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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馮太后呢喃了一聲,又垂眸看向身旁的謝懿,「聽聞大淵的沈府是沈初酒的娘家?」
謝懿垂眸輕「嗯」一聲,繼而聽見馮太后問道:「你當初在南羽都忙著干什麼了?!」
馮太后當年讓謝懿前往南羽國當細作,企圖將南羽國收入囊中,可南羽皇帝有戰瀟扶持,戰瀟又深的南羽皇帝喜歡,謝懿每次的提議都被戰瀟攪合了,最後謝懿才想辦法查了戰瀟,他查到了戰瀟的身份卻未查到戰凝煙的身份,以至於一個動了手沒除掉,另一個則成為了漏網之魚。
謝懿單膝跪在馮太后的面前說道:「太后娘娘息怒,是屬下辦事不利。」
馮太后冷哼一聲:「你是辦事不利,哀家當初就不該心軟將你留下。」
謝懿眼眸低垂,修長的睫毛遮住他眼底的戾氣,他的手下意識緊握成拳,卻還是昧著良心說道:「多謝太后救命之恩。」
馮太后沒好氣的說了聲:「滾!」
謝懿起身走出寢殿,臨出壽康宮宮門前他回頭看了眼寢殿裡面,遲早有一天這座寢殿的主人會成為他的階下囚。
壽康宮內,馮太后閉眼撫額道:「方芳如何了?」
戰鈺摩挲著指尖說了聲:「太醫說此胎是個男孩,算得上皇家的嫡長孫了。」
馮太后聞言這才消了些氣,她睜開眼看向戰鈺:「若真是男孩,定要將她扶正,一來可以籠絡恭侯府,二來那個孩子就是名正言順的嫡長孫,屆時朝中的大臣定然會想盡辦法扶持你。」
戰鈺自是明白馮太后的打算,不等戰鈺細想,馮太后便問道:「戰承那邊的消息你可知曉?」
戰鈺的眸色暗了暗,前段時間聽聞戰承拉攏了京外的武將,還去了將軍府,最終各方的交談是什麼結果,他也不是很清楚,只不過戰承的背後有長孫家撐著,長孫丞相將自己的嫡孫女塞進了九門提督府,一旦宮變,九門封鎖,消息閉塞,屆時究竟是誰發起的宮變誰也說不清。
馮太后揉了揉額頭,她強撐著身子說道:「長孫家確實是個強有力的對手,不過你放心,你是聖上欽定的儲君,你繼位名正言順,更何況謝懿掌管護城軍,凌易掌管殿前司,兵部掌管御林軍,哪一個不是皇權派的人,你的手中還有恭侯這張底牌,你比戰承更有勝券,就算戰承贏了,他名不正言不順,哀家倒要瞧瞧哪個大臣服他。」
戰鈺微微頷首說了聲:「祖母說的是。」
馮太后揮手示意戰鈺下去,末了馮太后還說了句:「得空去趟將軍府。」
將軍府在朝中一直保持中立,既不站馮家也不站長孫家,保持中立就意味著聽從皇命,戰鈺身為儲君自然算的上是皇命,將軍府這棵大樹也是時候拉攏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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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薛太妃帶著張嬤嬤從玉春樓的後門上了三樓的木蘭閣。木蘭閣內,謝懿正拿起茶盞準備沏茶,他見薛太妃走進來,忙放下手中的茶盞起身行禮:「臣見過太妃娘娘。」
薛太妃示意他起身,她在張嬤嬤的攙扶下坐在謝懿對面,她不緊不慢地說道:「謝統領能來見哀家,想必已經知曉了一些事情吧。」
前些日子張嬤嬤給薛太妃帶來消息,謝家當年之事已經送去了謝府,薛太妃這才給謝府遞了帖子約他在玉春樓一見。謝懿自是知曉薛太妃此時邀約他的目的,也猜到了薛太妃是知曉謝家之事的,他願意前來,一是答應了薛太妃想說之事,二是他證實信中之事。
謝懿微微頷首,輕「嗯」一聲。後說道:「薛太妃邀臣前來無非是為了護城軍的兵符,我可以將護城軍的兵符交給殿下,但是有一件事還請薛太妃如實相告。」
薛太妃輕笑一聲:「都說武將是莽夫,謝統領竟是個聰明人。」
數年前,謝家曾是個鐘鳴鼎食的公爵府,因從龍有功,高/祖皇帝親封為護國公,就連門頭的匾額都是高|祖皇帝親筆題寫,還下旨爵位世襲不降品階,手中兵符不用上繳,以至於謝家從一個藉藉無名之輩成為了上京城內首屈一指的貴族。直到謝懿這一輩時,先帝子嗣明爭暗鬥,各方勢力為了拉攏群臣用了不少法子。
在馮太后當年還是皇后的時候,馮太后明里暗裡給謝家表示拉攏之意,謝家幾代從不參與朝中黨派之爭,也是朝堂中最不起眼的人,所以才能讓謝家日益壯大。馮太后惦記護國公府的兵權,往護國公府送了不少好東西,還送了些美姬,這些送進去的東西卻原封不動的被送了出來。馮太后氣不過,她還喬裝打扮一番親自登門威脅謝家之人,結果護國公寧死不從,馮太后一怒之下命人血洗謝家。
身為小世子的謝懿當年才十歲,正值貪玩的時候,也因此躲過一劫。馮太后大老遠瞧著謝家上下幾百口人倒在血泊中,她才滿意地勾起唇角,她從來不需要這樣上不得台面的廢物礙她的眼。她正準備離去時恰好看見謝懿回府,她命人將謝懿帶到酒樓上,十歲的謝懿早已被嚇傻,他認得馮太后,卻忘記了行禮,馮太后也不怪罪他,只說道:「你想報仇嗎?」
謝懿木訥地點點頭,他想,他發了瘋的想。
馮太后笑說:「你現在太小了,還沒有能力報仇,而我知道你的仇人是誰,我可是親眼目睹整個過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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