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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小腿翹到右小腿上,杜文彥眼睛通紅把臉埋進枕頭裡,手緊緊抓住床單,也許是在哭。

  凱恩接著問,“都分開了兩年,為什麼還回來找我?”

  “我喜歡你啊。”杜文彥的呼吸一哽一哽的,委屈巴巴地回答。

  “喜歡跟我上床?”凱恩冷笑,“你每次來找我,都只有一個目的。杜少爺,你這次又想玩我多久?”

  杜文彥抹掉眼淚,心有不甘地反駁他,“是因為你白天都不搭理我,只要滾床單的時候才願意聽我說話。”

  杜文彥氣哼哼的,腳趾都攥緊了。

  他發泄不滿,“我有錢有顏,床技又好,還是新聞部的活招牌,哪裡配不上你?!”

  再吵下去今晚就不用睡了,凱恩彎腰把杜文彥抱起來,走向浴室,“別發神經了,我明天還有課。”

  靠在他肩膀的杜文彥轉怒為喜,跟個無賴似的往凱恩的臉上貼,“老攻~跟我複合吧。”

  “閉嘴。”

  第142章 主人,好喜歡

  退學回家,白亦然親自將琴房的門上了一把鎖。

  他呆站在門前,意識恍惚,不一會兒伯倫就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過來了。

  “真的,要放棄鋼琴?”伯倫憂心忡忡地看著他。

  伸手去接伯倫手中的咖啡,白亦然笑容莞爾,“我是白家唯一的接班人,如今爸媽都不在了,我不能只顧著自己玩樂,卻忽視了自己應盡的責任。”

  要想把屬於他的公司管理權給奪回來,除了利用那些把柄說服董事會,將陸震踢出局。他也得擁有足夠的實力,撐得起白氏集團的未來。

  “伯倫,你這幾天也累了,今晚就早點休息吧。”

  不冷不熱地道了一句晚安,白亦然端著咖啡走進陸震的書房。

  伯倫全身僵硬地站著。

  他不希望白亦然去見別的男人,想伸手阻攔,卻始終沒有膽量去做。

  因為他知道白亦然故意討好陸震,和對方走得近,最終目的是為了有朝一日架空陸震的權力,奪回集團董事長的位置。

  這些爭權奪利的事情,伯倫一個身世不明、無足輕重的人,幫不上什麼忙。

  但也正是這種一點點積壓起來的自卑跟無力感,猶如破土而出的荊棘,從腳下慢慢纏繞,勒得伯倫喘不過氣。

  善良的人性逐漸泯滅,恨意也因此油然而生。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伯倫沒有開燈。

  他走在黑漆漆的屋裡,低著頭進浴室沖澡,第一次覺得身體無比勞累。

  落地窗外皎潔的月光被一層厚重的窗簾遮蓋住,伯倫光腳走出來,心情鬱悶到了極點。

  他隨意地一伸手,摸到擺放在桌上的白瓷花瓶,用力往前方一撥,花瓶碎了個徹底。

  然後他徑直踩過花瓶碎片,腳底板被割出許多道口子,鮮血汩汩而流。

  掀開被子躺上床,伯倫拱起脊背把自己蜷縮成一團,整個人都躲進被子裡。

  腳底的血染紅了白色床單,粘稠的血液很快在皮膚上凝固。

  鬼使神差地,伯倫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白亦然的笑臉,隨之而來的是一些不堪入目的畫面。

  少年白皙的頸部留下了吻痕,後背分布著零散的齒印。

  伯倫甚至摸向自己的小腹,喪心病狂地開始幻想,假如壓在白亦然身上的男人是自己,那會是什麼感覺。

  “主人。”他蹙眉隱忍,體溫急速上升,“好喜歡。”

  洛城周家,深夜十一點鐘。

  周易寒平時只喝茶,幾乎滴酒不沾的人,今晚在臥室里連著灌了自己兩瓶半的烈酒。

  喝到後面他的胃都受不了了,烈火灼燒的刺痛感,加上過量酒精的刺激,人已經是半醒半瘋的狀態。

  周易寒的酒量挺好,但他從沒這樣不顧及身體健康,放肆買醉過。

  最終他忍不住跪在地上,難受地趴在垃圾桶前面吐。

  吐完了就用浴袍的袖子擦擦嘴,兩眼無神地拿起地上的酒瓶繼續喝,大有一種今晚要把自己整死的勁頭。

  幾分鐘後周易寒的母親周夫人,推門而入。

  一進來她就瞅見在地上滾了兩圈的空酒瓶,以及自家兒子頭髮衣服凌亂,像個死酒鬼一樣晦氣的瘋癲樣子。

  “周易寒,大晚上的不睡覺,把屋裡弄得臭氣熏天,你要造反?”

  濃烈刺鼻的酒味讓周夫人不禁皺眉,手擋在鼻子前扇了扇風。

  周夫人剛跟幾位名媛貴婦打完麻將回來,身上衣服沒換,新燙的髮型時尚又年輕,右胳膊上還掛著一個名牌包。

  “臭小子,也不知道你這兩天是死去哪兒鬼混了,一回來就跟丟了魂兒似的,還帶著一身傷。我真是造孽,生出來你這麼個不省心的。”

  恨鐵不成鋼的周夫人走到周易寒面前,逮著他的耳朵用力揪了一下,很是嫌棄地“哎喲”了一聲。

  然後戴著珠寶首飾的那隻手,放到周易寒的頭頂輕輕揉。

  “兒子,這次又是受了什麼打擊啊,說出來讓媽高興高興。”

  周易寒癱坐在地,被傷透的心欲哭無淚,兩頰邊浮上了醉酒後的紅暈。

  彼時的周易寒空有一副矜貴的外表,愁苦的表情猶如一隻喪家之犬,只知道在這裡鑽牛角尖,自怨自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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