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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酒很長一陣子沒出門,整日都在小書房內補那幅殘缺的畫,直到一個月後,那幅畫才徹底補好。她看著書桌上攤開的畫,絲毫沒有章法可言,所有繪畫溝壑的曲線也都潦草至極,也不知道戰瀟為何一定要補出來這個畫。
因著這段時間沈初酒一直在忙著補畫,整日吃不好也睡不好,她在補完畫之後本想著休息一下的,誰曾想之前讓清溪曬的花干也曬好了,若是過些時日再用花干做點心定然沒有才曬好的好吃,故而沈初酒又未曾休息的做了好些點心出來。
點心做好後,沈初酒分別給菖蒲和雲雀一個紅漆描金食盒,「給太后娘娘和嫡公主送去吧,順帶告訴嫡公主這次不是給殿下做的。」
從前總是給戰瀟做的時候,戰嬋虞才有的吃,不光戰瀟有很大意見,就連戰嬋虞也時常抱怨沈初酒,趁戰瀟不在的時候給戰嬋虞送過去吃的,總不能再抱怨了吧。
暮色時分,雲雀回來後還給沈初酒說道:「嫡公主原本想著這些時日來找王妃的,可是不巧的是染了些小風寒,過些時日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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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戰嬋虞準備偷偷摸摸出宮時,就見著長孫瑤帶著侍女大搖大擺的走到玄武門口遞了入宮牌子。守門的侍衛不認得長孫瑤,看了眼牌子又看向長孫瑤:「坤寧宮的?」
長孫瑤趾高氣昂地說了聲:「長孫皇后是我親姑姑。」
侍衛聞聲立馬將人放行,戰嬋虞見狀立馬不幹了,她突然出現在長孫瑤的面前,不陰不陽地說道:「本公主以為是誰呢,原來是長孫小姐呀。」
長孫瑤敷衍地行了個萬福禮,戰嬋虞也未曾讓她起來的意思,「長孫小姐是要入宮見自己的未婚夫嗎?」長孫皇后心裡那點鬼主意,她戰嬋虞動動腳指頭都能想到。
長孫瑤聞聲簡直咬碎了一口銀牙,她強笑:「公主說的哪裡話,只不過是姑姑想我了,讓我進宮解解悶罷了。」
戰嬋虞不屑的輕「哼」一聲,「不是最好,不過長孫小姐還是考慮清楚的好,我父皇已至不惑之年,後宮年輕漂亮的妃子數都數不過來,有些妃子自入宮後就未曾見過我父皇。」
「長孫小姐覺得憑藉你的這副容貌能入得了我父皇的眼嗎?」戰嬋虞不屑嗤笑,「這人啊,光靠美貌終究不長久,色衰而愛馳的道理長孫小姐不會不明白吧?」①
第47章 下毒
戰嬋虞人畜無害地笑了下, 繼而轉身朝著宮外走去,還沒走兩步就不守門的將士擋住去路:「公主可有出宮令牌?」
戰嬋虞大聲嚷嚷道:「她姑姑是皇后就能進,我祖母還是太后呢, 我怎麼就不能出宮了。」
「讓開,本公主偏要出宮。」
長孫瑤看著戰嬋虞帶著小太監出宮那種瀟灑的模樣,她的心裡簡直要酸死。戰嬋虞沒娘疼沒爹愛的, 可偏偏有個手握重權的太后撐腰, 就算偷偷溜出去玩一個月上京城都沒人敢非議, 可她的姑姑是皇后,她卻不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只能淪為政治的犧牲品,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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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棠苑
「聽聞皇叔不在, 本公主今日是特地來蹭吃蹭喝的。」戰嬋虞坐在庭院中邊吃邊說道。
沈初酒淺笑:「瞧你這點出息,你的風寒好了?」
「好了好了, 早都好了, 原想著皇叔出征後就來的,誰料一個風寒讓我養了數日, 真是糟心。」
沈初酒聞聲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 戰嬋虞胡亂擦了把唇角:「已經好了,皇嬸不用擔心。」
「……我沒擔心你啊, 我擔心你皇叔呢。」
戰嬋虞的唇角僵了下, 「哦,皇叔啊。」她咬了口點心似是自言自語道:「他有什麼好擔心的。」
沈初酒眉梢微挑, 這丫頭還真是不知戰事的殘酷。這時只聽戰嬋虞說道:「皇叔出征, 皇祖母可是給了假節鉞的權利, 有什麼好擔心的,反倒是皇叔不在上京城, 宮裡的人有些坐不住了。」
假節鉞等同於皇帝親臨,操持生殺大權,手握假節鉞時間久了,皇帝就是傀儡,怪不得戰瀟這次要親自出征呢。沈初酒想。
「皇嬸?」
沈初酒回過神:「你剛說什麼?」
「我說長孫皇后又要往父皇身邊塞人了。」戰嬋虞放下手中的點心,沈初酒反問:「長孫瑤?」
戰嬋虞吃了一驚:「你怎麼知道?」
沈初酒長睫低垂,昨日她才知道的事情,今日長孫瑤就被昭入皇宮了,長孫家族的勢力在上京城也根深蒂固,再加上馮家,戰瀟面臨的困難比她想的還要多。
「你會難過嗎?」沈初酒問。
戰嬋虞點點頭又搖搖頭,「小時候會,現在不會了。」
小時候不懂宮裡的勾心鬥角,覺得父皇就該是她一個人的,後來看著宮裡的嬪妃懷孕流產,就算順利出生都未曾平安活下來,也就漸漸疏遠了榮安帝,她怕她占著榮安帝也會是不好的下場,待她長大之後,榮安帝寵幸了誰仿佛都跟她沒有了關係。
「後宮之中,每個人都是為了讓自己的家族在朝中站穩腳跟,長孫家族龐大,長孫皇后為了固寵也會將長孫家的女子安排在父皇身邊,長孫瑤會入宮也是遲早的事情,我現在看的很開,皇嬸不必安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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