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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瀟的大掌撫摸著沈初酒的臉頰,說道:「晚上的藥她喝了嗎?」
薛太妃給張嬤嬤遞了個眼色,張嬤嬤連忙去小廚房端藥。今日薛太妃給沈初酒餵藥時幾乎有一半的湯藥灑了出來, 後來還是和張嬤嬤兩個人一起才勉強給餵進去半碗,戰瀟回來時, 沈初酒晚上要喝的湯藥才剛剛煎好。
戰瀟給沈初酒餵了兩勺, 湯藥幾乎都順著她的唇角淌在玉枕上,戰瀟親自上口, 將湯藥用嘴渡給沈初酒, 薛太妃和張嬤嬤見狀立馬別過臉,不多時, 一碗湯藥便見了底。
戰瀟放下碗, 給沈初酒掖好被角,輕笑一聲:「昏迷不醒還不願意喝藥, 又怕苦又怕疼, 該讓本王如何疼你?」
薛太妃和張嬤嬤二人眼睛都看直, 這二人何時見過戰瀟這麼溫柔過,就連話都不願多說幾句, 他們從前見到的都是什麼「本王不想聽」「本王不願意」「讓她滾遠點」之類的,在沈初酒這里卻溫柔的讓人淪陷,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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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未時,沈初酒堪堪轉醒,內室外的戰瀟聽見動靜立馬放下手中的書卷挑起帘子走進來。他見沈初酒撐著身子半起身,他的唇角才露出一抹笑意。
他走到床榻邊扶著沈初酒的身子柔聲:「還有不舒服沒?」
沈初酒木訥地搖搖頭,她只記得她喝完那個方子之後腹痛難忍,戰瀟好像還從宮裡趕回來了,後面的事情她都不記得了。
「什麼時辰了?」她一開口聲音帶著些許沙啞,嘴巴里還澀澀的,難受的緊。沈初酒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喉嚨。
戰瀟淺笑:「你都睡了一天了,一天沒吃飯喝水,嗓子干是正常的。」說罷,他起身端著一盞茶水走進來,伺候沈初酒喝下。
「醒了就喝點粥暖暖胃吧。」戰瀟命候在屋外的清溪去小廚房將粥端來。
沈初酒則垂眸小聲:「我喝不下。」
戰瀟雖未曾說她半分不是,可是難免會覺得是她不懂事,每次都麻煩他,每次都讓他照顧自己,戰瀟肯定打心底覺得她是個麻煩精,或許還在心裡笑她不能生養。沈初酒想。
戰瀟聞言抬手摸了摸沈初酒的頭,「乖,我不想陪著你喝藥。」
這時清溪端著小米粥走進內室,她見到沈初酒醒了心情也跟著好起來了,她走到床榻邊笑說:「小姐,你可算醒了,幸好殿下讓灶頭上一直溫著粥,否則小姐現在怕是要餓肚子了。」
戰瀟接過粥示意清溪下去,清溪笑看一眼沈初酒忙退了出去。
戰瀟將湯勺遞到沈初酒的嘴邊,沈初酒倔強的別過臉。戰瀟不禁蹙眉:「你要餓死自己不成?」
「殿下心裡既沒我,又何必這樣照顧我?」沈初酒沙啞的聲音中帶著些許委屈,像是被戰瀟欺負了一般。
戰瀟放下手中的粥,一手撐著床沿一手扶著沈初酒的肩,道:「本王可是給你說過心裡沒有你?」
沈初酒不答。
「唐鶯不是我的外室,我也沒想過將她帶回王府,過些時日自然會將她送回唐撫身邊。」戰瀟的話說的真誠,沈初酒信與不信,這都是他的實話。
沈初酒彆扭地問道:「殿下,果真……心裡沒有唐鶯?她,她不是自小就跟在殿下身邊嗎?」
戰瀟輕笑,「她哪次是一個人跟著我的?」
唐鶯向來都是沾唐撫的光,只有唐撫見戰瀟的時候她才能順便見一面,又因他和唐撫關係極好,南羽國的京城中便有人猜測,唐撫日後會將自己的妹妹嫁給戰瀟,可戰瀟卻從未這樣想過,唐撫跟薛昭茗一樣任性妄為,若將她娶回府里,定然會家宅不寧,哪裡能像沈初酒這樣讓人安心。
沈初酒對戰瀟的話無從反駁,倏地轉了話題:「殿下單獨同唐撫見過幾個時辰,是殿下忘了。」
戰瀟將別苑的事情如實告知沈初酒,他怕沈初酒不信還說道:「你可以問姚輕。」
沈初酒別過臉不吭聲,姚輕是戰瀟的親衛,主僕一條心,能問出什麼呀。戰瀟見狀又道:「或者你可以問別苑的丫鬟,那些丫鬟我一個都不認識。」
沈初酒低頭垂眸小聲嘀咕:「誰要去過問你的事情。」
戰瀟寵溺地勾了勾唇角,端起旁邊的粥遞到沈初酒的嘴邊,沈初酒現在心煩的緊,隨意揮了下自己的手沒好氣地說道:「我不吃。」
她這一揮手直接將戰瀟手中的湯勺打翻了,湯勺中的粥倏地被灑落在沈初酒的另一隻手背上。沈初酒的瞳孔驟然放大,她緊張地說道:「殿下,我不是故意的。」
戰瀟放下手中的碗,鼻息略沉一下,他拎起沈初酒的手腕將她手背上的米粒吸進嘴裡,繼而抬頭看向沈初酒,沈初酒目光躲閃,滿臉囧色。
「從前不是最不喜歡浪費的嗎,嗯?」戰瀟的語氣並沒有責怪她的意思,沈初酒抽回自己的手彆扭地說了聲:「嘴巴有點苦,吃不下。」
戰瀟從喉嚨發出一聲哂笑,「現在覺得嘴巴苦了,當初喝藥的勇氣呢?」
沈初酒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她的眼底蓄滿淚水,哽咽道:「我……我,戰瀟你出去,我不想見你,我再也不要見你。」她委屈巴巴地說著話,手底下還推著戰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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