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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抱歉。”
周易寒收回來的手順勢放到嘴邊,腦門流汗,藉口說道,“你身上太香了,總是忍不住想要碰你。”
白亦然抓起衣領聞了聞自己,“我還沒洗澡啊,頭髮還是前天洗的。”
周易寒無奈笑了。
他委婉地解釋,“也許是你身上散發的費洛蒙,比較合我的胃口。”
此刻周易寒只想著趕緊轉移話題,問他,“你覺得剛才的調子怎麼樣?”
“很棒。”
白亦然不吝誇讚,“說實話,你比我拜訪過的老師都厲害,如果你能繼續學音樂就好了。”
周易寒雖然惋惜自己的才華就此埋沒,但並不後悔。
“誰讓我是周家獨子呢,我有必須肩負的責任,夢想對我來說……太奢侈了。”
說著說著他定睛凝望少年的臉,深情的眸子,如夜色般漆黑濃稠。
“就像你一樣,明明坐的離我那麼近,卻碰不到摸不著。哪怕抱進懷裡了,也總想著溜走。”
周易寒似乎有點分辨不清,自己對白亦然的這份執著,究竟有幾分是因為嫉妒陸震,亦或是想要透過對方的靈魂,尋找曾經意氣風發的自己。
“對不起啊然然,之前我的騷擾給你帶來了很多麻煩吧。”
不犯病的時候,周易寒還是很討喜的。
他儀表堂堂,才華橫溢,從小承受著父母的高壓教育,身上自帶一種憂鬱氣質。
出身書香世家,他也算是飽讀詩書,一肚子墨水。
“然然,我會試著把你當成朋友的。不管你將來選擇什麼樣的路,愛上什麼樣的人,我都希望你能幸福。”
周易寒直勾勾盯著白亦然的眉眼,“真心的祝願你,白少爺。”
無論是你渴望的自由,還是萬事順遂的完美人生,你想要的都會擁有。
清爽的晚風從耳邊呼嘯而過,明明觸感微涼,不留痕跡,卻在這一刻將周易寒的耳朵燒得滾燙。
愛這個字,是歌詞裡從未出現過的。
但它又字字句句都在瘋狂訴說著,我愛你。
周易寒自然垂下了視線,五指緊握,極力地克制隱忍。
緊接著白亦然主動湊近,在他頰邊印上一吻。
“謝謝你的祝福,你也是。”
少年純真可愛的笑容通過房間的針孔攝像頭,傳輸到陸震的電腦里。
握在手心裡盛了半杯威士忌的玻璃酒杯,被狠狠地用力一握,炸個粉碎。
裂開的碎片割傷了男人的手掌,部分碎渣嵌進了肉裡面,艷紅的鮮血汩汩地垂直往下滴落。
陸震瞳孔顫抖,連著心臟都在刺痛。
“為什麼你的眼神總要看向別的男人……明明答應過我,會保持距離。”
“然然啊,我盡心盡力撫養你十年,難道還比不過一個認識沒多久的陌生男人嗎?”
隨著手指鬆開,玻璃渣墜落到地上,發出悶響。
陸震咬牙切齒地發抖,用乾淨的那隻手捂住面部,鑽起了牛角尖。
“你想要的自由我都已經給你了,為什麼還要跟別人糾纏不清呢。然然,你怎麼可以背叛我?我對你那麼好,那麼愛你!”
“你實在是……太不乖巧了。”
指縫間露出來的那隻眼睛,布滿猩紅的血絲。
當天夜裡,黑貓mo mo從白亦然的枕邊甦醒,自己扒拉開房門躥了出去。
傅成淵沒開空調,蓋著薄毯在床上側睡。
他做了個噩夢,夢中回憶到年幼時母親慘死那一天。
關押人質的地下室,女人被捆縛住雙手躺在地上,流淌出來的血漿濃稠發暗,扭曲得不成人形的身子早已僵硬冰涼。
“嗬呃……”無意識中抓緊床單,男人沙啞的聲線一遍遍呢喃著“媽媽”。
夜間陰涼的冷空氣,他熱得大汗淋漓。
貓咪一躍而上,窩在傅成淵枕邊擺出一個舒服的睡姿,尾巴掃了掃傅成淵的臉。
跟白亦然待得久了,貓咪身上沾有少年獨特的體香。
漸漸地,男人眉心舒展,緊抓著床單的攥得發白的手,也隨之放鬆。
第36章 乖,聽話
次日清晨,白亦然下樓用餐,餐廳里只有傅成淵一個人。
白亦然喝了一口溫熱的豆漿,抬頭看到傅成淵懷裡的黑貓,不由得哼哼氣。
“壞mo mo,早晨醒來沒看見你,我還以為你跑出去浪了呢。”
他撐著臉,若有所思地嘟囔,“這幾天貓咪夜裡總是亂叫,還尿在沙發上了,是不是要到發情期了呀?要不去寵物醫院看看,做絕育吧?”
聽到絕育倆字兒,黑貓立刻瞪大眼珠子怒視白亦然。
昨晚它溜出門跑去找傅成淵,就是因為白亦然在睡覺前跟它商量,過兩天帶它去絕育。
一氣之下,mo mo才等白亦然睡熟了,躲去傅成淵的屋裡。
餐桌對面,傅成淵吃飽了在給mo mo剝蟹肉。
聽阿姨說這隻貓和白亦然的口味很像,不愛吃魚和罐頭,倒是很喜歡吃新鮮的螃蟹。
所以今天傅成淵特地早起了會兒,拜託廚房阿姨煮了幾隻螃蟹。
吃乾淨傅成淵遞來的肉,貓咪伸舌頭舔了舔他手指的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