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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因:「……」

  小五這些日子在草原,也算是簡單學了幾句戎狄語,雖說不能做到每一句都聽明白,但大致意思能猜。

  他掩口輕笑,偷偷一鞭子抽在了穆因的馬屁|股上。

  穆因嗷嗷啊一聲,若非是從小騎馬很快穩住身形,這下就要被駿馬摔下去了,他憤憤瞪了小五一眼,大聲嚷嚷著:「你們合夥來欺負我!」

  等他終於控制住了馬,顧承宴才笑著說了剩下的話:「小五要回中原,我們是想你幫著送送他。」

  穆因一愣,似乎還沒準備好分別。

  他本來興奮的情緒被這一下砸蒙了,扁著嘴看向小五,「你要走了?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小五自己其實也不知道,但他到底虛長了一歲,從小經過的歷練也比穆因多,所以只是眨眨眼,詢問地看顧承宴。

  「到冬天了,」顧承宴還是笑著,「你也該回去看看掌門,看看你師父,大家不還要一起過年麼?」

  小五張了張口,現在已經是冬十月末,他快馬加鞭從這裡趕回去,倒是正好能趕上除夕。

  「可是……」

  小五想到青霜山的來信,想到顧承宴的病,有些不願意離開草原。

  顧承宴搖搖頭,示意他不要提那些事,轉而換了一副輕鬆的口吻:「就這麼捨不得?怎麼你們倆倒鬧得像生離死別似的。」

  小五吐了吐舌頭,撓撓頭,最後低聲應了個是。

  而穆因卻明顯沒能讀懂兩人眼神中的交鋒,只訥訥策馬過去拉起小五的手,「小師兄,明年,你再來找我好不好?」

  小五點點頭,卻也不敢把話說得太死,「如果師門沒有其他任務的話,我會的。」

  穆因有些失落,緊緊攥著他不放手。

  賽赫敕納嗤笑一聲,揚鞭帶著顧承宴往前跑馬而去,「多大點事,你若想人家,不也可以去中原尋他麼?」

  穆因一愣,「真的?!我可以?!」

  中原漢人不是視他們為死敵嗎?他過去不會被漢人圍起來生吞活剝了麼?

  「那不然你師父的額維怎麼會出現在中原的?」賽赫敕納的聲音從遠處飄過來。

  小五也笑了,他反握住穆因的手,用生澀的戎狄語告訴他,「你要來,信,給我,我接你。」

  穆因一下重重摟住他,然後拉著他跑馬追上。

  不過因此,穆因也沒有再推辭賽赫敕納分給他的任務——跟著特木爾巴根回乞顏部,然後暗中探查札蘭台的索葛察。

  乞顏部很早接受漢文化,所以他們也跟著漢人過春節,特木爾巴根還有一雙兒女要照料,所以他要離開王庭回家過年。

  臨行前,鐵柱過來與顧承宴拜別,也說會幫忙探查邊境上的事,以及札蘭台·蒙克近日的動向。

  顧承宴點點頭,送了他出去。

  沒想到鐵柱他們離開後沒幾日,就有鷹訊遞迴來王庭,說是特木爾巴根聽說有一種神奇的藥草,能治療寒疾。

  說是有從西域歸來的商人提起,說西域也有墜入冰河後三年臥床畏寒的,後來就是吃了這一味藥草痊癒的。

  雖說掉入冰河和顧承宴的症候還是有些差別,但特木爾巴根不想錯過任何機會,悉數寫在鷹訊上報上。

  「他說這東西中原漢人也有,算是種傳說中的藥材,」老梅錄拿著信箋,「不知大遏訖知不知道?」

  最近又落了兩場雪,王庭外積滿了厚厚的雪。

  這樣的天氣已經不適合跑馬,穆因送小五南下後,大白馬和白羊都不愛出門。

  顧承宴一個人待在氈包內也是無趣,所以賽赫敕納就將王庭內的俗務連著老梅錄一起打包到他們的氈包內。

  本來應該是顧承宴挪動到金帳比較合適,但賽赫敕納硬要說他身子弱、受不得風,金帳那邊不夠暖。

  那擔憂委屈的語氣,聽得老梅錄都主動讓步,「草原不似中原,沒有什麼干政那套說法,大遏訖幫忙參詳也好。」

  顧承宴:「……」

  他多少是有點佩服小狼崽了,從前老梅錄明顯還處處拘著他,兩人的關係里,也明顯處於引導的上位。

  現在也不知賽赫敕納用了什麼法子,竟然讓老梅錄對他如此言聽計從,甚至還幫著他違背原則。

  顧承宴嘆息,認命道:「那藥名是什麼?」

  老梅錄低頭仔細看了看信箋,報出名字:「叫……八瓣重骨蓮。」

  顧承宴一愣,愕然地看向老梅錄。

  老梅錄被他倏然投過來的眼神看得莫名其妙,想了想,將信箋遞給了賽赫敕納。

  賽赫敕納掃了兩眼,轉頭又將信遞給顧承宴,「爺爺沒念錯,就叫這個。」

  顧承宴接過來那信箋,仔細看了兩遍確確實實是特木爾巴根的字跡,但內容提到的這東西,卻讓他敏銳地覺得心驚。

  青霜山那邊才得到消息,說找到了杏林陸家的後人,那人就準確地提出了他的病症是應該對什麼藥。

  而寫給小五的信箋上,甚至還提到了這種名字古怪的藥——又似重瓣,又似骨生蓮。

  而小五、穆因離開沒多久,特木爾巴根那邊就緊接著來了什麼西域的游商,又是寒疾又是靈丹妙藥。

  顧承宴搖搖頭,「我從未聽過這種藥材。」

  老梅錄沒深想,只是有些遺憾,轉頭就去處理下一摞卷宗,倒是賽赫敕納的目光在那上面停留了多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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