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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撥人先後離開,喜兒也挑著扁擔回家。
約莫一炷香, 喜兒吃的西瓜還沒消化,韓母和媒人一起過來, 臉上堆滿了笑意。
喜兒跟二郎咬耳朵:「打賭?我賭兩個都看上外甥女了。」
二郎:「賭什麼?」
家裡的錢由喜兒收著,喜兒想吃什麼買什麼,二郎還洗衣刷鞋, 她做午飯, 大姑姐和外甥女做早飯和晚飯,有為得學文習武,姐夫收拾牲畜圈, 偶爾還上山拉樹葉漚糞,皆不得閒, 喜兒一時竟不知賭什麼。
「輸的人端洗腳水?」
二郎失笑:「確定不是洗澡水?」
三伏天剛過,天氣依然悶熱,喜兒每晚都要洗澡, 洗澡時順便就洗腳了。
二郎:「幫你洗頭髮?」
「我想剪頭髮。好長好熱啊。」喜兒摸摸頭髮,「裡面都是汗。」
二郎點頭:「別叫姐姐姐夫知道, 也別告訴岳父岳母,否則他們能從年初念到年尾。」
「怎麼避開他們啊?」喜兒壓低聲音問。
二郎朝外甥女看一眼:「倘若這事定了,姐姐和姐夫一定會帶著小薇進城置辦嫁妝。有為愛熱鬧, 十有八/九跟著去。」
「過去了,過去了。」喜兒不禁抓住二郎手臂。二郎奇了怪了, 「怎麼把你激動成這樣?」
喜兒朝他胳膊上掐一把,二郎忙不迭認錯。喜兒滿意地鬆手:「過去看看?」
二郎看出來了,鄉間生活無趣,把人憋壞了。
小夫妻二人在他們住的西屋,韓母和媒人往堂屋去,中間隔著一堵牆,這種事也不好扯開嗓門嚷嚷,以至於喜兒竟然什麼也聽不見。
二郎拉著她的手:「當年小薇和離就是你攛掇的,這次不許多嘴。」
喜兒搖頭:「給我個膽子也不敢再摻和這種事。很容易里外不是人。」
「知道啊?」二郎詫異。
喜兒瞪他,說的這叫什麼話?
「我又不傻。」
二郎笑笑,心想怎麼不說你這叫吃一塹長一智。
到門邊,二人聽到小薇吞吞吐吐道:「都挺好。」
喜兒沖二郎挑眉,聽見了嗎。
沈二郎沒聽到媒人怎麼說,他到門邊就問韓得明的母親,那兩位怎麼說。
韓母未語先笑。
二郎見狀還有什麼不明白,轉向喜兒,無聲地說:「你贏了。」
沈伊人好奇地問:「誰在那邊?」
「我啊。」
喜兒的聲音傳過去,沈伊人一點也不意外:「站外面做什麼?不熱嗎?」
「我們就過來看看外甥女怎麼想的。」
小薇正不知哪個好,聞言從屋裡出來:「舅母,你看呢?」
二郎替喜兒回答:「你嫁人又不是她嫁人,她看什麼?」瞪著喜兒問,「鍾意哪個?」
「你這副樣子誰敢說鍾意哪個?」喜兒白了他一眼,扭頭對小薇說,「你看哪個順眼就哪個。」
韓母從屋裡出來:「她看哪個都順眼。」
喜兒:「那就讓她再想想。」
韓母跟屋裡的媒人互看一下,決定讓小薇再想想。韓母名曰太陽升高天就熱了,她先送媒人回去,明兒再來。
二人走出院門,二郎就拉著喜兒出去乘涼。小薇張了張口,一時不知說什麼,只能眼睜睜看著倆人出去。
鍾子孟:「小薇,你舅說得對,她鍾意哪個沒用。你舅母天生神力,嫁給誰她都不怕。你跟她不一樣。」
沈伊人給鍾子孟個眼神,你先出去,我跟她聊聊。
鍾子孟到外面,在樹下乘涼的人都沖他笑。鍾子孟好笑:「有什麼好笑的?」
有為好奇地問:「他們說今年就能吃到姐姐的喜酒。爹,真的嗎?」
鍾子孟:「別聽他們胡說。八字還沒一撇。」
有為點頭:「舅母也是這樣說的。」
鍾子孟一出來就覺著奇怪,聞言明白哪裡奇怪:「你舅和舅母呢?」
有為朝園子方向看一眼,撇著小嘴說:「舅舅還不許我跟著。誰稀罕跟著。」
「你舅教你舅母不許胡說八道,你跟過去做什麼?」鍾子孟朝金寶看去,「你倆不能玩兒?」
臨近午時,天氣炎熱,有為哪都不想去。可他也不想在樹下聽鄉親們聊東家長西家短。有為給金寶遞個眼色,叔侄二人去果園。
喜兒和二郎在北邊溝邊坐著,叔侄二人就去南邊棗樹下,仰頭看樹上還有沒有漏網之棗。
喜兒的棗樹不高,但枝繁葉茂,樹葉底下真有棗。金寶爬樹,有為在底下等著接。不多時,叔侄二人就找到十來個。
沈伊人在屋裡問小薇那二位長相身高如何。小薇不由得想到她爹,忍不住說外貌身高都不重要。
沈伊人告訴她很重要,她爹身材高大,她也能長喜兒那麼高。沈伊人又告訴女兒,自己一直擔心有為長不高。
隨後沈伊人又說窮人孩子早當家,大幾歲不一定有跟她年齡相仿的那個會幹活。此言一出,小薇不禁問:「你不說大幾歲知道照顧人?」
沈伊人明白,女兒看上有兄弟幾個的那位。沈伊人想嘆氣,女兒什麼命啊,淨挑可能讓她辛苦的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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