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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又來了這麼多......」楚少軒呆住。

  蕭郁:「應當是傾巢出動,它被逼上絕路了。」

  新來的水噬蔓立刻融入院子中的黑色巨樹里,它成倍地擴增,小客棧早已不堪重負,建築物四分五裂,看不出原貌,只有受到荊澈陣法保護的那棟樓還屹立不倒。

  奇怪的是,動靜鬧這麼大,整個鎮子卻連個小孩的哭聲都聽不見。

  水噬蔓威力劇增,但此時,眾人還是不願使出宗門長老們賜予的法器——打不過就叫家長向來都是一件丟人的事,更別說他們這麼多人打一個。

  然而變故突生,一條全力衝刺的觸手被斬斷之後,它的殘肢並沒有落地,而是以極快的速度直直朝著三樓飛去!

  觸手尖銳的尾端仿若鋒利劍刃,正對著墨行舟的面門!

  蕭郁一驚,腳尖點地迅速跟上去攔截,與此同時,荊澈手中飛出一道刺眼白光。

  觸手尖離墨行舟的眼睛不過毫釐,蕭郁的劍橫在兩者之間,而此時的墨行舟已經被荊澈飛來的繩子死死拴住,動彈不得。

  墨行舟對他笑,毫不吝嗇誇獎,「好身手。」

  蕭郁看到他身上的繩子,微微蹙了下眉,「沒事就好。」

  蕭郁要走,墨行舟叫住他,打量著眼前藍光暗涌的劍,像流動的水紋,「它叫什麼名字?」

  蕭郁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說:「霖蕪。」

  墨行舟點點頭,又似漫不經心地說:「你主修水系術法,這東西又喜水,你豈不是很吃虧?小心吶,蕭仙長。」

  蕭郁頓了頓,腦海中靈光乍現,扔下一句「多謝提醒」,也不管墨行舟作何表情,立刻御劍飛向西北。

  「你們盡力拖出它,我將海水引來,淮山師兄,結一道銅牆鐵壁。」

  銅牆鐵壁是一種金系陣法,此陣結成,刀槍不入。

  「引水?」楚少軒不可置信道:「蕭師兄瘋了?引水豈不是百害無一利?」

  趙溫若卻眼睛一亮,「哎呀」一聲,激動地說不出話來,敲了他一個爆栗。

  陸雲河皺眉:「它們怕海水?」

  趙淮山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他動作迅速,此時銅牆鐵壁已經結了一半,將水噬蔓半圈在其中,「我和溫若從海邊攔截水噬蔓,但它們沒有一隻是往打算海里逃的。」

  水噬蔓反應過來,想跑路,卻被其他人攔住。

  蕭郁速度很快,他引來源源不斷的海水化成一條水龍從天空降落,趙淮山結成的陣法已經將水噬蔓徹底圍住,因為銅牆鐵壁不算實體,水噬蔓根本攀附不上去,像被圍困在了一口井裡。

  勝負已分,荊澈緩緩退回了屋頂。

  墨行舟坐在瓦片屋脊上,興致盎然地研究荊澈的綁架工具。

  「真把我鎖起來啦?」他欣賞著自己手腕上的發光繩子,讚許道:「挺乖啊,小仙長,這是你的靈力化成的吧,能維持多長時間?」

  荊澈淡道:「比你的歸一繩時間久。」

  墨行舟「嘖」了一聲,手腕上戴紅線的位置此刻空空如也,「好可惜,還沒好好玩呢,時間過得可真快。」

  外面,大量鹹海水的澆注下,原生地是陸地淡水的水噬蔓已經萎縮,逐漸顯現出一個人形輪廓。

  劉阿媽似有所感,從呆滯的狀態變得瘋狂,哭喊著撲了出去,「來了!來了!阿娘這就來!」

  天光漸亮。

  不知過了多久,墨行舟突然開口。

  「你問我你是仙還是魔,這個問題……」墨行舟注意力不在院子裡,也不在任何人身上,他枕著胳膊,舒服地眯起眼睛,望著東邊漸漸清晰的雲層,聲音悠長而飄渺,「很重要嗎。」

  風帶著清晨獨有的涼意,溫柔地拂過臉頰,把他的本就散漫的聲音吹得很輕很輕。

  荊澈忍不住偏過頭,看了一眼身邊的人。

  東方的天際,朝暉刺破雲層,世界光芒萬丈。

  第10章 懸賞

  異形水噬蔓被圍殺之後,它幻化出了原形——一株最常見的水噬蔓的枯藤和一小截章魚觸手,加還沒有一個人的半截小臂長,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很難相信它們竟然能長成那等龐然大物,和緊挨著的劉阿媽兒子的屍體形成了鮮明對比。

  劉阿媽的兒子身材魁梧,原先是個打鐵匠,早年間故鄉遭遇饑荒,逃荒路上一大家子人餓死了一多半,等到了潛龍鎮,就只剩下母子倆相依為命。三月初的一個夜晚,劉阿媽夜裡突然發起了高燒,老實孝順的兒子披星戴月地出門找郎中,自此一去不回,劉阿媽在病中迷迷糊糊等了半個多月,等她病好了,所有人都說她瘋了。

  可是她知道自己沒有瘋,她的孩子每夜都會回來看望她,她怎麼會瘋呢?她日日盼夜夜等,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念想就是每至夜幕降臨,可以看上自己的孩子幾眼。

  可是半個多月後,她的孩子也不再來看她了,她不分晝夜地跑到街上,在白天,街上的許多人有她孩子的氣息,他仿佛無處不在,可劉阿媽卻怎麼都找不到他的身影,她想告訴孩子母親來了,於是便一遍又一遍地重複這兩個字,直至腦海里只剩下這個執念。

  隨著兒子的身體被吐出來之後,劉阿媽就恢復了一部分的神志,只不過反應遲鈍,很多話都不能理解,只知道死死摟著被腐蝕得看不出原樣的兒子,充血的眼睛裡源源不斷地冒出悲傷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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