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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陸承聽在身邊,心裡能感覺到踏實,但在陸承聽與他親密接觸時,他卻無法主動回應陸承聽,讓陸承聽知道,自己真的很愛他。
他在郁期到來的第二個清早,沒看見陸承聽人時,就覺得自己徹底失去了活下去的意義。
他心裡在祈求陸承聽留下來,但卻無法將這種悲哀又卑微的祈求宣之於口。
所幸陸承聽沒走,所幸陸承聽就不厭其煩地陪在他身邊。
殷思硯開口,問陸承聽:「長明,你可醒著?」
陸承聽在感覺到殷思硯主動吻他的那刻起,就知道殷思硯的郁期已經過去了。
他嗯了一聲,卻沒睜眼。
殷思硯看著他凸起的喉結,吞了吞口水,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陸承聽身子先是一僵,隨後輕笑出聲,扶了扶額,任由殷思硯自由發揮。
兩人在這幾天內雖一直膩歪在一起,卻並未做過什麼。
殷思硯一陣咳嗽不樂意道:「你非得按著我的頭?」
大宣即便風氣再開化,好人家的姑娘也是萬萬做不出這等事來的。
這些個玩兒法,只有秦樓楚館出來的那些個靠賣技術吃飯的女人,才能做得出來。
但殷思硯做起來卻並無半分心理壓力,不算討好,也不算取悅,只是他這般想,也便這般做了。
陸承聽整個人饜足地靠在床上,松松垮垮的寢衣大敞著,露出他瓷白緊實的胸膛,誠意不是太足道:「請王爺治我的罪。」
殷思硯便掐著他的喉嚨去吻他。
陸承聽抵住他胸口,不讓他吻自己:「王爺,漱口。」
殷思硯不要:「你莫要這麼多事。」
兩人一退一進,一閃一躲,打打鬧鬧嘻嘻哈哈,直至日上三竿,才從床上爬了起來。
殷思硯在自己郁期結束以後,恢復到了一個短暫的平穩狀態,殷思硯覺得自己的病,對於陸承聽來說,是種虧欠,他想在自己清醒時,儘可能多的,去補償陸承聽。
兩人不再時時刻刻都待在府上,殷思硯大張旗鼓地帶著陸承聽逛遍了整個京城。
吃遍了各個酒樓的飯,看了戲,遊了湖,還放了花燈。
這廂,兩人恩恩愛愛,蜜裡調油。
丞相府中,卻一片愁雲黲淡萬里凝。
那日宮宴結束後,一眾大臣在天亮前才被皇帝放出了宮,玉世安出了宮,先是發現自己馬車上的馬被人劫走了,無奈之下,跟著玉闌秋同行回了府。
他一宿未睡,難受得眼皮子直耷拉,卻一推開自己臥房的門,便看見了一排七個人頭,整整齊齊地掛在自己床頭之上。
第335章 長相思25
那七顆頭顱,面上表情各異,有的在笑,有的在哭,各個睜著眼,無疑是死前最後一秒的定格。
滿室血腥氣直衝玉世安鼻腔,讓他當即就吐了一地酸水,怒氣沖沖想要找守在他臥房附近的暗衛問責,卻遲遲未將人召喚出來。
玉世安心中一沉,知曉自己手下的人是已經遭遇了不測,連屍首在哪兒都沒能找到。
玉世安命人將房間打掃乾淨,服了些安神的藥物,躺在榻上休息了片刻,又連忙爬起來去處理宮宴行刺之事的尾巴,以確保事無遺漏。
已經被皇帝抓到手的舞姬,他是沒辦法了。
人確實是他安排的,但他原本的目的,卻並非是要行刺皇帝,而是成王。
如今那舞姬為何不聽命行事,自作主張換了行刺對象,玉世安便是想問,也無從下手,只能寄希望於那女子挺得住,待過兩日尋到機會,他再派人去一趟宗人府,審上一審。
玉世安處理完手頭上的事,早已疲憊不堪,躺在榻上便睡了過去。
夜裡睡得正熟時,卻聽突然一道巨響,便有重物從房頂砸落,掉到了玉世安身邊,還砸到了他一條胳膊。
玉世安被砸得生疼,猛地睜開眼,便對上了自己暗衛那張死不瞑目,滿是血跡的臉。
玉世安早已不是年輕氣盛的小伙子了,這人一上了歲數,身體本就不行,這些年昧良心的事兒做多了,膽子也愈發小了起來。
他嚇得大喊一聲,一腳將那屍體踹下床去,連滾帶爬地縮到床腳。
外面守夜的小廝聞聲闖進來,驚呼一聲,連忙喊人抓刺客。
整個相府,里里外外忙活了一宿,卻一無所獲。
玉世安受了驚嚇,第二日便臥病在了床,緩了整整七日才緩過一口氣來。
他沒敢自己親身去宗人府,只給自己門下在大理寺辦差的人,飛鴿送去了一封信。
卻不料,什麼話都沒問出來,而當晚那舞姬便一頭撞死在了獄中。
皇帝派人徹查當日都有誰去過宗人府,查到那大理寺的人頭上,欲將人收押之時,卻發現那大理寺的人也已懸樑自盡。
而前來拿人的飛雲衛,卻搜出了左相的那一紙飛書。
上面沒有內容,只有一個字:【舞】。
這一紙飛書,定不了玉世安的罪,卻能讓皇帝對他起疑。
只要皇帝開始起疑,玉世安的日子,必然好過不了。
而果不其然,沒過兩日,皇帝便下旨,賜了玉世安一對兒雙胞胎小妾。
看似是賞賜,實則卻是明面上告訴玉世安「我開始監視你了」。
【皇帝做這麼明顯,玉世安又不是傻子,肯定會提防那雙胞胎】037想不明白,對陸承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