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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臂甚至無意識地來回扯動,就連兩隻手腕上被勒出一圈圈紅痕也不自知。

  顧承宴的動作很慢,但正是因為慢,所以許多感官都被無限延長了:

  賽赫敕納只覺自己像是被放在火上單面烤的魚,一面已經烤焦流油了,另一面卻還滴答著血絲、繃得慌。

  嘴裡的綢緞已經被他的犬齒磨穿,濕漉漉的在他的臉頰、下巴上洇出了一片水光。

  而內勁潰散後,顧承宴的身體到底還虛,動了這一會兒就覺腰背、肩膀都酸得不成樣。

  他頓了頓趴下來、枕著小狼崽結實的胸膛輕輕喟嘆,半晌後才吞了口唾沫認輸了——

  「……阿崽。」

  「唔嗯?」賽赫敕納還是不太敢出聲,只能從喉嚨里咕噥著發出低啞的輕哼。

  顧承宴抬頭看他一眼,抬起手摁在了他們頭頂的銅鈕圓環上,指尖一點點挑動著銅環上的結。

  他耳垂紅得滴血,卻還是湊近賽赫敕納,將臉藏到一旁,輕聲吐字:「你來……」

  賽赫敕納眨眨眼,只用了一瞬就明白了顧承宴話里的意思,小狼崽嗷嗚一聲,竟不等顧承宴解開繩結、就直接連銅鈕一塊兒扯下來。

  顧承宴愣了愣,正在腹誹這黃楊木櫃的銅件質量未免太差,下一瞬、小狼崽就用捆著的雙手圈住了他。

  這種時候,年輕人的優勢就展露無遺。

  明明剛才被壓制在炕上的人是他,但賽赫敕納就是一個打挺久能坐起來,甚至都不用手肘去撐。

  他圈著顧承宴,被捆住的雙手緊緊箍住了漂亮烏烏的後頸,這點蠻橫動作逼得顧承宴咬緊嘴唇、溢出一句痛哼——

  剛才那麼一段時間的緩慢動作,賽赫敕納早被他磨得近乎失去理智。

  即便銜著鐐銬枷鎖,猛獸也還是猛獸——

  所以顧承宴剛想開口與小狼崽討個商量,阿崽的阿也變成了「啊嗯」的痛呼,漲紅的臉都繃白了。

  「太……」他大口喘了好幾口氣,才顫著聲續道:「太深了阿崽,慢些。」

  賽赫敕納看著他滾動的喉結,眸色沉沉,腦子裡回想的卻全是剛才顧承樣仰頭痛呼時:

  那像極了振翅天鵝的頎長頸項,白皙而光滑。

  他只覺得犬齒發癢、根本忍不住,湊上前就狠狠咬了一口,逼得顧承宴只能繼續發出好聽的低嗚。

  「……不要了,」顧承宴無力地扯他的頭髮,「阿崽別欺負我。」

  賽赫敕納充耳未聞,重新挪動一下後,終於找到了最好賣力的地方,然後就悶頭努力起來。

  顧承宴就知道是這種結果,但若重來一次,他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小狼崽外出征戰一場,對戰事上的兇險隻字未提,只顧著他、念著他,給他將山川秀麗、石窟壯觀。

  別人給他送美人,他卻只想著讓那嬌滴滴的姑娘來當裁縫給他做衣服,想著問她會不會自己隨口提過一嘴的菜。

  當誤會開解,賽赫敕納下意識的反應,還是讓他——不要生氣。

  沒怪他,也不指責他。

  那顧承宴還有什麼好說的,千般萬般言語,倒不如此時此刻的親密。

  他有許多不能說,但彼此咚咚擂鼓般的心跳,卻是最能傳遞心意的密語。

  所以即便痛狠了、猛了,顧承宴也只是伸手抓抓賽赫敕納的肩背,大不了咬小狼崽一口,但臉上始終掛著笑意。

  折騰一場,太陽西斜。

  氈帳不是房屋,並不隔音,來往巡邏勇士在聽著第一聲泄露的低吟後,就識趣地繞開了遠路。

  就連敖力、老梅錄等人,也沒再過來打攪。

  最後結束的時候,顧承宴已經徹底沒了力氣,虛軟地靠在賽赫敕納懷裡,眼前都一陣陣發虛。

  不過想想自己這次竟然沒昏過去,他還是忍不住一聲輕笑:不錯,還挺有進步的。

  賽赫敕納摟著他,下巴墊在他肩膀上,久久無聲,目光發直。

  「……想什麼呢?」顧承宴的嗓子有點啞,他拍拍賽赫敕納的手,「傻了?」

  賽赫敕納眨眨眼,先夠到炕旁的案幾給他倒了一杯水,然後才摟著他,神情低落:

  「烏烏,我好沒本事。」

  顧承宴一口水不上不下,險些被噎得噴他臉上。

  小狼崽還沒本事?

  顧承宴給水咽下去,搖搖頭抓過賽赫敕納的手啄吻一口,「……阿崽有本事壞了。」

  「嗯,」賽赫敕納卻點點頭,「是壞了。」

  顧承宴:「……」

  賽赫敕納坐坐正,給顧承宴掰過來與他面對面,整張臉都垮得不成樣:

  「烏烏,我壞了。」

  「……怎麼壞了?」

  「我是個壞狼王,」賽赫敕納低著頭,「我每時每刻見到你都想咬你的脖子,想、想弄你。」

  「……」顧承宴是不懂這和壞了有什麼干係,但總覺得接下來小狼崽又要和他講那套瘋話——

  什麼狼群一年一次什麼的。

  這項上,顧承宴算是和賽赫敕納講不清道理,只盼來日草原上的漂亮姑娘們不要被他氣死才好。

  想了想,顧承宴選擇用賽赫敕納能理解的方式說給他聽——

  他伸手,捧起賽赫敕納那張已經鼓成河豚魚的臉,讓他看著自己眼睛:

  「崽你聽我說,這沒什麼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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