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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段逐弦走到江杳面前,江杳才把手機拍到面前的小茶几上:「段逐弦,你給我解釋一下,這是什麼?」
段逐弦垂眸看向訂單界面,沉默半晌,道:「如你所見。」
如我所見?
這是什麼垃圾解釋!
江杳壓了半天暴脾氣,聞言差點氣暈。
那天當著段逐弦的面,他在湯池包間門口被姓許的傻逼堵住,碰巧他手上還拿著玫瑰,簡直有理都說不清,生怕被段逐弦誤會。
結果人家段逐弦非但沒生氣,還表現得十分大度。
再加上後來段逐弦莫名其妙的性冷淡,死活不吃一口醋,搞得他百思不得其解,甚至開始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這段時間下來,他都快成疑心病了。
江杳怒極反笑:「你外公說得沒錯,你特麼是真的能藏事啊!」
段逐弦「嗯」了聲,對此不做反駁,態度還挺坦誠。
但江杳胸口那股濁氣反倒竄得更厲害了。
江杳深呼吸了一下,抱起雙臂,擺出審判官的態度:「說吧,為什麼耍我?」
段逐弦挑眉問:「要聽實話?」
江杳道:「現在是庭審階段,藏著掖著罪加一等!」
他倒想看看,段逐弦這張不饒人的刻薄嘴能編出什麼天衣無縫的藉口。
段逐弦淡聲道:「實話就是,想看你為我方寸大亂的樣子。」
江杳臉一紅:「放屁,誰方寸大亂了?」
他一想到自己當時手足無措的模樣,而這一切都被段逐弦看在眼裡,他就恨不得找根棍子,和段逐弦決一死戰。
段逐弦看到江杳轉身四下巡視的動作,似乎是在找什麼稱手的傢伙,在他盯准一個抱枕之前,把他連胳膊帶身軀抱進懷裡,死死鎖住。
江杳立刻不幹了,呵斥道:「滾,放開我!」
不顧懷裡人大力掙扎,段逐弦收緊雙臂,繼續道:「當你突然慌張起來,既擔心我誤會,又故作掩飾地說反話,還跟我賭氣,一顆心忙忙碌碌圍著我打轉的時候,我就能明顯感覺到,你也是喜歡我在乎我的。」
話音落下的瞬間,懷裡的人一怔,突然就不掙扎了。
江杳垂下瞪了好久的眼睫,緩緩消化段逐弦的話,心裡莫名有點不是滋味。
段逐弦固然可惡。
但這事也怪他自己。
是他實在不會談戀愛,是他成天被段逐弦哄著捧著,總覺得這就是戀愛的全部。
而他之於段逐弦,非但沒有半點浪漫舉動,甚至連唬人的漂亮話都不會說,沒能讓段逐弦切實感受到愛意,段逐弦才會出此下策。
情感大師陳一棋說過,戀愛是相互的。
他嘴唇抵著段逐弦的肩膀,悶悶道:「想看我笑話,騙幾分鐘就夠了,至於騙到現在嗎?還有沒有點人性了……」
段逐弦低笑一聲,像是自嘲:「這樣的感覺太美妙,我大概是沉溺其中了,所以遲遲不想結束。」
江杳心裡更不是滋味了,哼哼道:「假如今天事情沒有敗露,你是不是打算繼續用這束玫瑰拿捏我,以後時不時地讓我心虛愧疚一下?」
段逐弦頓住:「的確想過。」
江杳眉頭一皺,一把推開段逐弦鬆懈的懷抱:「艹,你連這都敢告訴我?是不是吃准了我拿你沒轍?」
段逐弦有些無奈:「那我以後是藏事,還是不藏事?」
「不許藏!」
江杳惡狠狠地說。
他發誓要從今天開始,把段逐弦八百個心眼子全都剝開。
他站起身,氣勢洶洶往床邊走,沒幾步,身後又傳來段逐弦溫柔到能掐出水的聲音:「快過年了。」
背對段逐弦,江杳粗聲粗氣道:「別以為大過年的我就會原諒你。」
段逐弦啞然失笑,換上正經語氣:「年三十那天我要去一趟段家老宅。」
江杳一愣:「那我呢?」
他去過一次,實在討厭那座大莊園的環境,身處其中,人沒有一秒是自在的。
「你不喜歡就不去,我會安排好一切。」
段逐弦邊說邊朝江杳走去。
江杳半垂著頭,發尾的紅色挑染翹得老高,看著挺像在生悶氣。
段逐弦勾唇笑笑,他早就料到江杳得知真相後,會和他大鬧一場,都是他自作自受。
走到江杳身後,段逐弦正要開口繼續哄人。
江杳突然回過頭,鄭重其事道:「不,我要陪你一起去!」
說完覺得這話太矯情,意圖太明顯,又摸著鼻子補充了一句:「好歹結婚了,有些傳統禮數還是要講一講的。」
段逐弦愣了愣,意識到江杳說的是「陪」,眼底的眸光驟然搖曳了幾分。
他既動容又克制地捧起江杳的臉,柔聲道:「其實不用勉強,到時候會有很多段家人在,你應該不會喜歡他們。」
江杳:?
那他就更得去了!
他絕不允許段逐弦一個人在那種群狼環伺鬼氣森森的地方受委屈。
江杳表情嚴肅,像個一家之主做出最終決策:「什麼都別說了,到時咱倆一起去,你聽我的。」
【📢作者有話說】
寶貝們,明天有點事,要請個假,周一晚8點見!鞠躬
第65章 「他沒有白月光。」
轉眼年關已至。
除夕那天,江杳先帶段逐弦回自己家吃了頓團年飯,他哥江琛和他嫂子也在,四個小輩一人收到一個愛意滿滿的大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