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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思硯聞言,這才想起,自己前些天便將府中亂七八糟的人都送了出去,如今那梅林里,就剩了紅鸞一人。

  陸承聽方才去梅林,定是與紅鸞碰了個正著。

  如今自己又一時嘴快,不打自招,脊背上冷汗都快冒出來了。

  院子裡有灑掃下人,都在不著痕跡地偷偷看著殷思硯的熱鬧。

  殷思硯喉結動了動,伸手扯住陸承聽的袖子:「進屋說,可好?」

  陸承聽這番假意吃醋是為了情趣,他也無意叫下人看了殷思硯的熱鬧去,任由殷思硯將自己扯回屋裡,關上了門。

  他抱住陸承聽:「你得相信我,我是清白的。」

  陸承聽不為所動:「原本不止一個,現下卻只留了一個,長明百思不得其解,望王爺為長明解惑。」

  殷思硯最怕陸承聽鬧起來不肯聽他解釋,眼下陸承聽願意聽他解釋,他也鬆了口氣:「紅鸞是本王一部下的遺孤,五年前身死,便將膝下唯一的女兒託付給了本王。」

  「本王見她知趣,從未起過不該起的心思,這才將她留在了府上。」

  陸承聽聞言,心中嘖了一聲,知趣?他看未必。

  原來殷思硯從不允許任何人接近,那紅鸞即便有心,但只要她不傻,就該知道要想留在成王府,就不能輕易冒險。

  但現在有了陸承聽在前,日日與殷思硯顛鸞倒鳳,那紅鸞知曉殷思硯開了竅,心思怕也快要活絡起來了。

  陸承聽不喜歡等事發之後再想法子收場,他更喜歡在苗頭未長成之時,便將其扼死在襁褓中。

  而且萬一紅鸞作妖沒挑對時候,趕上殷思硯犯病,怕是命都難保。

  於是他垂著眸,沒說話。

  殷思硯見他不語,心中不安,輕聲喚他:「長明?」

  陸承聽掙脫殷思硯的懷抱:「王爺的事,王爺自己做主便是,長明知道了。」

  殷思硯聽陸承聽這麼說,心裡更不安了。

  他剛想開口問問陸承聽,是否願意留下紅鸞,若他不願,自己也可將人送到別院裡去。

  結果話還沒出口,陸承聽就是猛地一陣咳嗽。

  殷思硯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去拍陸承聽的背,又手忙腳亂拿著帕子遞給陸承聽。

  陸承聽接了帕子,捂在口鼻之上,待他咳完,一取下帕子,又是斑斑血跡。

  他本來只是想咳嗽的。

  沒想到一咳真就沒停下來,還逼出了一口淤血。

  殷思硯臉色極為難看,連忙順著他的背:「你莫要生氣,明日我便送她走!」

  送走這府中最後一個女子的事兒,便這樣匆匆決定下來。

  殷思硯將陸承聽扶到榻上坐好,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捏肩揉背,卻還未等他松下那口氣來,就聽陸承聽問他:

  「皇上叫王爺入宮,是何事?」

  第329章 長相思19

  殷思硯的心情,可謂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若是換作今日之前,殷思硯還敢與陸承聽直說,但剛剛陸承聽就為了紅鸞的事兒吐了血,要是眼下再知道皇帝有意為他跟玉闌秋賜婚,陸承聽不得氣暈過去?

  殷思硯有心瞞上一瞞,想等陸承聽身子好利索了,再跟他說明原委。

  誰知陸承聽鬼精,見他一沉默,立刻便猜到了:「皇上要給王爺賜婚?」

  殷思硯看著陸承聽那張臉,只覺得當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他生怕陸承聽一個不對,再噴出一口血來,乾脆里子面子都不要了,眼一閉,心一橫,直接跪倒在地,伏在陸承聽腿上:「本王錯了!」

  京中要論起夫妻和睦,恩愛不疑的權貴,非驃騎大將軍府莫屬。

  殷思硯過去曾派探子關注過驃騎將軍府的動向,得知驃騎將軍在外凶神惡煞,說一不二,一回到家,其夫人只要臉色一變,立刻跪地求饒。

  雖說男兒膝下有黃金,這一招屬實是丟人了些。

  但要哄媳婦兒的話,也的確是管用,不容置疑。

  陸承聽身子不好,殷思硯覺得,只要他不生病,別生氣,自己跪就跪了,關起門來,又沒外人知道,也無甚大礙。

  陸承聽也未料到殷思硯會突然做出這般反應,噗嗤一下樂出了聲,拉著他的胳膊,拽他坐到床邊:「這是作甚,地上涼,王爺要想跪,不如上床來跪。」

  殷思硯還沒反應過來陸承聽話里的意思,便被一把掀翻在了榻上。

  陸承聽身子還沒好利索,殷思硯不敢跟他爭執,只能順著他。

  於是當晚,殷思硯跪了許久。

  但礙於陸承聽在中途又沒忍住咳嗽了幾聲,因此後半夜主動權就落在了殷思硯手裡。

  翌日待殷思硯醒來,下床時,還覺得雙腿都在忍不住的打顫。

  自打紅鸞的事兒過後,殷思硯便開始寸步不離地守在陸承聽身邊,每日盯著陸承聽用膳服藥,午後天正晴時,再帶著陸承聽出去透透氣,曬曬太陽。

  最多半個時辰,又要勒令陸承聽回寢殿。

  陸承聽整日吃了睡,睡了吃,沒幾日,原本消瘦的臉頰看起來便圓潤了些許,整個人氣色紅潤,倒比前些日子兩人初見時,還要好看幾分。

  殷思硯過去在躁期,是根本閒不下來的。

  不是練劍練武,就是策馬去幾里外的獵場狩獵,好發散自己過剩的精力。

  但如今有陸承聽在,他倒是覺得自己心裡不再那般急躁,覺得盯著陸承聽,比在圍場裡去盯熊瞎子有趣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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