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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危險至極,卻也收益極大。
她幹了!
郗韻賢想要說什麼,動了動唇,最終還是沉默。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終還是沒人站出來反對。
「鳳大人可知這個流言傳了多久了?」
「已有一月。」
「竟然已經有一月了。」玉攸容皺起眉,略顯無奈,「縱然能查出幕後指使,哀家和鳳大人的名聲怕是也……」
玉攸容嘆了口氣:「流言可怖,為了哀家和諸位大人的清譽著想,哀家打算設立男官,於宮內外行走,替哀家代為傳話。」
「此事不可!」禮部尚書梅鶴文率先出來反對,「歷朝歷代並無先例,太皇太夫此例一開,怕是會動搖人心。」
「祖法不可違啊!」
圖窮匕見,圖窮匕見!這絕對才是太皇太夫的真實目的。
反對者群情激盪。
鳳溪河全力支持。
玉瑾華默不作聲。
「昔日陛下身邊也曾設侍中。」玉攸容耐心解釋。
「男子怎可入朝為官?」
「並非正式的官員,只是哀家身邊一散官罷了。」
「敢問太皇太夫是想立何散官?」有人敏銳地抓住了重點。
「無非是替哀家提壺管車的侍中罷了。」玉攸容輕笑。
「不行!」
眾人沉默了一瞬,反對得更厲害了。侍中能夠隨侍於太皇太夫身邊,直達天聽,可是典型的官卑位重的職位。
玉攸容看著她們爭吵,待她們爭得口乾舌燥的時候,命流螢著人奉茶給她們,「那眾位大人的清譽可如何是好?」
「咳咳——」有人被茶水嗆住了。
換在她們家那些「風雅趣事」傳開以前,她們絕對不會相信玉攸容身為太皇太夫,敢拿自己的清譽開玩笑。
而現在,她們不僅深信不疑,而且還想得更多。若是今日不讓太皇太夫如願,怕是明日,京城裡就能傳出她們和太皇太夫的一二趣事,甚至是先皇,先皇夫也不是不可能!
而和太皇太夫不同,官員的「聲譽」可是和官位掛鉤的,自古還沒有哪一個官員壞了名聲之後還能待在原位的,尤其是在上面的人不喜歡她們的基礎上。
「臣家中嫡女飛鳶可入宮侍奉太皇太夫左右,為太皇太夫傳旨。」有人急中生智。
反正男官就是不行,太皇太夫為了大臣的清譽考慮想要立侍中,那就立女子吧,同為女子,出入大臣家中無妨。
「放肆!」玉攸容沉下臉,「你是覺得哀家的名聲還不夠臭嗎?」
「臣不敢!」說話那人「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玉攸容伸手撫住額頭,閉上眼,厭煩地說,「拉下去,審看看之前的流言是不是和她有關。」
「噠。」
葉月松立刻領著人踏入殿中,她身上穿著的是宮中禁衛的衣裳。
群臣心中一驚。鎮北候這條太皇太夫的走狗怎麼來了?她帶了多少人來?現在是不是已經團團圍住大殿,只等太皇太夫一聲令下,就大開殺戒了?
不值得,為一個侍中的位置,搭上自己的命不值得。
玉攸容看著殿中眾人驚疑不定的表情,嘆了口氣,「侍中的人選哀家打算從諸位家中子侄中挑選,諸位可有推薦?」
放棄了阻止太皇太夫立男官的想法,再一聽太皇太夫這話,眾人立刻回過神來——如今太皇太夫掌權,可他為男子,她們不能如過去那般送子侄入宮為妃,在皇帝身邊吹耳邊風。可這侍中,不就是吹耳邊風的絕佳人選嗎?
妙啊!
「臣家中嫡子鳳長歌可入宮為侍中,侍奉太皇太夫左右。」這時,鳳溪河站了出來,引得眾人怒目而視:呸!不當人子!拍馬屁拍這麼快幹嘛!
「臣家中嫡子左秋風可入宮。」
「臣家中次子明湖可入宮。」
……
甚至連郗韻賢也表態,「臣家中二子郗佩悠可入宮。」
唯一未出聲的便是禮部侍郎梅鶴文,她家中有一女兩子,幼子出家為僧,二子已與人有婚約,不出聲也正常。
「那便封明湖和郗佩悠為侍中,入宮隨侍。」玉攸容一言敲定。
群臣俯首,「是。」
……
「咻!」
一隻箭從梅盛雪耳邊擦過,插入他身旁的樹幹上。
「沒事吧?」黑刀揮舞著刀,「砰砰砰砰」地將大多數窮追不捨的箭斬斷。
「沒事,只是耳朵被箭的倒刺劃傷了。」梅盛雪抬起頭,一道蜿蜒的血痕從他的耳邊流下,流過蒼白的肌膚,落在他遍體鱗傷的身上。
那晚他們剛在客棧落腳,便被賊人追殺而來,只能一路往縣城外逃。
「我們去下一個縣,下一個縣是龍囤縣,那裡有將領領兵在那裡駐紮。到了那裡,我要讓這群兔崽子們都死無葬身之地。」黑刀咬牙說道。
黑刀不愧是黑刀,硬生生地護著他從包圍中突破了出來,他身上雖然傷多,但大多都是輕傷。甚至黑刀偶爾恢復體力後,還能運轉輕功,帶著他躲起來,獲得暫時喘息的機會。
正如此刻。
「我恢復了一些體力。」黑刀喘息著說道。
梅盛雪默契地靠近黑刀,黑刀攬住梅盛雪的腰縱身向前躍去,消失在賊人的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