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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玲瓏就說她以前以為沈二郎在長安,這麼多天沒來過一封信顯然人不在長安,可能出什麼事了。
曹氏也在屋裡,她想到最近城裡城外都在聊的事。曹氏跟喜兒一樣認為秦王得人心,否則怎麼尉遲恭、程咬金、秦叔寶等等,都對秦王死心塌地。這樣的秦王不可能放任身體虛弱的沈二郎回安陽。曹氏就問女兒沈二郎有沒有可能是太子的人,被秦瓊刺死在玄武門。
漢陰郡離長安不算遠,三四百里。可太子和秦王對漢陰郡百姓而言都是天上的人物。鍾玲瓏不信沈二郎能攀上雲端的貴人。
曹氏不這樣認為:「太子身邊不缺人,沈二郎以前的主人要是太子的親戚呢?太子聽說秦王想反,他家親戚覺著多一個人多一份力,再從得意樓和福滿樓的掌柜的嘴裡聽說沈二郎好好的,派人來找他有什麼奇怪的?」
鍾玲瓏突然想起一件事:「聽說找他的人騎著高頭大馬,還帶兩把劍。」
曹氏:「肯定是太子的人。沈二郎什麼時候走的?」
鍾玲瓏:「不是六月初二就是初三。」
曹氏激動地拔高聲音:「對上了!玄武門出事那天是初四?」
「不是初四就是初五。」鍾玲瓏近日沒去過長安,不清楚具體哪天。
曹氏:「就算初五也對上了。」
鍾老三的妻子不禁問:「就算他是太子的人,他死了,太上皇都沒懲治太子身邊的人,還能另叫人去村里捉拿大哥一家?」
鍾文翰進來:「祖母,姑母,別做夢了。給太子出謀劃策的魏徵都沒事,一個沈二郎還不值得當今陛下興師動眾。」
這話很不中聽,鍾玲瓏面色不渝:「我做什麼夢了?」
「美夢!」鍾文翰掃一眼母親和嬸嬸,「你們以為沈二郎是太子的人,為了保護太子死了,趙掌柜就不敢再叫大伯做變蛋?」
曹氏就是這樣想的:「我們可以說厲害點。」看向鍾玲瓏。
鍾玲瓏:「刀劍無眼,比如沈二郎死前刺傷了秦——當今陛下?」
曹氏露出笑意,不愧是她親閨女。
鍾玲瓏還有一點擔憂:「要是沈二郎不是太子的人,好好活著,只是在洛陽或別的地方怎麼辦?」
曹氏:「他都沒空給家里寫信報平安,老大肯定跟咱們一樣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兒。等他回來年都過完了。」
秦王待人寬厚,文武雙全。若非他能征善戰,太上皇可能早被王世充或竇建德滅了。鍾文翰讀書不行,這一點看得分明,所以他認為就算沈二郎還活著,沈二郎是太子的人,仁厚的秦王也有可能重用他。
鍾文翰:「沈二郎要是不止沒死,還在長安當官了,你們打算怎麼應對?」
四個女人被問住。
曹氏想想她這些日子聽到的事:「秦王是個明君,不可能由著沈二郎欺負咱們平頭百姓。」
鍾玲瓏點頭:「何況我是你大伯的親妹妹,你祖母是你大伯的親生母親。這事你大伯這輩子也賴不掉。我們以前在長安的鄰居夥計還沒死絕。他們都知道你大伯是鍾家長子。」
鍾文翰見苦勸無用:「別後悔就行。」
話雖如此,鍾文翰擔心被長輩連累,又出門找他爹和叔,叫二人勸勸長輩們。
鍾老二和鍾老□□而認為富貴險中求,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鍾文翰不禁提醒他們,皮蛋便宜不賺錢。
鍾玲瓏嫌他讀書讀傻了:「一看你就不懂。以後天下安定,長安恢復往日繁華,就算一天賣一百個皮蛋——」
鍾老二打斷:「不止一百。長安三四十萬人,現在皮蛋便宜,捨得吃又喜歡吃的至少有四五百人。這些人三天吃一個,一個月就有四五千。兩個皮蛋賺一文錢,四千就是兩貫。漢陰郡離洛陽不到一千里,以後洛陽,加上漢陰郡和蜀郡,每月最少能賺四貫錢。不算洛陽每月也有三貫錢。」看向鍾玲瓏,「咱們三家平分,一年就是十二貫錢。」
鍾老三補充:「賺一年也值了。」
鍾老二:「動動嘴的事,賺三個月也值。」
曹氏心動:「玲瓏,什麼時候去安陽拉變蛋?」
鍾玲瓏回答還得十天左右。
曹氏叫她這些天再細細琢磨一下,必須得叫趙掌柜相信沈二郎是太子的人,死在了玄武門。
趙掌柜知道村里該忙了,怕喜兒忙著割豆子沒空理他,算著時間先把變蛋拉去鋪子里。
喜兒家的豆子剛剛收上來,趙掌柜又來了。喜兒割豆子拉豆秸,累得腰酸背痛,很想一覺歇過乏,以至於看著他就煩:「又來幹嘛?」
趙掌柜示意她屋裡說。
喜兒:「天塌了?」
趙掌柜臉色驟變,直呼祖宗,叫她小點聲。
收莊稼跟犁地不一樣,此地暖和多雨,犁地可以錯開,莊稼熟了沒人敢耽擱,喜兒家忙著搶收時其他人家也是半夜起來割豆子,否則等太陽出來豆莢曬乾,輕輕一碰豆莢炸了,屆時只能陪有為撿豆粒。所以喜兒閒下來其他人也閒了。
鍾金寶的父母累得靠著樹打盹。趙掌柜瞥向他們,夫妻二人睜開眼。趙掌柜不敢言語,輕輕扯喜兒,示意她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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