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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體貼自然是讓阮清攸歡喜,他也乖,便就真聽話地坐在房內等了。

  「蘭時,我回了。」

  未多久,季欽的聲音在外頭響起。

  阮清攸剛站起身,便看見季欽身著鎧甲走了進來。

  二人之間隔著一道疏疏的珠簾,一個人鎧甲及身站在外頭,一個紅袍似火站在裡頭。

  ——都在彼此眼中看見了最令自己動心的樣子。

  昨兒顧及著阮清攸吃不消,凌晨已經饜足的季欽安安生生地睡了個素的,今兒一看阮清攸這身便就有些把持不住。

  太好看了,若非今日機會,他大約如何都想像不到,阮清攸穿紅色竟然這樣好看!

  而他向來也不會吝惜自己的讚美之詞, 「蘭時,怎這樣好看,看得我心旌都失了序。」

  阮清攸如何不眼饞穿著鎧甲的季欽,但他麵皮薄些,便真情動了,也斷不開口,只是紅著臉,輕輕一指季欽胸前威武的黑銀虎頭, 「你這身,也很是好看。」

  季欽還待說些什麼,忽然又閉嘴,拿起桌上備好的衣裳托盤,看著阮清攸,指指外頭,又指指裡頭, 「得先辦完外頭的正事兒,再回來辦裡頭的正事兒。」

  「登徒子!」

  阮清攸臉紅得像要滴血,坐到床邊,歪著頭不理人了。

  季欽大笑,竟就當著阮清攸的面開始換衣裳。

  阮清攸佯裝捂眼,卻又留了一道縫兒偷摸地瞧著——食色性也,季欽這副年輕俊美又有力量的身子,他其實也饞得很!

  季欽自然瞧得他手指頭的縫兒,卻不作聲,只在心裡偷笑。

  不多時,他也換好了衣裳,配好了冠,很是鄭重地朝阮清攸伸出了手——

  「走罷?郎君。」

  阮清攸抬頭看著也一身紅袍的季欽,驚艷過度,竟有一瞬失神,愣了愣才伸出了手,輕輕搭在季欽的手上——

  「聽夫君的。」

  ————————

  第66章 番外(8)

  阮清攸雖已提前得知今日會有好些季欽的同僚來此一起慶賀中秋,但真正由季欽牽著到了正堂的側後門之時,還是忍不住後撤了半步——

  好多人啊!

  怎麼這麼多人啊!

  定北侯府正堂頗闊,屏風前後加上樑柱左右可以容納十幾桌,現下已經坐滿了人。

  而從正堂的正門往外望,人,就更多了。

  八月的酉時,天已擦黑,庭院裡頭扯起來了麻繩編就的網子,其上掛滿了風燈,風燈之下全是賓客,多了不說,三四十桌是有了。

  「鈞希,」阮清攸叫了叫季欽,動靜兒不太對勁。

  季欽穿著跟阮清攸一個款式的繁複紅袍,瞧著很是人模狗樣,親朋當前,他滿胸膛里都是說不出的嘚瑟,聞聲拍了拍阮清攸的手,寬慰道:「人是多了些,但你莫慌,都是外祖父與我的同袍,親和得很,今日只當是人多一些的家宴,莫在意規矩禮節,盡興即可。」

  話雖如此……阮清攸緊緊攥住了季欽的手。

  他還沒來得及退縮,就被林易瞧見了,而後朗聲大笑,招呼他道:「清攸來了,快來,坐到這邊來。」

  稀里糊塗的,阮清攸就坐到了主桌之上。

  因著季欽換衣裳,他二人來得遲,落座便要開席了,照這邊的風俗,主家在開宴之前必要先帶上三個酒。

  雖說前些年的中秋宴未同今日一般熱鬧,但林易也一定會叫上些有品級的將軍來府上一道慶賀,起身帶酒的自然也是他。

  但今日,他似乎不打算這般做了。

  他沒說「我已老了」,也沒說「邊軍早晚是要交到季欽手裡」,只說:「欽兒如今也成了大人,今兒這酒,便讓他來帶。」

  「成了大人」,這話可咂摸出的意思就多了去了。

  但當大家看向季欽,又看見他身邊那麼清雋英俊的阮清攸,一下子便就曉得老侯爺這句「成了大人」是為何意了,便都揚聲應了。

  這下季欽才是真的揚眉吐氣,像那昴日星官一樣得意地挺起來了胸膛,說著敞亮話帶完了兩杯酒。

  這前頭兩句跟林易往年說的大差不差,總離不開一個「大晉」 「邊疆」 「同袍」 「辛苦」。

  待到季欽舉起來第三杯酒,便有些有資歷開始打趣他, 「小將軍,前頭兩句是將軍說也可,你說也可……」

  此句一出,得到了下頭人的紛紛應和, 「就是就是。」

  那「挑事兒」之人聞言便抬下巴指了指藏在季欽身後卻有些藏不住的阮清攸, 「不給咱們介紹介紹?」

  阮清攸舉著酒杯,羞得將臉都埋進了季欽的肩頭。

  季欽舉起酒杯, 「這是我家郎君,金陵人士,姓阮,早已合了婚書,過了明路,今兒才帶來給大傢伙瞧,是我的不對,這杯不算在三杯之內,我先幹了。」

  「這可是天大的喜事,一杯如何能成?」

  「就是,若不行,你先來個長長久久!」

  「九杯便夠了?不得來個十全十美!」

  一陣又一陣的哄鬧之下,季欽當真一連飲了一杯,最後一杯下肚,反扣一下了酒杯,張狂地朝著眾人一揚頭:「如何?」

  真是狂得不成樣子。

  畢竟,今日席上可是他們行伍之人慣常用來寒天取暖的烈酒,能連著喝這些,已能稱得上一句「好酒量」。

  林易從旁笑著,靠著椅背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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