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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伊人問鍾子孟:「以前不這樣吧?」
「二郎和喜兒成親前不這樣。還是覺著我們為了給二郎『沖喜』連傻姑都要,這事讓她在婆家人面前抬不起頭?」鍾子孟問小舅子。
沈伊人瞪相公:「鄭家什麼樣她看不見?揭不開鍋了。再說了,我們也沒有因為喜兒心眼實就把她當奴隸使喚。哪次做好吃的不是先緊著她?」
沈二郎揉揉額角:「喜兒把曹氏扔出去好幾回。曹氏偏疼老二老三,應該對她挺好,她心疼了吧。」
村正幫鍾子孟算算:「這麼多事加一起,也值得她不想理你們。」
沈伊人嘀咕:「那我省一碗湯一碗豬下水。」
小薇給她母親盛半碗湯又放半碗豬下水:「快吃吧。」
鍾子孟見每個人都有了,就對不敢靠近的孩子說:「回家拿碗,我給你們盛湯。」
隨後,孩童的母親或祖母跟過來,以為自家孩子貪嘴,替孩子向鍾子孟道謝。鍾子孟笑著解釋:「就是一點調料湯。」嘴上這樣說,他還是把豬頭切了,每個碗裡都放幾塊肉。
韓得明的母親也來了,給他小兒子弄一碗。
沈伊人故意問:「你家那個能言善辯的少俠呢?」
韓母笑兒子:「別提了。好奇你家的豬下水什麼味,又不好意思過來,覺著他都那麼大了,躲在門邊看呢。」
沈伊人朝韓家方向看去,果然門邊飄著一塊布料,像韓得明的衣擺。
村正嘴上嘀咕著不給韓家小子吃,還是往碗裡加一點豬大腸,幾片豬肝和幾塊豬血。
村里家家戶戶幾乎都得了半碗湯幾塊肉,豬頭豬血全沒了,只剩四個豬腳。
村正把豬腳裝盤中遞給小薇,叫她送屋裡去,再擱外面連最後一點也沒了。
村里老人吃飽喝足,幫鍾子孟把外面收拾乾淨,濺出來的豬血用路邊的碎土蓋上。
酒肆掌柜好算計,然而老食客不願意,叫他下鄉收豬。
不過幾日,村里男人陸續回來,喜兒的爹和兩位兄長也回來了,掌柜的去鄭家村殺豬。
掌柜的叫鄭家煮一塊五花肉,切成片他嘗嘗味兒。果然不能跟鍾家的比。掌柜的有心理準備倒也沒失望,但也只給鄭家留豬幾斤排骨和肉,以及下水和豬頭豬腳。
鄭家村村民見狀不禁問:「他好像沒給錢。」
喜兒母親石氏說道:「這個豬跟咱們以前的不一樣。不知道能賣多少錢。親家那邊說叫他看著給。給少了親家剩下的幾頭豬不賣給他。」
鄭家村村正看到殺豬也過來了。聞言他一個勁搖頭,也不由得說出那句話——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石氏深有同感:「親家來給我們送小豬崽的時候,我們還擔心活不長。」
喜兒家近親叫鄭老漢去後村問問怎麼劁豬。
村正:「不用問,我也會,就是不捨得。誰家捨得讓我練練手?」
此言一出沒人捨得。
清河村近日也在尋思此事。村正叫小兒子去縣裡抓兩頭小公豬給鍾子孟練手。
村正小兒子聽父親的話,第二天就抓來兩頭小豬。鍾子孟帶喜兒過去。村正皺著眉頭數落喜兒:「劁豬你也好奇?」
喜兒睜大眼睛看著他,好奇不行嗎。
村正很想提醒她,你是個小娘子。然而一看她那張天真的樣,村正把話咽回去:「看吧。」
鍾子孟給村正遞個眼色,村正把人都攆出去。村正妻子奇怪:「我也不能看?那你叫喜兒出來啊。」
「你叫她出去。」村正吼老妻。
門外安靜下來。
鍾子孟抓住小豬崽遞到喜兒跟前,叫喜兒教他。
村正後知後覺:「你你你——」你家的豬原來是喜兒扇的。好在他還知道門外有人,沒敢嚷嚷出來。
喜兒白了他一眼:「我姐夫敢嗎?」
鍾子孟不敢,手一個勁顫抖。可凡事總有第一次。再說了,也不能每次都帶著喜兒,每次都把人攆出去。
常言道:一回生二回熟。鍾子孟給小豬抹上草木灰,第二次就沒有第一次抖得厲害。
村正打開門送走他倆,腦袋還是暈乎乎的。
鄭喜兒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什麼都敢幹。
幾日後,趙掌柜過來,進門不問變蛋和皮蛋好了嗎,改問他鋪子對面酒肆掌柜的買的豬肉是不是找他買的。
鍾子孟:「怎麼這麼問?」
「縣裡常去長安的人我幾乎都認識,從外面回來又看起來很有學問的人只有沈老弟。以前也沒聽說誰家豬肉香。怎麼二郎一回來連豬肉都變美味了?」趙掌柜不待他開口就朝豬圈看去。
豬圈裡還有幾頭大肥豬。趙掌柜驚呼一聲:「不止好吃,還長這麼大?」
鍾子孟解釋一下豬不劁不胖,隨即就幫他搬變蛋。
趙掌柜:「什麼時候殺豬,給我留十斤肉和十斤排骨。」
「你跟酒肆那邊商議。」
趙掌柜朝屋裡看,打算跟二郎談。鍾子孟提醒他,二郎還沒下課。趙掌柜決定以後午時前後過來,那時候沈二郎最清閒。
「喜兒呢?」
鍾子孟朝東邊看一下:「挑水澆果樹呢。」
「果樹還用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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