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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過頭去,看了眼自己的副手李嵐:「魚缸太大了,上不了戰艦,準備一個小一些的魚缸,能放下它就行。」
李嵐從進門起,就沒敢吭聲。
他從上學起就跟蕭思硯混在一起,這麼多年,蕭思硯一直都保持著樸實無華的生活作風。
哪怕是後來當了上將,立下軍功無數,也從未做過如此奢侈又離譜的事。
蕭思硯再有錢,也無非就是個上將,比起皇室還是差了不少,一億兩千萬,任誰都不可能毫不猶豫地就這麼掏出來。
倒不是李嵐覺得這條人魚不值得。
只是這幾乎是蕭思硯目前可動用的所有錢財了。
李嵐不明白蕭思硯為什麼會突然做出這麼衝動的事。
但小聲提醒:「上將,回程路費......」
他們此次出行是辦私事,聯盟不予報銷。
蕭思硯聞言一愣,這才發現自己幾乎把所有可流出的錢財都用在了這條魚身上。
他抿了抿唇,隨後淡淡開口道:「聯繫蕭敘,讓他先墊上。」
他說這話時,並沒有什麼心理負擔,別說他花完了錢,買的是蕭敘的心上人,就算這輩子這條魚還沒跟蕭敘扯上什麼關係,那也是蕭敘上輩子欠他蕭思硯的。
李嵐扯了扯嘴角,不明白這種所作所為,和拿著自己另一半的錢去包養小三有什麼區別?
但只要是蕭思硯決定好的事,李嵐向來都是幫親不幫理,別說只是花蕭敘點兒錢了,就是蕭思硯想跟別人用蕭敘親手買的那方面工具,他都得幫著蕭思硯忽悠蕭敘去買。
於是他到底是什麼都沒說,只應了一聲,便出去聯繫蕭敘。
回程的路上,陸承聽便縮在一台僅有兩米長,一米寬一米高的魚缸里一動不動。
任由蕭思硯怎麼跟他說話,他都不理會蕭思硯。
原因無他,換魚缸的時候,蕭思硯在接電話,沒有親手抱他。
他等了半天,蕭思硯人都沒回來,眼看著李嵐就要上手把他從魚缸里抱出來,他連忙挺直了魚尾,自己哼哧哼哧從拍賣場的魚缸里,爬進了那個窄小的魚缸。
蕭思硯坐在魚缸邊上,看著一動不動,了無生氣的陸承聽:「你已經將近二十個小時沒動了,餓了嗎?」
陸承聽不理他。
蕭思硯一開始並不知道陸承聽為什麼會生氣。
換魚缸之前,陸承聽還伸出了尾巴上的一根觸絲,在乾燥的地板上用水跡畫了一顆愛心給他。
換魚缸時,蕭思硯接到了蕭敘的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回去。
他原本只想敷衍兩句馬上把電話掛了,但是蕭敘一直沒完沒了,還在問他一些關於婚禮流程的事。
蕭思硯便讓陸承聽稍微等等,自己去一邊接電話,只跟蕭敘說不著急,他最近很忙,再等等。
結果蕭敘的電話剛剛掛斷,聯盟里又打了電話過來,說是首都最近發生了一起孕婦失蹤案件,罪犯有團伙,而且神出鬼沒。
警局的人追查了半個月,剛剛追查到點兒苗頭,被派出去辦案的警員就失去了聯絡。
大概率是已經殉職了。
警方斷了線索,追查受阻,無奈將情況上報到了聯盟,請求軍方援手。
第405章 人魚5
蕭思硯為了了解這件事的情況,才耽擱了些時間,回來時,陸承聽已經換進了小魚缸。
之後,蕭思硯再跟陸承聽說話時,陸承聽就沒再搭理他。
蕭思硯後知後覺,兩個小時之後,才發現陸承聽是生他氣了。
而又過了兩個小時之後,他才想明白陸承聽生氣,很可能是因為自己沒親手幫他換魚缸,又或者是因為自己電話打了太長時間,忽略了他的存在。
「你不能一直生氣,至少該吃點東西。」蕭思硯試圖跟陸承聽溝通,並輕輕敲了敲魚缸。
但陸承聽依舊不理他,只扭了扭屁股,翻了個身,趴在魚缸底部,用後腦勺對著蕭思硯。
蕭思硯從來沒哄過人。
他有些頭疼的盯著陸承聽的後腦勺看了半天,然後站起身,從拍賣場特意為陸承聽準備的餐食中,挑了一條紅彤彤的圓潤小魚,掀開陸承聽的魚缸蓋子,把小魚丟進去。
但陸承聽看起來卻沒什麼胃口。
他動了動尾擺的觸絲,毒死了那條魚。
蕭思硯看著那條翻起白肚的小魚,問陸承聽:「它被毒死了,那你如果吃了它,你會中毒嗎?」
陸承聽聞言,直接用一堆觸絲迅速將那條小魚屍體包裹其中,以肉眼難以看清的速度攪動觸絲,將那條小魚絞成了碎肉。
但那一堆碎肉卻並沒能將那一池清水所污染,而是被那些觸絲迅速吸收殆盡,連渣都沒剩一顆。
蕭思硯看著眼前的一幕,總覺得陸承聽想要絞碎的並不是那條小魚,而是他。
他動了動喉結,轉身離開了陸承聽所在的艦艙。
他找到了駕駛戰艦的副艦長,欲言又止了半天,在副艦長逐漸緊張到手心冒汗時,才開口問:「聽說,你跟你老婆感情不錯。」
副艦長是老婆奴,聯盟內部人盡皆知。
他聽到蕭思硯終於是開了口,這才鬆了一口氣:「是還不錯。」
蕭思硯抿了抿唇:「她......愛生氣嗎?」
副艦長一聽蕭思硯這話,八卦之魂頓時熊熊燃燒起來,對著蕭思硯一頓擠眉弄眼:「咋了上將,大皇子生你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