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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時隔多日,溫自傾終於送出了那件西裝,他們又躺在了同一張床上。

  但想到事情的原委,溫自傾少了幾分激動,不等陸景融主動開口,他便道:「你別擔心,資金的事我會跟哥哥說的。」

  過了很久,陸景融才嗯了一聲,然後兩個人便沒有再多的交談。

  夏天炎熱,溫自傾知道自己體弱,便讓秦管家給自己換了厚一點的被子,空調的溫度也順勢調低了幾度。

  空調溫度對於溫自傾來說有點涼,他把自己往被子裡埋了埋,只露出一雙眼出神地盯著陸景融寬闊的脊背。

  早上——

  溫自傾睜眼的時候,床上只剩自己,偌大的房間裡依舊是他一個人,昨天的一切仿佛只是個錯覺,陸景融依舊在公司忙碌,他也仍在等待。

  徹底清醒後,溫自傾才想起睡意朦朧間聽到了陸景融接電話的聲音。

  想來是公司有事走了。

  可真忙啊。

  一聲感慨過後,溫自傾洗漱下樓,見他一個人下來,溫致仕又黑了臉,「他人呢?又走了?」

  溫自傾嗯了一聲,作為回應。

  溫致仕聞言冷笑一聲,「看來是非要公司倒閉,他才肯好好待在家裡陪你。」

  溫自傾幾乎是苦口婆心,「哥,你不要這樣亂搞,公司正值關鍵時期,你突然撤資……」

  「他有發現你手上的傷嗎?」溫致仕突然打斷問道。

  溫自傾聲音一卡,縱使他擅長撒謊,卻還是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打得狼狽不堪。

  他愣愣地看著手指上傷痕,突然失了聲一般,說不出一句他知道。

  「我以為你昨天能看明白,沒想到你是個傻子。」溫致仕笑了。

  又一次被喊傻子,讓溫自傾沉默地更加徹底。

  見他這個樣子,溫致仕劍眉隆起,愈發地來氣,「如果不是我撤了資金,他有了需要你的地方,他怎麼可能來找你?」

  「溫自傾,你二十年是白活了嗎,這樣的事情都看不出?」

  「我就納了悶了,這個陸景融是有什麼魔力,那麼多優秀的人你都瞧不上,怎麼偏偏就喜歡他?」

  溫自傾兀自沉默,腦海中閃現過往的記憶——

  他曾經兩次踏入過校園,除了高一那年重返校園外,六歲上一年級的時候也是去了學校。

  因為身體原因,他自小便請了私人家教,但是母親溫明珠不想讓他與社會脫節,於是便送他去了學校。

  只可惜坐輪椅的溫自傾在學校成了小朋友的欺負對象。

  頑劣的小孩在操場拿坐著輪椅的他當道具,一群人推著他又搶又跑。

  陸景融當時和他同班,他挺身而出,小小的身影擋在自己面前,試圖阻攔那些不懷好意的人,可那些人卻是玩得更瘋,最後直接將他甩飛出去,然後一鬨而散,叫囂著跑掉了。

  六歲的溫自傾被摔得破了頭,他趴在塑膠跑道上,久久沒有起身。

  他記得很清楚,是陸景融喘著大氣跑了過來,將自己扶起,背著他到了醫務室,陸景融還在醫生處理傷口的時候,塞過來一顆糖,眼睛亮亮道:「吃顆糖就不會那麼疼啦!」

  溫自傾永遠記得那顆糖的甜,帶著孩童的青澀,始終縈繞在心間。

  再後來溫明珠知道了他被欺負的事,於是他便沒再去過學校,母親給他重新請了私人家教,他便沒再怎麼接觸外人。

  陸景融於是就這樣烙在了他的記憶深處,帶著濃郁的崇拜與喜歡的色彩。

  再後來陸家出事,他看到了新聞報導,一眼便認出了陸景融,於是要求隨哥哥一起參加了陸氏夫婦的葬禮,最後他便將陸景融帶回了家。

  ……

  無論溫自傾怎麼說,溫致仕都鐵了心,要搞垮陸景融的公司。

  實在勸服不了他哥,溫自傾無計可施,正思索著怎麼辦的時候接到了一通電話。

  是沈牧航。

  「你打電話幹什麼?」溫自傾疑惑。

  沈牧航不光人像個開屏孔雀一樣張揚,說的話也是花里胡哨,「心裡感知到你需要我,我便主動來了,怎麼樣,感動嗎?」

  溫自傾最是不喜歡他的花里胡哨,「不感動,我也沒有需要你的地方。」

  「你沒有,不代表陸總沒有吧,我們蔚明集團可不比你們溫氏差啊!」沈牧航笑吟吟地說著。

  蔚明集團是s市三大財閥家族之一,實力自然不容小覷,如果他們有意投資的話……

  溫自傾逐漸動搖。

  像是知他心中所想,沈牧航直接報了地址,「s大西門的石頭前,我在這兒等你。」

  溫自傾皺了皺眉,「去學校幹什麼?」

  「約會,干你。」沈牧航依舊口無遮攔。

  溫自傾無語至極,氣惱地掛斷了電話,但最終還是赴了約。

  他知道沈牧航這個人只是嘴上輕浮,行為舉止瘋癲些,卻也算不上出格,不然溫致仕也不會想自己跟他結婚,而且陸景融的公司正在關鍵時刻。

  ……

  榮叔將車停在學校西門,然後便要下車去拿輪椅,卻被溫自傾阻止了。

  他看著人來人往的大學校園心生嚮往,溫自傾二十年的人生幾乎完全脫離社會,更不用提這樣朝氣蓬勃的大學生活,他很想不坐輪椅,也在學校的林蔭樹下走走,只可惜身體狀況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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