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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段逐弦挑眉似是不信,抬手覆上江杳後頸,指尖貼著皮膚,若即若離地伸進領口,「我要檢查一下。」
後半句聲音放得很低。
江杳眯著眼問:「在哪兒檢查?」
島台內的地面略高,段逐弦手肘撐在台面,湊近了一些,灼熱的呼吸由上至下壓了過來,打在江杳頸窩,隱隱激起皮膚之下的,某种放縱瘋狂的肌肉記憶。
「床或者浴室,你挑。」
江杳翻了個白眼,就猜到這人沒安好心。
第30章 「再來一次。」
江杳雙手插兜,不緊不慢繞過餐廳,往一樓的獨立浴室走,進門前脫掉身上的短外套。
身後的男人貼著他的腳步跟進來,順便反鎖了門,入室行兇一樣。
「就在這兒檢查吧。」
面對面站定,江杳忽略段逐弦像要把人吸進去的幽深目光,狀似漫不經意地解開上衣頭幾顆扣子,正要轉過身,被段逐弦再度扣住後頸。
江杳頓住,眉梢挑起一個疑惑的弧度。
段逐弦二話沒說,就著這個姿勢單手把人按進懷裡,手順著領口直接往背部探去。
江杳猝不及防一個踉蹌,下巴栽到段逐弦肩頭,差點沒磕暈,嘴裡罵了句「你大爺」,卻因為喉結突然的顫抖,說不出後面的髒話。
背上那隻手順著敏感的脊柱往下,數骨節一樣,時輕時重,時捏時揉,不知是在肆虐還是點火,總之和檢查傷情不沾邊。
衣領早已經垮得不像樣子,別說是一側的肩胛骨,半個背都已經暴露在空氣中,皮肉被激起無窮無盡的反應,段逐弦的動作反倒從容不迫了起來。
江杳有點被逗弄的不爽,揚起頭強行和段逐弦拉開一拳距離,肩膀一抖,把滑到大臂的領口穿回原位。
「看清楚了吧?」江杳問。
段逐弦走近半步,唇貼在他耳邊吐出兩個字:「沒有。」
誰信誰傻叉!
江杳翻了個巨大的白眼:「眼瞎?」
段逐弦未語,回應江杳的,是襯衣擺從褲腰被抽出的摩擦聲。
江杳攔了一下,沒攔住。
他沒好氣道:「你不僅瞎,還聾,我都說了傷的是上面……」
但很快,他就懟不出來了……
十多分鐘後,段逐弦輕笑了一聲:「看來是憋了挺久的。」
徜徉在餘韻里氣息不穩,江杳沒否認。
自從那天他給段逐弦設定「約法三章」後,段逐弦便沒再找他幹過那檔子事,就好像餵不飽的野獸突然披上人皮,做回了正人君子。
當然,段逐弦不提,他也堅決不會主動,最近一次相關的就是昨天早上,段逐弦用手給他「醒神」。
其實剛才段逐弦在島台對他動手動腳的時候,他就已經心猿意馬了,身體也十分誠實地給出反應,段逐弦肯定也看到了,男人在這方面本就天生沒意志力,這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但他就是不想看段逐弦每每在這種事情上都勝券在握,志得意滿的樣子,最好能吊死段逐弦,讓他吃不到干著急。
不一會兒,浴室響起嘩啦啦的水聲,暴露在溫熱空氣下的皮膚相碰,瞬間起了火,滾燙的火舌鑽進血肉,爆發出不小的分量,壓得神魂沉沉追向對方……
從浴室到臥室。
像拋了錨的船被拖進漩渦,海水拍打著永遠觸不到的堤岸。
*
船舶靠岸,床單凌亂不堪。
江杳拼盡最後一點精力,翻身坐在段逐弦身上,不顧自己還喘著粗氣,泄憤般把自己的體重悉數往對方腹部壓。
段逐弦半披睡衣靠坐在床頭,手裡拿著手機給人發消息,面不改色,仿佛身上承受的不是一個成年男人的體重,另只手調情似的來回撫著江杳的背。
江杳皮膚光滑,手感極佳,尤其從脊柱到腰臀的那一條起伏的線,恰好是流向他掌心的形態,無論拱起還是塌下,與他的手無比合拍。
見段逐弦紋絲不動的模樣,江杳垂眸睨著他:「你真是禽獸變的吧?不帶累的?」
段逐弦撩起眼皮:「不到兩個小時,你累了?」
行,你是懂反問的。
江杳閉了嘴,生怕暴露自己因為好久沒做太放縱精疲力竭的事實。
虧他先前還覺得段逐弦有點疲憊,為段逐弦風塵僕僕趕去賽車場的行為小小地動容了一下。
折騰段逐弦,累的是自己,江杳索性不逞強了,披了件衣服靠在床頭,養精蓄銳。
沒來由想起昨天,陳一棋那句「牡丹花下死」,他不輕不重地踹了段逐弦一腳。
應該是食人花才對,吃人不吐骨頭的那種。
好長一段時間,兩人都沒說話。
江杳先打破寂靜:「你弟賭博的事兒,你知道麼?」
段逐弦頓了頓:「賭博?」
江杳「嗯」了聲,側身沖段逐弦道:「他玩牌的手法非常專業,偶爾蹦出幾句黑話,還有他的眼神,只有嗜賭如命的人才會有。」
段逐弦盯著江杳認真分析的臉,眉梢微挑:「你還懂這些?」
江杳白了他一眼:「少反問,直說你不懂就行了。」
他最不喜歡段逐弦這種語氣,好像質疑他能力一樣,搞得他總想在段逐弦面前極力證明自己,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在段逐弦身上傾注了太多時間和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