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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默念了幾句話，聲音太低，聽不清是什麼。
說完一個用力，長鞭從肩頭飛過揮向自己後背，重重的長鞭打在身上，頓時就一條血痕。
而後背上密密麻麻都是鞭痕，深深淺淺，新新舊舊，看得出是不同時期多次留下的。
一下又一下，龍葵用盡最大的力氣，將長鞭揮在自己後背，身體的疼痛仿佛能緩解他內心的疼痛。
許久，他喘著粗氣沒了力氣才停下來。
跪了少許，恢復些許力氣，他將長鞭掛回牆壁，來到了卷耳的照片前仔細端詳著畫中人，眉眼沒有絲毫表情。
他抬頭凝望照片，快要窒息的內心透出一絲氧氣，稀少，但仿佛瀕死的人所能抓住的最後一根稻草，能給他帶來寧靜。
這幅照片是幾年前他在國外出差時，酒店在舉行一個紋身作品展覽時他無意中看到的。
當時只一眼就內心極為震撼。
母親唯一留給他的東西，就是一個有天使吊墜的項鍊，雖然十分廉價，但他卻一直貼身佩戴，視若珍寶。
也許這就是他對天使有著執念的原因吧！
當他看到這幅天使紋身的時候，仿佛瞬間頓悟，這才是真正的天使吧？
這世上哪有什麼純粹的善良呢？邪惡的天使才更貼近他心目中真正天使的模樣。
而那承載天使的身體，也美到讓人窒息，讓人視線無法移開。
於是，龍葵重金將這幅畫拍了下來，並帶回了國安置在了地下室。
在每個月母親忌日那天，他的痛苦累積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他都需要去地下室鞭撻自己，壓制心中滔天的憤怒和惡念。
彼時，那天使照片總能讓他得到片刻的寧靜。
他從來沒有試圖去打探那副身體是誰的，當時在國外，他默認為這是一位外國模特的身體，哪能想到其實他與這個紋身的主人相識。
誰都不知道，龍葵有著遠超同齡人的智慧和記憶力。
大家都以為一歲的他對母親毫無印象，其實不，他記得與母親之間非常多的事。
母親自己就像個孩子，像個天使，美麗、懵懂、天真，照顧自己都很費力，卻想給他儘量最好的一切。
誰都不知道一個美麗單純的年輕女孩，突然失去父母依靠，在這個世道會經歷什麼樣的磨難。
可龍葵知道。
無數個夜裡，母親鎖上門抱著他瑟瑟發抖，門外有人敲門，聲音里有誘哄，有威脅……有破門而入。
第10章 我是萬人迷受的對照組10
每當有人闖入，母親會將他放在嬰兒床上，他只能看到頭頂的一片天花板，耳邊卻傳來世上最邪惡的聲音。
「甜甜，你又不乖了，為什麼不開門？」
龍甜甜哭著回答：
「叔叔，不要，甜甜不喜歡，好疼……」
一個巴掌打在她臉上。
「膽子越來越大了，敢說不喜歡，信不信我打得你滿地找牙。」
……
又一天，另一個人來了，只不過台詞變了。
「你乖乖的張開雙腿，這錢就給你買奶粉給你兒子喝，沒有奶粉你兒子會死的。」
「哥哥，錢真的可以買奶粉給我兒子喝嗎？」
「當然是真的，哥哥什麼時候騙過你，你聽話，抬高點……」
……
另一天，七嘴八舌的幾個男人聲音在屋子裡，他們圍著龍甜甜調笑。
龍甜甜嚇得哭了。
一個猥瑣的聲音響起。
「甜甜別哭，你聽話，穿上這個裙子我們一起拍照片，拍一張給你十塊錢。」
「十塊錢能買奶粉嗎？」
「當然可以。」
「站我旁邊把裙子撩起來，對就這樣，甜甜真乖……」
……
當時的龍葵不知道這些話代表什麼含義，但卻牢牢記住了這些聲音，也記住了這些話語，他本能的知道媽媽並不開心，也不願意。
等龍葵長大，慢慢領會了其中含義，他才知道母親經歷了多少痛苦，這世界上又有多少邪惡。
自己也是害了母親的人之一，自己的血統邪惡，身上天生帶著壞人的因子，這是來自於父親的基因，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
白天他衣冠楚楚是個成功紳士的商人，可在每個無人的夜裡，他都瘋狂的想要殺人，想要毀滅世界。
陰暗的邪惡念頭肆意滋長，內心有個魔鬼，讓他去做盡邪惡的瘋狂事情。
如果每個月不鞭撻自己，他大約早已瘋魔，要麼毀滅了別人，要麼毀滅了自己。
母親如果不為了養活自己，也許不至於如此委屈自己屈服。
有些人渣不配得到原諒，他一直在尋找當年傷害了母親的人，然而，一直到卷耳出現，他才第一次有所突破，靠近了當年真相。
在卷耳照片前靜默許久，龍葵內心得到平靜，他才撿起地上的浴袍重新披上從地下室出來，來到房間熟練的處理自己的傷口。
這天晚上，卷耳接到文清竹的電話，
「卷耳，出來按摩呀！」
文清竹經常低頭為人紋身，頸椎容易不舒服，常常需要按摩。
兩人自從幾年前的合作就變成了朋友，卷耳也是個喜歡享受的，文清竹熟悉極好的技師，兩個人常常一起相約按摩。
卷耳來花楹這邊一兩周了，一直沒去按，身上還真有點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