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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臉上的職業微笑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面無表情地記下。
最後輪到亞菲特,拿出了手裡一直拎著的紙袋。
得,這還有自帶飯的。
一個比一個過分。
侍者被氣笑了,轉頭就走。
最後還是阿爾特遠程緊急救場,給他們把店裡的招牌菜都點了一遍,進來上餐的侍者臉色才算稍微緩和了些。
鋪著白色桌布的桌子中間放著銀質的燭台,柄上雕有繁複的花紋,在搖曳的燭光下閃著冷芒,蠟燭的燭體呈橙紅色,點燃後散發出淡淡的香味。
看著桌子上比臉還大的瓷盤,中間放著一手心大的魚排,盤子邊緣擺著兩顆西蘭花,蜜色的醬汁看似形跡豪邁,實際上根本沒幾滴灑在菜上,俞靜展表示難以理解。
這是做菜還是畫畫呢,搞得這麼花里胡哨。
就這口肉,他一口就能吞掉。
但是注意到旁邊多伊爾用著刀叉一點一點將魚排切成小塊,俞靜展沒好意思直接一口解決。
侍者在他們每人右手邊的高腳杯中倒入了酒。
酒液堪堪沒了杯底,紫紅色的液體晶瑩剔透,微微波盪。
俞靜展收斂著一點點品嘗桌子上精緻的菜餚,結果越吃越餓,好吃到是不假,就是送進嘴裡沒兩秒鐘便下了肚。
況且招牌菜不是湯就是菜,沒有一點主食,怎麼吃都不太得勁。
他盯著斯潘塞要的三碗米飯眼睛發亮。
早知道他也跟著要米飯了。
似乎是注意到他的目光,斯潘塞將一口未動的米飯推給了他:「閣下,如果不介意您可以吃。」
畢竟這就是專門點給你的。
「嗯?」俞靜展驚喜不已,眼睛都亮了起來,還要順口為自己辯解一句:「這裡的菜真不錯,太下飯了,沒點米飯吃真不行。」
說著,他把三碗米飯收入囊中。
多伊爾難以置信地看看俞靜展,又轉眼瞧斯潘塞,感覺自己的臉有點疼。
吃飽喝足,俞靜展終於再次想起來遊戲的事情,故意把自己要的那碟生蒜拿到面前,邊撥邊說:「多伊爾,你喜歡吃蒜嗎?」
盯著俞靜展手指上的動作,多伊爾一時沒想到怎樣回答。
所以給他的禁忌事項是寫了吃蒜嗎?
俞靜展的舉動太明顯,他幾乎一下子便有了猜測。
不過對方是怎麼知道自己不吃蒜的,多伊爾內心天人交戰。
不吃吧,萬一俞靜展真寫的是吃蒜,那豈不是會讓雄蟲覺得自己不夠努力,留下不好的印象,但吃讓他吃他真的吃不下去。
糾結幾秒,最終理智戰勝了感性,多伊爾拒絕了他:「真的抱歉,我不太喜歡吃蒜。」
出乎意料的是,俞靜展在聽到他的話後,反而開心了起來:「哦,那沒事,我吃。」
嘿嘿,成功。
俞靜展勝利般地舉起酒杯喝了一口。
一頓飯進行到尾聲,桌上幾乎一直都是俞靜展和多伊爾的聲音,只有俞靜展主動去問亞菲特時,對方才會簡潔地說幾句話,斯潘塞更是沉默,盯著桌面心不在焉。
「斯潘塞,你說過你是拳擊手對吧?」
聽到自己的名字,斯潘塞抬起頭,與問出這句話的俞靜展對視一秒,接著垂眸低頭:「是的。」
「是從小就喜歡拳擊嗎?」
視線放空一瞬,斯潘塞如實回答:「不,是為了賺錢。」
其實他並不是一開始就是職業選手,而是在地下全場打黑拳。
聽了他的話,俞靜展沒什麼其他的表現,只道:「那也挺厲害的,畢竟能打進全國聯賽的拳擊手肯定屈指可數。」
多伊爾附和道:「閣下,不瞞您說,據我所知斯潘塞是唯一蟬聯聯賽冠軍三屆的選手,要不是去年遇上……」
「多伊爾。」斯潘塞盯著他,語氣不善,「你太吵了。」
多伊爾不以為然地聳聳肩:「好吧,我只是想為靜展說明一下,你也不需要太敏感。」
不知道是哪個字眼惹到了斯潘塞,他的眼神驟然凌厲,一動不動看著多伊爾。
多伊爾泰然自若與他對峙。
俞靜展的眼珠左右轉了幾個來回,總覺得現在氣氛不太對,焦灼地抿了一口酒。
要打架離他遠點啊,他還沒吃完飯。
第20章
因為遊戲的緣故,一頓燭光晚餐愣是吃出了街邊攤的感覺,沒有一絲一毫浪漫的氛圍,唯獨桌子上的酒還不錯,甜而不澀,比起酒更像果汁,俞靜展沒忍住多喝了幾口。
雖然他的酒量不算太好,但這酒應該度數不高,他也就沒有在意。
因為多伊爾的話,餐桌上的氛圍劍拔弩張。
「何必要生氣,斯潘塞。」多伊爾面上一派溫和,說出的話卻別有深意:「不過就是一次失敗,職業拳擊手怎麼也算是公眾蟲物了,連這種話都聽不得,該怎麼繼續職業生涯呢。」
斯潘塞面色沉鬱,聲音暗藏怒氣:「跟你有什麼關係,像你這種攀附關係上位的雌蟲,當然理解不了。」
「你說什麼?」多伊爾的表情急轉直下。
眼看矛盾愈演愈烈,亞菲特終於抬眼看去,衝著互相瞪視的多伊爾和斯潘塞淡淡道:「要打架出去打。」
經他提醒,兩隻蟲才有所收斂,只是各自都沒了繼續享受出光晚餐的心情,沉默地吃著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