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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霧瀰漫, 山路下映出一個婀娜的身影,她提著雪青色的裙擺緩緩走來,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蓮花花苞, 盛著情, 帶著露。
女子來到跟前,摘了面紗,抿唇微微一笑。
蓮花霎時盛開了。
「我是凌雲閣的趙溫若。」
——
「師伯, 晚輩疏忽大意,還要勞煩師伯親自上陣療傷, 實在羞愧。」
房間內, 蕭郁滿頭大汗,臉色蒼白, 一道黑紫色巴掌印落在他赤.裸的背上,看上去觸目驚心。
身後一位白眉老人正為他施針。
「賢侄說的這是什麼話,不過在外遊歷兩三年,便開始和師伯生分起來了?師伯只希望不要影響到你在宗門大比上的表現,我還指望著拿你當榜樣,好好教訓一下我那幾個不爭氣的徒弟呢。」
「師伯,那我過段時間去玄明谷做客,師弟們若是嫌我煩,您可千萬別趕我走。」
「師伯什麼時候趕過你!」
兩人正談笑的時候,內室的門響起「篤篤篤」的扣門聲。
小弟子隔著一道屏風,道:「仙尊,有人來探望蕭郁仙君,說是凌雲閣的弟子,名叫趙溫若。」
溫若?
蕭郁略感詫異,朝屏風外看了一眼,果然見一道模糊的輪廓,只是今日竟然沒有攜帶她從不離身的佩劍。
「這會兒不方便,叫她先等一等。」
白眉老人說罷,遊刃有餘地將下一根銀針刺入蕭郁背上,銀針瞬間黑得像墨,引得白眉老人臉色微變。
殘留十年的魔氣竟然也還有這般威力?!
那麼這十年不問世事的魔頭到底修煉到了什麼地步?!
負責傳話的小弟子退了出來,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笑道:「仙尊正為蕭仙君療傷,說再等一等。」
「趙溫若」莞爾,「那便不打擾了,我改日再來探望。」
她最後往內室深深看了一眼,便轉身毫不停留低離開了。
小弟子留戀地望著她的背影,拐進竹影深深的小路時,那寬大的廣袖突然突兀地鼓了鼓,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在動。
四下無人,「趙溫若」臉上倨傲冰冷一片,她抬手,輕敲了兩下那團不安分的東西。
「哎喲,」一聲叫喚之下,一截毛茸茸的紅尾巴頹喪地垂下來,「瘋女人,我這麼幫你,你這樣對我,你還是人嗎?」
這個「趙溫若」不是別人,正是經靈回畫臉之後的樓落漪。
「狐狸,無功不受祿,我好吃好喝地伺候你,為我做事難道不應該?」
靈回憤怒地一口咬在她胳膊上,「你個沒良心的!你傷了我的腿,伺候我才是應該,再著說你那叫什麼伺候,想當年我在我們家……」
樓落漪被咬,臉色都不帶變一下的,淡定道:「狐狸公主,若在家真有那麼好,當初為何要跑出來,又為何這麼多年不回去。至於你的腿……」
樓落漪略一停頓,面不改色道:「……那是我手下留情的結果。」
靈回:「……」
可惡!竟然無法反駁!
好想跳起來拿尾巴掃她一臉毛!
狐狸吃癟,樓落漪心情瞬間明朗了不少,話鋒一轉,說:「你的確幫了我的忙,今晚帶你去看煙花。」
狐狸眼眸一亮,嘴上卻嘟囔道:「誰稀罕……」
又難掩期待,「……你說真的?」
「我恩怨分明。」
「你真的看到他了?」
「錯不了,他化成灰,我都認得。」
樓落漪目光一下蓄滿了恨意,抬頭望向蒼翠篁竹之間狹窄的天空。
她的師尊,當年風華絕代的仙尊,不過五年時間,你怎麼變成了這副耄耋老人的模樣?
她還是太慢了,竟然被報應搶了先。
但好在,你還活著。
忽然,身後飛來一支竹箭,樓落漪略一側耳,那支竹子便在她手中四分五裂。
雜亂的腳步聲隨之而來。
「還追什麼野兔,軒流,你傷到人了!」
樓落漪轉過身,來人看到她的臉,錯愕不已,「溫……趙溫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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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元神鍾雖存放在天音宗,但卻是個有靈無主的寶物,想用它,不能像尋常寶物一樣直接喚出來,得用請的。
待神鐘的靈睡醒,問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再被楚長風說動決定要來天塹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
兩個時辰之內,抓獲了企圖逃跑的幾隻魔。
兩個時辰的漫長等待,使得大家緊張的心情都有所緩解。
也情有可原嘛,區區幾個只敢背後搞偷襲的小魔,能是什麼大人物!
甚至有人懈怠下來,和相熟的修士打鬧成一片,這一打鬧,便出了事。
有人險些被推下天塹!
天塹下是什麼?
河!
所謂水黑則深,黑的能當鏡子照的天塹之水,自然是深不見底,水下是什麼,知道的人都去往輪迴了!
險些被推下去的人自然不幹了,那修士也是個沉不住氣的暴脾氣,嚷嚷著有人趁亂暗算他,可誰又知道這一手是誰推的?於是便吵得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