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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這裡,走在身邊的俞靜展突然停下來,轉身面對著他。

  亞菲特同樣止步,用一種無法理解語氣繼續說著:「都已經被折磨成那個樣子,到底為什麼不反抗?」

  「因為他已經被這個世界固化了思想。」俞靜展說道,「世界給了他枷鎖,他自己把唯一能解開的鑰匙扔掉了。」

  「如果我那天也和以前一樣什麼都不做,或許才是對的。」

  從亞菲特黯然的眼神中,俞靜展第一次看到了悲傷的情緒。

  時間回到那天晚上,在看到伊萊又被那樣殘忍對待時,站在門外的亞菲特害怕得站在原地不敢動。

  因為被告知過太多次不能忤逆雄蟲之類的話,他已經開始產生了畏懼感。

  但在看到那條細鞭一次又一次揮在雌父身上時,他依舊是衝動戰勝了理智。

  他沖了進去,在尼克和伊萊都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打斷時,攥住了空中的細鞭。

  攥是攥住了,心中的恐懼感讓他愣在原地,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手中的武器被控制住,尼克震驚於自己的雌子竟然敢衝撞自己,頓時勃然大怒,扔掉手裡被亞菲特捏住的細鞭,轉而從旁邊的柜子里拿出屬於伊萊的隨身手槍。

  尼克向來蠻橫易怒,雌子竟敢挑戰他的底線,憤怒燃燒了理智,他舉起槍對準亞菲特,不假思索扣動扳機。

  「亞菲特!」伊萊一驚,撲過來將雌子護在懷裡。

  子彈的速度太快,他沒能完全躲掉,被打傷了小腿。

  汨汨的血從褲腿上滲出。

  亞菲特呆呆地自己看著被雌父血染紅的手。

  尼克還是第一次動槍,此時看著面前有些血腥的景象,也有點後怕,嘴上仍硬著口氣:「再敢用那種表情對著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驚魂未定的亞菲特被伊萊一瘸一拐送出了房間。

  他仰頭看著一臉疲憊的雌父,藏在衣袖下的手冰涼濕潤,不可自制地抖。

  「去把手洗乾淨睡吧。」

  說完這句話,伊萊便關上了門。

  手是洗乾淨了,卻怎麼也睡不著,一閉眼都是被黑洞洞槍口指著的恐懼感。

  第二天,他強裝著冷靜,在聽到伊萊出門的聲音時跟著出了房間。

  之後便是上次在俞靜展房間裡講過的事情。

  聽完亞菲特的講述,俞靜展開口:「所以,你覺得伊萊的死是因為你嗎?」

  為了保護他才挨的那一槍,腿受了傷沒能在危險的時候及時逃脫。

  亞菲特眉眼低垂:「起初我覺得都是因為那個雄蟲,他才是罪魁禍首,是他打傷了雌父,但——」

  他抬起眼皮,目光悔恨:「在我按照同樣的方式打斷他的手腳,把他扔到巨蜥獸的棲息地後,眼睜睜看著他被啃成了碎片,卻沒有感到一點快感。」

  甚至更加沉重,重到他喘不過氣。

  尼克一死,這世界上他最恨的,就只剩自己了。

  所以之後他將自己的生死置身之外,拼命地消耗著生命。

  「抱歉,說了很多負面的事情。」亞菲特向俞靜展道歉,「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不知不覺,竟然已經走到了俞靜展的住處。

  半小時的路程,他覺得有些短,卻不得不停下腳步:「閣下,早些休息,下次再見。」

  雖然先說了再見,他依舊站在原地,似乎要等著俞靜展進去再走,和之前每次分別時一樣。

  然而有什麼悄然發生了變化,俞靜展這次沒有轉身,和他一起站著。

  突然,他打破寂靜。

  「需要安慰嗎?」

  「什麼?」亞菲特一怔。

  俞靜展放在大衣兜里的手拿了出來,向上攤開:「還是說不需要?」

  話音剛落,雌蟲已經兩步闖了進來,有力的手臂輕輕攬著自己。

  俞靜展順勢收攏肩膀,垂下眼,剛好能看到對方後頸暗紅色的蟲紋。

  形狀對稱,自頸椎骨向兩側延伸,有點像蝴蝶又有點像花朵。

  鼻尖靠近俞靜展的肩窩,亞菲特幾乎貪戀地嗅著好聞的氣味,內心叫囂著讓他多停留一會,理智克制著衝動不斷提醒自己要在合適的時間離開。

  突然,俞靜展的聲音從極近的距離傳來,縈繞在耳邊:「不是說喜歡我嗎?」

  「要再努把力啊。」

  無論是他,還是活下去。

  第64章

  在第四期節目開始錄製之前,阿爾特特意找了亞菲特提前對台本,確保節目能夠按照預期進行。

  「我這次可給你走後門了,按理說作為一個導演,應該追求真實性的。」阿爾特摸著自己的良心,皺著臉搖頭,「看在你們的事情比較緊急的份上,只能先拋棄一下自己的原則了。」

  亞菲特難得沒有吐槽他的熱演:「有什麼需要做的地方嗎?」

  「首先。」阿爾特豎起一根手指,「這次節目不分隊伍,以個體戰的形式進行,因為節目內容涉及到身體對抗,雄蟲只進行學習和輔助任務,不直接參與任務,這次任務的勝利針對雌蟲,選擇約會對象的主動權也在獲得勝利的雌蟲手上。」

  阿爾特一字一句地說:「也就是說,你必須得贏。」

  亞菲特瞭然:「我明白了。」

  「不過考慮到參加節目的雌蟲都是單身雌蟲,太強烈的比賽機制有引發精神力暴動的危險,我設計了相對來說比較保險的比賽規則,到時候錄節目的時候會公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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