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頁
“媽的!”忍不住罵一句操氣的自己,周易寒慌張整理白亦然的衣服。
從書桌抽屜里找出白亦然的身份證和社保卡,周易寒心急如焚地抱著昏迷不醒的白亦然,驅車前往校外的人民醫院。
A大校醫院的對外開放時間截止到晚上八點,現在是凌晨,只能去外面。
急診室里,一名老醫生帶著兩個護士,給白亦然做了全身檢查。
二十分鐘後,醫生一臉凝重地把周易寒喊進去。
“病人是因為長時間大腦缺氧,外加情緒激動呼吸困難,這才陷入了昏迷。他最近壓力應該挺大的,營養狀況也不太好,目前他的心率還是低於正常水平,另外……”
一些私密性的問題,醫生特意把其他人都支走,單獨叫來周易寒商量。
“病人身上有多處舊傷,看他年紀挺小,不確定是家庭原因造成,還是在校園裡受到了排擠。”
有些吻痕和齒印,分明是性行為的痕跡。但白亦然只有皮外傷,下身卻沒有任何創傷,這倒是讓醫生奇怪了。
醫生欲言又止,問到了最重要的問題,“你跟病人是什麼關係?”
周易寒先是眼神飄忽不定,手指攥得咯吱響。
他鎮定自若地回答,“我是他男朋友,事發時我們在一起。這一次是沒控制好,才出了意外。”
年紀約莫五六十歲的老醫生,遲疑地盯著周易寒那張翩翩公子的臉,一對濃黑的眉頭愣是皺成了海鷗。
“他需要靜養,先住院觀察兩天吧。”話說完,老醫生將手背在身後,面色沉重地走出病房。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的。”老醫生仔細琢磨著,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按照身份證上的年齡,那孩子才滿18歲,瞧著白白嫩嫩的,家裡人應該照顧得很好。
渾身淤青咬痕,手法也不像是出自同一人的手筆,難保不會是被誘騙強迫的。
走廊上遇見一個拿著病歷單的實習護士,老醫生把白亦然的住院單子交給她。
“聯繫一下病人的父母,在他的監護人過來之前,先拖著別讓那孩子離開。”
一個多小時後,陸震匆忙趕來。
凌晨接到醫院的電話,陸震連夜開了一小時的車,高速公路上甚至還超速行駛了。
推開病房的門,看到周易寒安靜地坐在椅子上,握著白亦然的手,陸震惱羞成怒,氣不打一處來。
“你對他做了什麼?!”
關心則亂,陸震拽著周易寒的衣領,“嘭”地一聲悶響,衝著周易寒的臉掄了一拳頭。
周易深感自責,心情跌入谷底,挨打了也不還手,不解釋。
他是一時衝動把白亦然捂暈了,弄出了點傷,又沒真的把人睡了。
草,早知道就直接來一炮。
擦去唇角的血跡,周易寒不甘示弱,“少裝出一副關心他的樣子,最希望他變得悲慘的人,不就是你嗎?”
周易寒冷笑,“陸震,你給我聽好了。不管是你,還是傅成淵,我絕對不會把白亦然交到你們手上。”
第97章 一起死
白亦然是凌晨五點鐘甦醒的,一睜開眼就看見守候在床前的陸震。
男人滿臉關懷,伸出來撫摸他額頭的那隻手,還有些輕微的顫抖。
“然然,別再任性了。看看你現在這副悽慘的樣子,離開我的監護範圍,你連自己的生命安危都保護不了。”
雖說過去的十年間,陸震對白亦然管教嚴厲,毫無自由可言的監獄般的生活,令白亦然感到窒息。
但好歹陸震盡職盡責,沒讓白亦然受到丁點兒委屈。
精心呵護了十年的孩子,被別的男人肆意踐踏,陸震不禁深感痛心。
他凝視著病床上面色慘白的少年,嘆息道,“為了那點微不足道的自由,你非要離開我。你覺得我對你太狠心,太嚴厲,難道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
白亦然頭腦酸痛,不願意拿這種慘兮兮的模樣面對陸震,於是翻身側躺著,固執地用被子蒙住頭。
因為他一意孤行,忤逆陸震的命令,兩個人前後爭吵了好幾次。
如今親眼看到他落得這樣遍體鱗傷的下場,陸震應該很開心吧。
陸震這時候心裡肯定在嘲諷他,看吧,失去我的庇護,你只能任人宰割。
你埋怨我對你不好,轉投周易寒和傅成淵的懷抱,活該你遭這份罪。
“你出去。”白亦然心如死灰地下達逐客令,“我不想看見你。”
醫生特地囑咐過,白亦然的身體過度虛弱,精神壓力大,務必要耐心安撫他的情緒,不能讓他再受到刺激。
儘管陸震很想立刻掀開被子,把白亦然拽起來痛罵一頓,讓他振作起來,但陸震猶豫了很久,最終也只是無可奈何地站在原地,徒增傷感。
“過幾天律師就會送來解除監護關係的文件,到時候需要你簽個字。”
白亦然依舊沒反應,跟睡死了一樣,純白色的被單裹住他整個身體,只感覺得到細微的呼吸聲。
糾結半天,陸震冷淡地說道,“無論你如何看待我,總之過去十年裡,我對你問心無愧。”
“你認為是我束縛了你,令你變得如此痛苦嗎?對我來說你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