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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大憨莫名緊張了起來。
「你真的想好了嗎?」
「俺想好了。」
溥歡問得認真,大憨也答得認真。
「那就去吧。」溥歡接過他手中的雞湯,把黑劍扔給他,「把這把劍帶上,就說是你拜師的束脩。」
「哎!」大憨興奮地抱著劍跑出幾步,又倒回來給溥歡磕了個頭,「俺一輩子都會記得傅大哥的大恩大德的!」
「那就別去了。」
「啊?」大憨下意識地抱緊了懷中的劍。
溥歡眼中露出笑意,「去吧。」
大憨轉身就跑。
跑出門「撲通」一聲就跪在了肇葉飛身前,將手中黑劍舉高,聲大如牛,「師父,請收我為徒吧,這是徒兒的束脩!」
肇葉飛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黑劍上,又看向半掩著門的鐵匠鋪,半響才伸手接過了劍,「你可跟在我身邊一月,我會教你,對外不得稱是我的徒弟。」
他從未收過如此資質平平的徒弟。
「好的,師父!」
肇葉飛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他還要去找那個人,那把劍。
【終於走了。】333鬆了口氣,【原來只要偽造刀意就能騙過他們呀。除了霸道的刀意,我還能幫宿主偽造出優雅高貴的刀意、瀟灑縱橫的刀意、揮刀向天的刀意……宿主可以換108個馬甲!】
溥歡:……倒也不必。
溥歡閉上眼,繼續悠閒地曬太陽,應該能平靜一段時間……吧。
當日,天門山刀魔收到了來自肇葉飛的飛鴿傳書:雁盪山雁盪鎮有前輩疑似刀道破鏡。
正困在破鏡境界的刀魔連夜趕路,前往雁盪鎮。
他抵達的時候正是清晨,十分有禮節地備了拜帖,由剛送完飯從鐵匠鋪出來的慧娘轉交,只是拜帖上卻是極不客氣的一句話——刀魔獨孤雄,聽聞前輩刀意已登峰造極,特來領教。半夜時分,雁盪山頂,不見不散。
溥歡:……
他從何處聽聞的?
肇葉飛。
肇,葉,飛。
「傅大哥?」慧娘擔憂地看著他。
「不用在意。」溥歡露出笑意。
是夜。
溥歡在溫暖的房中睡了一夜。
獨孤雄在寒冷的山頂凍了一夜。
次日清晨,獨孤雄破門而入,把刀架在躺在搖椅上悠閒自在,一派高人風範的溥歡的脖子上,「我在山頂等了你一夜。」
「俺沒答應啊!」溥歡抬起頭來,將大憨天真燦爛的語氣神態學了個十成十,「俺就是一個打鐵的,你讓俺和你比試,你想殺俺就直說,不用把俺誆去山頂殺人埋屍。你說的你名字也起得怪,叫獨孤熊,怪可怕的。」
聽著他句句不離「俺」,聽著這獨特到仿佛是在罵人的話,獨孤雄眼皮抽搐了一下,就這?這就是破鏡的前輩?
不能吧……
第88章 劍神篇:我要你與我並立巔峰(五)
要麼是肇葉飛騙他, 要麼是眼前這人在故意耍他。
肇葉飛沒有理由騙他,而一些奇人行事卻多有怪異。
而眼前的人,他看不透。
獨孤雄收回刀, 「正好, 我缺一把刀, 勞煩前輩了。」
「你有刀, 俺不干。」
「前輩要如何?」
「把你手里的刀融了, 俺給你打新的。」
「好。」獨孤雄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他已經困在破鏡太久了,任何希望都能使他發狂。
「俺收費很貴的。」
「前輩放心, 在下還是有幾分身家的。」
「其實, 俺不怎麼擅長打鐵。」
「前輩不是打鐵的嗎?」
「俺是打鐵的,但俺打得不好啊!」
溥歡說得理直氣壯, 一時給獨孤雄干沉默了。
但只沉默了片刻,他就做出了決斷,「請前輩任意施為,打得好與不好, 我都接受。」
「這可是你說的。」溥歡慢悠悠地起身, 這年頭, 說真話都沒人信了。
「是。」
「那俺就動手了。」溥歡隨手將獨孤雄手中的刀奪過來,扔進了爐子中融了。
獨孤雄身形一顫。
333也跟著一顫。
它可是知道自家宿主的打鐵水平的, 那叫一個慘不忍睹。
【宿主你真要動手啊?】
【他求我的。】
溥歡將將融化後的鐵水隨意倒入模具中, 鐵水很快便凝固成一塊刀胚。
他將刀胚取出,輪著錘子敲打起來。
只是越打形狀越怪, 越打越不像一把刀, 而更像一塊門板。
最後, 溥歡特意將這塊門板打磨得橫平豎直,淬火後扔到獨孤雄的面前, 對上他隱含怒火的眼露出笑意,「承惠,五金。」
獨孤雄不愧是刀中霸主,很快就回憶起來了溥歡打刀之前那些話,將怒火壓了下去,「前輩何故戲耍於我?」
「因為我不開心。」溥歡望著他眼中笑意愈盛,「承惠,五金,不然今日——」
霸道的刀意自他身上爆發出來,壓在獨孤雄身上,重若千均,壓得他忍不住單膝跪在了地上。
「你是想躺著出去,還是想光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