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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殺的長舌婦,是活夠命了?」周媽媽可不似阮清攸一般有了倚仗也不曉得挺起腰杆兒,如今她身後有季欽撐著,可是丁點不怕事兒,也不管此二人什麼身份,掄圓了膀子就扇了十幾個耳光。

  那倆人被打得懵了一瞬,回過勁兒來便要還手。

  緝風適時擋在了周媽媽身前,冷著臉,只扔下了一句「我打女人」,便將二人嚇得提裙亂竄。

  周媽媽解了氣,卻不放心,與緝風一道進門去看阮清攸。

  這會子,緝風又著急忙慌給自己辯解道:「周媽媽,我不打女人的。」

  周媽媽壓根兒沒往這裡想,聽見這話苦笑不得,「那你怎麼說你打?」

  「指揮使教的,這叫兵不厭詐。」

  「行,給你記上一功,」周媽媽腳步匆匆,已叩響了阮清攸的門,「公子,可以進嗎?」

  「請進,」阮清攸在裡頭答。

  周媽媽進去,看見方才還張皇跑走的阮清攸已是臉色如常,不免在心裡嘆了聲,不愧是大戶高門出來的公子,只可惜了現在……

  「外頭人日日勞作辛苦,沒得什麼樂子,便慣是愛嚼舌根子,公子該當知曉,莫要放在心上。我方才已教訓了她們,只不知世子那邊如何處置。」周媽媽道。

  「我自是曉得,」阮清攸抬頭,「她們想來也是無意……」

  這便是在為那些人求情了,周媽媽明白這個理兒,只是求情卻並非求在她老婆子這處,而是希望能借自己的口傳到世子那邊罷。

  這樣心軟如何能行?

  也無怪徐氏總隔三差五來騷擾打壓一番,定然就是吃准了他心善又性子軟了。

  周媽媽定然不會將他求情的話往季欽那邊傳,也敞開說了:「有意無意的,流言這種事,總要查出個頭來。」

  「是,應該的。」阮清攸點頭,看不出來心緒。

  至此,周媽媽就沒什麼好說的了,起身道:「公子,恕老身說句僭越的話,人活一世,還是要多為自己個兒考慮些個。」

  阮清攸聞言,輕輕點了點頭。

  *

  菡萏院子裡發生的這事兒,不算什麼大事兒,但凡事同季欽、阮清攸沾了邊,那就不是小事兒。

  下值之後,緝風找到了季欽專程匯報。

  季欽點頭,「我已然曉得。」

  緝風倒是不意外季欽早早知曉,只是挺意外季欽居然這麼平靜,要知道,回京恁久,經的風浪也夠多了,可指揮使從來穩坐釣魚台,但跟菡萏院公子扯上關係的一點小事兒卻能指揮使輕鬆失態。

  聖上似乎對此也頗為不喜,除龍顏大怒砸了筆山那回,後頭小懲也有不少,指揮使從來默默扛下。

  這一回,莫不真是改了性子?

  緝風想探一探,便問:「指揮使,此事該當如何處理?」

  「你們無需插手,只看好他就行,」季欽道,「再過兩日,我會親自回府料理此事。」

  緝風得令,行禮告退。

  ——探完了,完全沒改性子,跟往常一個樣!

  *

  又過二日,時近臘月,季欽從忻州辦案歸來,連指揮使府都未回,攜著晝夜兼程的寒氣,挾著殺人抄家的戾氣,領著一隊錦衣衛直接坐進了泰寧侯府中堂。

  下頭人連茶都未備好,季欽便開了口:「帶徐氏上來,請泰寧侯一道跑一趟。」

  本就是冬日正好眠,又恰趕上了午後的時辰,徐金翠和季源估計是正在午憩,趕過來很是用了一會子。

  就這,還是多虧了季欽帶了好些女金吾衛來,直接掀被窩將徐金翠給扯起來的,若不然,怕會更久。

  徐氏寒冬臘月被人粗魯地從熱被窩裡拖出來,頭上珠翠都沒來得及上,自然氣得不行,站在堂中叉著腰質問季欽:「季欽,好歹是你老子娘,你便就這樣對待?」

  季源雖怕事,可這會子人還沒徹底清醒,也隨著她一道罵:「打小教你識字識禮,現都埋進邊疆的沙土裡了?」

  季欽看著他倆,只囑咐下面人,「關門。」

  平素判了這麼些個案子,還未曾留時間出來判判自家門裡著冤案、錯案了,季欽冷笑一聲,起了身。

  徐金翠見季欽走近,還沒等他動作便先打了個哆嗦,「你、你要作甚?」

  「老子娘?」季欽用牙關細細咬著這三個字,「季源姑且算是,我雖不打算認了,但血脈難移。至於後者……。徐氏,你真當以為害死了我娘,便就能給我季欽作母了?誰人與你的這天大的膽子?!」

  最後一句幾乎是暴喝,嚇得徐金翠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季欽瞥頭看了一眼——多少後宅女子,在被如此審問之時都被生生嚇暈,徐氏已屬膽大了,也怪不得敢構陷世家出身的主母。

  季源已坐到了圈椅上,但他沒坐到上首去,只找右下首個位子隨便坐了。

  季欽走到那邊,微微俯身撐在季源所坐圈椅兩旁的方几上,略湊近了些質問季源:「怕不是老糊塗了?這麼些年你教過我的,只有寵妾滅妻而已。」

  第20章 家醜

  寵妾滅妻……季源沒做聲,這些話算是直直戳了他的肺管子——

  早些年不懂事,掛念著幼時相伴的一點舊情,過分偏聽偏信徐金翠,實話來說,林妗的早亡與他是脫不開干係的,這些年來,很多時候,他總會想起年輕時的點滴,林妗確然是個很好的女子,大方妍麗、知書識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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