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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頭土臉亦擋不住他的光芒。

  「沒事吧?」賀雁南伸手想拉他起來。

  「沒事。」赫連烽看著他手腕的同款割痕,笑著搭上手,另一隻手在地上一撐,就借力站了起來,只是沒站穩向前靠在了賀雁南身上。

  賀雁南蹙眉。

  赫連烽笑出聲,熾熱的吐息打在他的耳旁,「沒死。」

  他笑著放鬆身體,「看在我死裡逃生的份上,肩膀借我靠靠?」

  「好。」

  賀雁南抬眸。

  只是赫連烽真的挺重。

  賀雁南抬手,正要摟上他的腰,分擔肩膀的重量,就見赫連烽直起了身。突然失去身上壓著的重量,他身體忍不住晃了一下,被赫連烽扶住。

  「顧兄還是別逞能了。」赫連烽笑道,接過他手裡的黑刀,轉頭向前走去,「走吧。」

  賀雁南垂眸,看著赫連烽握著自己手腕的手。

  赫連烽在轉頭的瞬間收斂了笑意。

  靠在賀雁南身上是無意的,但——

  有一瞬,他不想起身。

  ……

  回到沙家堡。

  賀雁南剛洗漱完畢,打開門準備去找赫連烽,就看見了負手站在院中的沙霸天。

  聽見動靜,沙霸天轉過身來,見賀雁南一襲月白色長袍,整個人如翩翩君子光風霽月,眼中浮現滿意之色,「我有幾句話想和小友說,不知小友能否移步?」

  「自然。」賀雁南頷首。

  赫連烽開門,只看到了兩人遠去的背影。

  沙霸天……

  他走到院中,給自己倒了杯茶,仰頭一飲而盡。那架勢,不像在喝茶,倒像在喝酒。

  可惜這不是酒。

  更不是風起客棧的銷魂酒。

  賀雁南和沙霸天出了小院,繞過演武場,漫步在熱鬧的集市上。

  「小友身體無礙吧?這次多虧了小友,沙家堡才沒玩兒完。我已經通知了財神,讓他上門治病,不治好不准走!」沙霸天大氣地說道,一點也沒有自己在強「財神」所難的意識。

  「已經無礙了,剩下的是從母胎中帶出來的寒疾,無藥可醫,只能靜養,沙堡主不用費心,更不用強人所難。」

  「小友真是豁達。」沙霸天嘆了口氣,可惜了,不過也好。

  「習慣了。」賀雁南淡淡咳了一聲,原本帶有一絲紅潤的臉色「唰」地蒼白下來,儼然一副病秧子的樣子,「沙堡主有話不妨直說」

  「那好。小友豁達,我也就不繞彎子了。」沙霸天笑著問道,「你覺得我女蔓煙如何?」

  比武招親無疾而終,在這次消滅冥門的計劃中,赫連烽和顧南表現最為出彩。赫連烽多次拒絕聯姻,蔓煙性子要強,配溫文儒雅的公子剛好。

  至於顧南是個病罐子——有他在,就算蔓煙成了寡婦,也沒人能欺負她!更何況,他病死了,江南劍派不就落入蔓煙手中了?

  他捋了捋鬍子,看向沙家堡繁華的市集。

  沙蔓煙?

  賀雁南停下腳步,抬眸看向沙霸天。

  ……

  賀雁南回到小院時,就看到赫連烽正睡在院中的躺椅上,用自己今早放在一旁的書擋著臉遮太陽。

  他笑著將酒放在桌上,走到赫連烽身邊。蒼白的手指握住書的一角,輕輕拿開,就與書下那雙的金色眸子對了個正著。

  「赫兄是沒睡還是醒了?」

  「顧兄走過來的聲音狗都能吵醒。」赫連烽眼中帶著極為罕見的沉鬱的苦悶。

  賀雁南微微一頓,「抱——」

  「是沒睡。」赫連烽打斷他笑了出來,眼中苦悶散去,露出溫柔笑意。

  「今天怎麼這麼有閒情逸緻?」賀雁南把書合攏,放在一邊。雖然這本書在赫連烽眼中應該還是原來的內容,但還是要以防萬一。

  「突然想試試你喜歡的椅子坐著是什麼感覺。」赫連烽摸了摸把手,仿佛能摸到另一人的體溫。他笑著站起身,讓出搖椅,「現在主人回來了,物歸原主。」

  像誰在和他搶似的。

  賀雁南笑著搖頭,轉身在石凳上坐下,晃了晃酒罈,「喝酒?」

  「自然!」赫連烽洒然一笑,坐在了賀雁南的對面,「顧兄你真是我的知己,我想喝酒,你就買回來了。可惜現在天還沒黑,否則夜色迷人,對酒當歌,豈不美哉?」

  賀雁南輕咳一聲,將掀開一半的蓋子重新蓋了回去,「那晚上再喝。」

  「顧兄!」赫連烽按住他的手。

  兩隻手交疊,柔軟細膩的手感從手下傳來。有那麼一瞬間,赫連烽不想挪開。

  酒鬼。

  賀雁南笑著抽出手,「那就有勞赫兄為我倒酒了。」

  赫連烽手微微動了一下,也笑道,「為顧兄倒千杯萬杯都心甘情願。」

  「嘩!」

  澄黃的酒液倒入黑色的大碗中。

  「砰!」

  兩人舉杯相碰,相視而笑,就要仰頭飲盡——

  「砰!」

  門被人狠狠推開。

  「顧兄。」常清風走了進來,手緊緊握著劍鞘,「我要向你挑戰。」

  「常兄?」賀雁南蹙眉看向他。

  「你可是答應了沙堡主要迎娶他的千金?我要向你挑戰。」

  「可是在下並不會武功。」

  「那你還答應這門婚事!我要向你挑戰!除非你拒絕沙堡主。」常清風握著劍鞘,臉漲得通紅。以強凌弱為君子所不齒,但他必須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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