨不得把家搬空,跟他們比起來自己和虞世南一日三餐確實不算什麼。
杜如晦:「陛下這個弟弟養值了。」
虞世南點頭:「憑太子到此待幾個月回去後像換了個人這一點也值了。」
杜如晦朝西看去:「該回來了?」
二郎把自己的老馬壓在車行,駕車過去,騎馬回來,此刻已經到前村。天黑前得習武,今日二郎親自教,所以他又繞去岳父岳母家喊喜兒的侄子和侄女。
二郎牽著馬馬蹄聲小,到跟前兩人才看到他。
陳冬日聽到二郎的聲音跑出來,二郎把韁繩扔給他,叫他把劍拿出來。
路邊閒聊的村民聽到「劍」就叫自家孩子出來,跟二郎到山邊習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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