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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芳愉:「……」
而她前段時間給小娃娃教的詩是「床前明月光」。
葉芳愉:「……」
慚愧,是她輸了。
不能比,真的一絲一毫都比不了。
她失神了太久,等好不容易回過神來,面前的小太子已經完整而流暢地背完了一整首《琵琶行》,旋即深吸了一口氣,把放在肚肚上的小手放到了後腰處,小奶音脆生生地繼續背道:「濕衫青馬司州江……」【2】
「叩」——
葉芳愉驚訝得整個人坐不住,險些栽倒下去。
手腕上的玉鐲與牙桌相互碰擊,發出一道悶悶的響聲。
卻沒有打斷小太子的「古詩倒背」。
他好像整個人進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之中,褐色眸仁牢牢盯著空中某處,表情無比認真,紅嘟嘟的小。嘴一張一合,背的都是葉芳愉聽不懂的話。
可從皇上的表情中,葉芳愉估摸著,小太子背的應該是正確的。
不然皇上臉上的表情不至於這般滿意且欣慰。
等等……
皇上能聽懂小太子的「古詩倒背」,豈不是說明他也……
「嘶!」
這都是一家子什麼卷王?
第247章
送走那對「嚇人」的父子,葉芳愉久久不能平定心情。
杜嬤嬤看她神情恍惚,不免有些憂心,「娘娘是在想著大阿哥?」
葉芳愉被她的聲音猝然驚擾,一時也忘了震驚之情,遲疑地搖了搖頭:「不,不是這個。
因為小太子忽然跑來的緣故,她沒能尋得機會詢問皇上她家小娃娃現在的情況。
不過,郊外皇莊既然沒有消息傳來,說明小娃娃他們幾人的種痘應該很順利才是。
在某些時候,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杜嬤嬤聽她這麼說,頓時更疑惑了,「那娘娘是在煩擾什麼?」
葉芳愉繼續搖頭:「沒有什麼。」
她頓了頓,拉過杜嬤嬤的手問道:「你曾陪著保清去過武英殿,可知曉武英殿的納蘭師傅,平日裡都教了些什麼?」
杜嬤嬤回憶了片刻:「大約都是四書五經那些吧,老奴沒讀過書,也不太知曉阿哥平日裡讀的都是哪些,只聽見過納蘭師傅提過幾本,都是四書五經裡頭的,故而便大膽猜測應是這些。」
「那詩呢?」葉芳愉又問。
杜嬤嬤道:「五言七言,阿哥都背過一些。」
葉芳愉立時便紅了臉。
所以,她平日裡都在教小娃娃什麼啊?
人家明明都會了,偏要顧著她這個做額娘的心情,會了也要裝作不會……
一時之間,她也分不清,到底是誰在哄著誰了。
*
又過兩日,大約是尋好了合適的莊子,在沒有驚動後宮任何一人的情況下,小太子被皇上秘密派人送出了宮。
而與此同時,葉芳愉對鍾粹宮的調查也接近了尾聲。
馬佳嬪平日裡所用之物,從寢具到餐具,甚至是沐浴用的香膏香油和平日裡熏制所用的香料,都被葉芳愉的人查驗了一遍又一遍,始終沒有發現任何不對。
故而只能排除了下藥這類淺顯的手段。
不是下藥,那會是什麼呢?
葉芳愉直覺這裡頭還有未解開的謎團,只是一直找不到線索,在久久調查不出結果的情況下,只得遺憾地把人都撤了回來。
同時提醒馬佳嬪,多留心周圍的人和物,若有哪裡不太對勁,當儘早來翊坤宮稟報。
馬佳嬪清醒過來之後,便不再如同之前那樣對小長生瘋魔一般痴纏。
像是重新尋回了慈母心腸,對宮外的五阿哥胤祉,與郊外皇莊正在接種牛痘的二格格雅利奇展現出了一視同仁的關注之情。
時不時會派遣人出宮,搜羅一些新奇好玩的物件,一式三份,一送去慈寧宮,二送去宮外胤祉處,三則送往景仁宮。
安嬪對馬佳嬪的舉動本還有些警惕。
之後馬佳嬪便親自上了一趟景仁宮,不知與安嬪說了些什麼,翌日,兩人便親如姐妹一般,手拉著手往御花園賞花去了。
兩人之間的關系轉變之快,叫葉芳愉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她疑惑了半日,儀貴人便抱著烏希哈來找她「吐槽」了。
恰好宜嬪和通貴人帶著萬黼也在。
葉芳愉便叫人開了玩具屋的門,把兩個小崽子往玩具屋裡頭一放,自己則是同宜嬪幾人坐在了院子裡的涼亭下,一邊飲茶,一邊閒聊。
「那日馬佳嬪過來景仁宮,真是把我給嚇了好大一跳呢!我還以為她是來尋安嬪姐姐興師問罪的……嚇得我抱了烏希哈就往後殿跑,生怕會聽見什麼不該聽見的……」儀貴人邊說著,邊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脯。
宜嬪眼裡含笑,親自給她斟了杯熱茶,推到她的跟前,「那後來呢?」
儀貴人面色羞赧地接過茶,道了聲謝,旋即說道:「後來才知曉,馬佳嬪原是來同安嬪姐姐說和來的,說什麼,她不是個好額娘,從前虧錢了雅利奇太多太多,幸好有安嬪姐姐在。」
「還說什麼,安嬪姐姐對待雅利奇之用心,便是她這個親額娘也比不上的。若是安嬪姐姐不介意,她願意把雅利奇繼續放在安嬪姐姐身邊,由安嬪姐姐繼續撫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