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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機會來到,他迅速從床上起身。
滿滿當當的懷中陡然落空,亞菲特睜開雙眼,也要跟著站起來。
「別動。」俞靜展語氣不容拒絕。
離開了信息素的撫慰,亞菲特強忍著精神力的疼痛,直直盯著面前的人,眼中渴望更甚。
也許是通過信息素傳遞得到了些許平復,他竟然聽懂了俞靜展的話,真的坐在床上一動不動。
要不是那雙藍眸帶著茫然,俞靜展幾乎要懷疑亞菲特是不是恢復了神智。
他需要去拿乾淨的毛巾將對方身上殘留的血印都擦一擦。
離開房間不到十幾秒的時間,再次回來時,雌蟲還在原地坐著,見到他來興奮地坐直了些,眼中放出亮閃閃的光。
這副模樣可比剛才死氣沉沉的樣子要好看多了。
俞靜展這麼想著,走了過去。
襯衫的扣子較為鬆散,俞靜展沒費什麼心思就解開了所有扣子,扯開衣口簡單給他擦了一下血污。
亞菲特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專注地看著他的動作。
這樣的距離還是有些遠了。
他想要再近些。
混亂一片的大腦只有在靠近對方時才會得到片刻的安寧。
他恨不得能和對方融為一體。
可不知道該如何去做。
好在,對方為他指明了方法。
找到了方法的亞菲特簡直像是開啟了某種開關,既主動又熱情,甚至帶著一絲隱隱的強勢,不知足的用行動邀請對方一次又一次。
怕扯到亞菲特身上的傷,一開始反而是俞靜展沒怎麼用力。
不過隨著紛涌的快感,再加之易感期的躁動,他很快忘卻了那些條條框框,回應著亞菲特的邀請。
時間被急促的呼吸拉長,感受不到它的流逝。
思緒被感官占滿,不留餘地。
情之所至之時,亞菲特雙手捧起俞靜展的臉,半垂著眼睛輕柔地親吻他的臉。
俞靜展眸光沉沉,攥住他的手腕,手背青筋鼓起。
他的動作開始變得有些粗暴。
終身標記過後,不管這個世界有沒有這個規則,都與他無關。
在俞靜展眼中,這隻雌蟲從今往後只能屬於他。
Alpha不容許任何的背叛。
這場標記進行了很長的時間。
望著亞菲特失神的眼,俞靜展呼出一口氣,如釋重負。
他能感覺到,亞菲特的生命體徵在逐漸恢復,很可能精神力也得到了某種程度上的改善,臉上的血色也不再蒼白。
俞靜展躺在他身邊,睏倦之餘感覺渾身的焦躁感竟奇蹟般地被洗去,平和了下來。
看來標記也對他產生了一定影響。
*
飛船停在山林之間,偶爾會聽到某種不知名動物的鳴叫。
亞菲特是被一陣鳥鳴吵醒的。
精神力發作引起的嗡鳴聒噪無比,長時間的噪音讓他已經習慣了這種干擾,所以此時靜謐寂寥的鳥鳴格外稀奇。
半睡半醒之間,他甚至以為自己已經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大腦前所未有的輕鬆,所有的負擔消失無蹤。
久違的感覺讓他既慶幸又難過。
他終於不用再經受長時間無盡頭的折磨。
難過的是他還沒做完該做的事情。
死後的世界原來這麼溫暖嗎?
亞菲特抬起手,望向自己的手心,
沒等他仔細去看,忽然意識到一個關鍵性的問題。
等等,死後的世界原來是不穿衣服的嗎?
手腕上的紅痕已經發暗,依稀還能看出上面的形狀。
他屏住呼吸。
紛涌的記憶隨之而來。
他還沒死。
不僅沒死,甚至還和……
此時此刻,他才發覺耳畔不屬於自己的第二道呼吸聲。
亞菲特眼睫一顫,不可置信地回過頭。
飛船牆壁上小小的方形窗口透射出晴朗明媚的陽光,灑在雄蟲恬靜的睡顏,鍍出一層柔邊淡金色的光。
那些記憶不是他自己的妄想,而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俞靜展頸側的腺體周圍還能看到角度深淺不一的齒印,最嚴重的那道已經結痂。
亞菲特抿唇,怔怔然盯著那道傷口看了許久。
他明白自己應該先處理一下別的事情,可內心戀戀不捨地想和俞靜展這樣近距離多呆一會兒。
昨天沒來得及處理身上所有的傷口,以至於床單各處都蹭上了些血跡。
亞菲特有輕微的潔癖,實在接受不了這樣繼續躺在裡面。
做了莫大的心理建設,他才從床上坐起。
被子自身上滑落,露出一片狼籍。
不光有之前受到的劃傷和槍傷,還有昨夜纏綿時不受控制留下的一些痕跡。
但他卻感覺一身輕鬆,這些傷口對他來說完全不值一提。
亞菲特內心隱隱雀躍。
精神力得到了治癒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另一方面。
俞靜展願意和他做這些,是不是意味著對他是有好感的?
如果說上次在飛船里的吻算是一時興起,那這次總歸是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
這麼想著,亞菲特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輕手輕腳掀開被子離開床鋪。
雌蟲的恢復力一向強盛,亞菲特幾乎沒怎麼感覺到不適,將散落在床周圍的衣物拾起,從柜子中找出一身衣服先穿上,走出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