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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承和戰鈺疑惑地看向戰瀟,戰瀟也不著急解釋,反倒是不緊不慢的將事情的原委告知二人。
數十年前,馮家嫡女馮厲同將軍府小公子暗生情愫,故而二人早已私相授受,奈何馮家狼子野心,為博得聖寵將馮厲送進皇宮為家族爭取榮耀。
馮家當時知曉馮厲和鄭昊的事情,故而買通宮裡的驗身官讓馮厲順利入了後宮,當天夜裡馮厲便被送進了慶元殿。
在那之後不久,馮厲便有了身孕,但是太醫診斷已有兩個多月,馮厲買通了太醫,此事並未聲張,後來馮厲誕下戰麟的日子引起宮裡嬪妃猜疑,馮厲也只是對外宣稱戰麟是早產兒。
馮厲這一招能瞞的過旁人,卻瞞不過薛贏,薛贏私下派人打探了一番宮外的事情後,便對馮厲之子瞭然於心,後薛贏也曾多次對先帝旁敲側擊,直到她生下戰瀟後,先帝當時就有意將戰瀟封為太子,只等他成年後作出功績後名正言順的給他冊封,卻未等到戰瀟成年就引發了宮變。戰麟非先帝血脈一事便這樣隱藏了數十年。
戰瀟的丹鳳眼中淡定從容,又傳達了先帝口諭,「非戰氏而王者,天下共擊之。」①
戰承和戰鈺異口同聲道:「你胡說!」
戰瀟不屑地笑了聲,「胡說?那咱們等人當場對峙。」
不多時,姚輕押著馮太后走進金鑾殿,戰瀟也不曾給幾人交談的機會,他看向馮太后道:「太后娘娘,戰麟可否是父皇的血脈?」
戰瀟問這話時,眼底浮起一抹嘲諷,猶如看戲般勾起唇角。
馮太后的精神狀況遠不及兩年前,她滄桑的面容聽見戰瀟的問話時浮起一抹緊張,她看向戰瀟:「戰麟乃哀家所出,怎麼不是先帝的血脈了?」
「是嗎?本王曾聽聞馮太后還在閨中時、」戰瀟的話未曾說完就被馮太后無情的打斷,「哀家在閨中時也曾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知御親王殿下從哪裡聽得的胡言亂語。」
戰瀟悠悠地吐出兩個字:「鄭昊。」
馮太后的心倏地沉了沉,復淡定地說道:「鄭家小公子早在數年前便命喪荒野,御親王怕是無從對證了。」
戰瀟不答,只看向門外喊了聲:「鄭昊。」
站在門外的鄭昊將殿內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他原以為馮厲再怎麼樣都會對他有所愧疚,想著能見一面終究是好的,這一刻,他竟有些猶豫,她方才的話說的那麼理所當然,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終究是變了。
是了,從她被家裡送入宮中的那一刻,她就已經不是她了。
鄭昊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才抬腳走進金鑾殿。
馮太后看見鄭昊的那一刻整個人都慌了神,「你、鄭……昊?你還活著?」
鄭昊看著馮厲,眼角眉梢沒有半分喜悅,「不是你想看到的對嗎?」
不等馮厲答話,鄭昊又自言自語地說道:「也是,當初能命御林軍將我鄭家滅門的人怎麼會有心。」
「不是的,鄭昊,我都是為了馮家,追殺你非我本意。」馮厲慌亂的給鄭昊解釋,她又上前拉起鄭昊的衣袖,「鄭昊,當年宮變,戰麟才上位,鄭將軍……」
「夠了!」鄭昊打斷馮厲的話,「你沒資格提我父親,我父親一生坦蕩,從不屑與叛賊沆瀣一氣,你滅我鄭家,是為了你的權利,還是為了遮掩當年不可回首的秘辛,你自己心裡清楚。」
「我原想著你能有所愧疚,我也會想辦法讓殿下饒你一命,直到方才,我改變想法了。」鄭昊將自己的寬袖從馮厲的手中抽回,「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今日我為了報解家救命之恩,特地來證實從前的事情。」
鄭昊看著馮厲字正腔圓地說道:「我和馮太后確實有過往,也曾有過肌膚之親,戰麟、確實不是皇家之人。」
「不——」
這一刻,馮厲再也挺不住了,她吐了口血便攤到在地,她苦心經營的一切被鄭昊的一句話打回了原型。
馮厲仰頭看著鄭昊,乏力地說道:「鄭昊,你果真這般無情。」
鄭昊動了動喉嚨,終究一句話都未曾說出口。
戰瀟看著馮厲,笑問:「不光戰麟不是先帝親生的,就連戰鈺的身上怕是也沒有你馮家的血吧。」他說著話又看向戰鈺。
先帝死後,馮厲偽造遺詔將戰麟推上皇位,讓他成為了大淵的傀儡,後馮厲又大封馮氏族人,斬殺先帝舊部,還將自己女兒的孩子嫁給戰麟,因著是甥舅關系,就算二人有了孩子也會露出端倪,故而馮厲命人從宮外抱回一個男嬰養在膝下當做是皇后所生。
戰瀟笑看馮厲:「馮太后,本王說的對嗎?」片刻後,戰瀟又補充道:「還有戰嬋虞,是你胞妹所出,卻因其產後失血過多離世,你才將其女抱進宮裡養著。」
戰瀟說著話不屑的「嗬」了一聲,大淵的宮廷秘辛真是多不勝數。
不等馮厲開口,殿內幾人就看見一把長劍從殿外飛來,戰瀟瞳眸微動,看著那把長劍插入馮厲的後背,馮厲噴出一口鮮血趴倒在地,鄭昊的瞳孔驟然放大,「珉珉。」
珉珉乃是馮厲的小字,她未曾入宮前鄭昊便是這般喚她的,這兩個字馮厲已經有數年未曾聽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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