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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毫不留情地在一眾嚶嚶聲中挪向最後一副畫卷——【皇后狄思寧】
【皇后也好美,怪不得燕武帝願意娶,就算比他大十二歲也要娶。】
【正史記載中,燕武帝是很專情的,後宮一生只有狄思寧一位皇后。】
【那燕武帝對燕明帝?】
【沒有證據的猜測你也信?】
【姐妹們,我有個大膽地猜測。燕明帝是燕舞帝的父親,掛他的畫卷在自己陵寢可以說是盡孝道,那他掛鎮國公的畫卷做什麼呢?你們看啊,每一列的兩張畫卷都貼得特別緊。第二列的燕武帝和皇后是夫妻關係,那第一列的燕明帝和鎮國公……】
【臥槽!】
【臥槽!這樣一想,燕明帝為什麼繼位給沒有血緣關係的燕武帝就能解釋得通了,因為他是斷袖。】
【可皇帝不可能不選妃吧?】
【這就不知道了,畢竟史書被燕武帝一把火燒了。】
【那燕武帝在自己的史書中瘋狂寫燕明帝和鎮國公君臣相合……】
【媽媽,他真的好努力地在暗示。】
【難以想像,在那個時候,一個是君王,一個是鎮國公,經歷了多少困難面對著多大的阻撓和流言蜚語才能走到一起。】
【啊啊啊啊啊!三分鐘,我要他們的愛情故事!】
【這僅僅是猜測吧】
這個彈幕剛剛飄過,考古學家就走到書架前,將燈提手咬在嘴裡,帶上乾淨的手套,小心地取下一冊竹卷,墊上一塊柔軟的白布,輕輕鋪開,用小刷子輕輕地拂去上面的灰塵。數千年過去,書寫在竹簡上的墨色仍然清晰如故。
微弱的燈光照下,照在中間某一行字上——「十五日夜,帝宿於長秋宮。」
!
這是起居錄!
考古學家心臟猛烈地跳動起來,他讀過燕武帝所有的起居錄,他清楚地記得沒有這句話。那麼這有可能是……
他將燈光向竹卷最前方照去,照亮了這卷竹卷的名字——《燕明帝起居錄》,同時照亮了第一句話——
「帝賜鎮國公宮牌一塊,可隨時進宮面聖;賜宮內長秋宮一座,可在宮中歇腳。」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你們誰還記得剛剛那句話?】
【我記得——十五日夜,帝宿於長秋宮。】
【燕明帝賜鎮國公腰牌,讓他隨時可以進宮。又賜他長秋宮一座,可以讓他在宮中歇腳。自己晚上還住在長秋宮。你們說,他們可能只是聊天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實錘了!他們是一對!】
考古學家將燈向旁邊緩緩挪動,照出竹卷後面的字——
「十六日夜,帝宿於長秋宮中;十七日夜,帝宿於長秋宮中;十八日夜,帝宿於長秋宮中;十九日夜,帝宿於長秋宮中……」
整張竹卷,密密麻麻數千字,燕明帝竟然沒有一夜沒有宿在長秋宮中的。
【我的天啊,被秀麻了。】
【我明明是來解未接之謎的,結果被狗糧糊了一臉,但我還是想說——再來點再來點!】
【實不相瞞,我已經磕瘋了,半夜兩點我抱著手機從床上爬起來開始畫同人圖了。】
【我也。我連CP名都想好了——賀赫一生】
【這麼多竹卷,不會都是燕明帝的起居錄吧。】
【記錄他怎麼睡鎮國公?】
【我開始擔心鎮國公的腰了。】
【沒事,鎮國公習武之人受得住!】
考古學家心中也有這個猜測,但他看了一眼兩邊書架的高度和寬度,估計了一下大概有多少卷竹簡,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他又拿下一卷竹簡小心地放在剛剛那卷旁,攤開掃去浮灰。他發現這一卷還是起居錄,還是一樣的內容。
【果然。】
【絲毫不感到意外呢】
這裡的書架應該是按類別排列的,考古學家走到對面的書架上雙手捧下最上方的一卷竹筒,輕輕掃去灰塵。
果然,內容不一樣了——
《燕明帝本記》
這是燕明帝時期的歷史!考古學家呼吸急促了起來。
直播間的粉絲也緊張了起來。
【來了來了,這次的重點來了,千古未解之謎——燕武帝為什麼要燒燕明帝時期的史書——帶著答案向您走來。】
考古學家照亮了第一行字——
「燕明帝,燕聖帝三子,才能卓越,行事果決,然被佞臣魅惑,不選秀女,不開後宮,不留子嗣,天下第一昏君也。」
這一段內容被紅筆闊起來,有人用紅色小楷在旁邊寫道,「放你大爺的狗屁!歪曲事實!你配叫什麼史官!我父皇和鎮國公一生一世一雙人,多少人羨慕還羨慕不來呢!我父皇整頓吏治、開闊疆土、民生昌盛,是千古不出之明君!我阿叔百戰百勝、一生未有敗績,是我大燕的戰神!沒有子嗣怎麼了,我是父皇的子嗣,天下人都是父皇的子嗣。」
【!】
【!!!】
彈幕被密密麻麻地感嘆號填滿。
【真沒有選妃啊。】
【看這個樣子,後宮一個女人都沒有,要不也不至於一個後代都沒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