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見他此刻臉色如常,阮清攸自然也不知道外頭飯廳里有多大的驚喜在等待著他,換好衣裳,他與季欽一同推門而出,剛好看見了門迎上貼著的新春對聯。

  阮清攸「咦」一聲, 「這對聯怎麼同府上文書先生的字那樣相像?」

  季欽心裡忽的一緊,心想自己辛苦準備的驚喜,總不能敗露在一幅字上,便淡定的瞥了一眼,回道:「時下讀書人常用的館閣體大差不差,你我若想寫,定也寫得來。」

  倒是也有道理……阮清攸心想,這可能就是巧合吧。

  別莊不大,幾步之間裡就到了花廳,大約是因為花廳里燒了地籠,門緊緊閉著。

  季欽這次顯得好沒有眼力見,就站在門口不動了。

  阮清攸發覺他好生奇怪,但也沒多想,上前推開了門,一進去,就發現他在侯府相熟的人全都齊齊聚在了這個飯廳里。

  「你們怎麼都?」阮清攸瞪大了眼睛,一句話還沒有問完,突然在一群人裡面捕捉到了兩個十分熟悉的面孔, 「露種,雲栽?」

  站在一群人中間的那兩個,正是同阮清攸一道長大的大丫鬟,是季欽在調查阮清攸這些年經歷時探訪到的。

  露種已與府上一同放出來的個小廝成婚,前兩年生下了個小子,現下就住在京郊。

  雲栽雖然也在一片混亂中被阮清攸交到手裡了賣身契,獲得了良籍,但這些年卻一直沒有遇到自己的良緣,便在京郊置了一處小屋子,依靠著兄長的庇佑,輾轉在各地做工。

  現如今,二人都已經被季欽重新請了回來伺候阮清攸。

  泰寧侯府的人見狀都自動退到了兩旁,季欽也合上了門,站在門口沒有再往前動一步。

  露種和雲栽跪在阮清攸的面前,以頭叩地,泣不成聲,阮清攸拼命地想扶她二人起來,最終卻跟二人一道哭作了一團。

  這場面季欽不太喜歡見到,主要是阮清攸身子太弱了,哪能受得住這樣的哭法?

  主僕三人抱在一處還未有幾息的時間,季欽就上前強行將阮清攸撈進了懷裡,吩咐廳內眾人:「都落座吧,早些用飯,早些午歇。」

  阮清攸哭得脫了力,順勢撲在了季欽懷裡,不停地道著謝。

  季欽卻是最最不耐阮清攸同他言謝的,抬起袖子胡亂擦了擦人臉上的淚,說:「好生吃飯,吃完飯好生給我歇著,露種家裡還有個兩歲的小崽子,你乖乖聽話,下午我讓他給你抱來玩玩。」

  無論侯府還是別莊,季欽說了就是算的。

  阮清攸被這個條件誘惑到了,乖乖地入了席,還主動拿起酒壺給自己同季欽共斟了一杯。

  他舉杯看著季欽,眼眸之中有濕漉漉的深情,想說什麼,卻沒說,抬起杯來碰了碰季欽的酒杯,便就幹了杯中酒。

  在季欽以為他想不出祝酒詞,想干喝矇混過關的時候,阮清攸卻悄悄湊近他身邊,與他咬起了耳朵:「我這一年春夏秋都是苦的,唯有冬日與你重逢,日子才甜了起來。」

  ————————

  第40章 進學

  這句話聽得人舒坦,季欽因為剛剛阮清又道謝的火氣輕鬆就被澆滅了,不止如此,心情也好像是天打了春一樣,萬物芃芃,草長鶯飛。

  他昨天被灌得狠了,今天看見酒就想吐,但是阮清攸這話說得太甜,他還是拿起杯來幹了杯中這酒。

  而後下巴一抬,滿屋的下人們就得到了指示,紛紛低下了頭。

  季欽捻著酒杯,也學著阮清攸一樣同他咬耳朵, 「放心,日後會越來越甜的。」

  阮清攸信他,季欽就是有這樣的能力,不管從前還是現在,他都有這樣護著自己,讓自己甜起來的能力。

  也許不止……阮清攸想著,必定還有以後罷。

  阮清攸已經很久沒有飲酒了,一來是沒什麼機會,二來是身子扛不住,但是這幾個月的調養讓他覺得自己身子大好。

  好到……簡直同之前在村里見過的那些莊稼漢沒有什麼兩樣了,很是康健。

  念及此,阮清攸便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還拿過了季欽的酒杯想給他再斟一杯。

  季欽眼疾手快將自己的酒杯扣在了桌上,說:「我喝水陪你。」

  他本想著若自己這樣說,阮清攸就該自己也換成了水,但阮清攸想必是真的饞酒了,只扁了扁嘴, 「那好吧,那我自己喝。」

  季欽無奈一笑, 「那就喝罷。」

  現下才中午,桌上備的酒都是不醉人的五果釀,以前宮中總給妃子娘娘們準備這些,阮清攸宮裡長大,也愛喝這個。

  好喝不說,主要是阮清攸的身子也能扛得住,季欽便沒拘著他。

  既然季欽不喝,阮清攸就拉著旁人喝,反正花廳這個桌子非常大,所有人都坐在這一桌上。

  旁人暫不論,坐一旁的周媽媽就非常捧場,拉著阮清攸上來就連幹了三杯。

  這頓因為不是年夜飯,準備的還是非常家常,阮清攸到了這裡,倒比在侯府更加自在了許多。

  許是因為覺得這一處是季欽單給他準備的地方,隱隱有一些主人翁的想法,便一改往日的寂寞與淡泊,在飯桌上十分健談。

  季欽看得出來他的興奮,這個興奮有逃離侯府之後的自在,也有重逢故人的欣喜,還有……季欽繼續往下想,應該還有同自己行了那檔子事兒的滿意嗎?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