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梅思硯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仿佛親他的不是鳥,而是「許少安」。

  他瞪了「許少安」一眼:「莫要討人嫌。」

  他嘴上這般說,卻沒捨得將那隻鳥如何,只任其乖乖站在自己肩膀上,打理著羽毛。

  陸承聽還想再接著討討梅思硯的嫌,卻被突然從前面飛過來的小石子嚇了一跳,連忙掐訣,將那小石塊變成了一隻黑綠黑綠的大蛤蟆。

  蛤蟆一轉彎,「呱」地一聲,落在了許少塵頭頂。

  「許少安!梅思硯!滾出去。」授課的長老轉過身來,罵道。

  陸承聽跟梅思硯對視一眼,率先往學堂外走去。

  梅思硯暗罵他一聲,跟在他身後走了出去。

  兩人在學堂外站了一會兒,誰也沒說話,陸承聽便向山中樹林的方向走去。

  梅思硯站在原地沒動,陸承聽走了幾步回過頭來,沖他揮了揮手:「走啊,愣著作甚?」

  梅思硯呆呆啊了一聲,下意識便跟上了陸承聽的步伐。

  走出老遠他才道:「一會兒長老出來看不見我們,怕是要發脾氣。」

  陸承聽無所謂道:「他有什麼可發脾氣的?不是他趕我們出來的嗎?」

  梅思硯:「.........」

  梅思硯本來想責備「許少安」兩句,害他被趕出學堂,錯過了長老的課。

  但「許少安」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只道:

  「紙上談兵罷了,你都聽過多少遍了,想必早已爛熟於心,何苦坐在裡面虛度光陰?」

  梅思硯便問:「那你呢?」

  陸承聽回頭看了他一眼:「沒什麼好聽的,我都會。」

  梅思硯聽到這話便有些窩火:「你都會,你就影響我?」

  陸承聽便笑眯眯地看向他:「我教你啊,保准比那老頭兒教得好。」

  梅思硯有陸承聽教,他不需要別人來教他。

  他冷著臉:「不必。」

  陸承聽嘖了一聲,有些委屈道:「這麼凶,我得罪你了?」

  梅思硯一聽他這麼說,又不自覺放緩了語氣:「我生性這麼凶,抱歉。」

  陸承聽便不再說話了。

  兩人靜靜站在斑駁的樹影下,任由微風穿過兩人的衣擺髮絲。

  梅思硯背著風向站著,髮絲飛起纏繞在陸承聽的髮絲上,他心下一緊,連忙伸手去解,卻拽得「許少安」嘶了一聲。

  他連忙停下手上動作:「抱歉,我手上沒輕重,你來。」

  陸承聽低頭,看著兩人糾纏在一起的髮絲,抬手憑空幻化出一把風刃,將兩人的發梢截斷。

  他當著梅思硯的面,將那撮髮絲編了個結,揣進懷裡,笑道:「結髮為......」

  「閉嘴。」梅思硯打斷他:「莫要亂說笑。」

  陸承聽便斂了笑意,看著他的眸子:「為何?」

  梅思硯深吸口氣,直言道:「我已有心悅之人,不欲與他人做這種戲言。」

  陸承聽聞言,瞭然的哦了一聲,面上看起來像是並不如何介意,只道:「是哪家的姑娘?」

  梅思硯搖頭:「與你無關。」

  陸承聽垂眸:「真是無情。」

  梅思硯無意再與「許少安」多言,兩人言盡於此,都沉默下來。

  只是梅思硯看著「許少安」的胸口,想到他剛剛將自己的髮絲揣進懷裡,現下也沒有半分要拿出來的意思,心中說不出的彆扭。

  他察覺到「許少安」心情似是突然低落下去,知道或許是因為自己的緣故。

  看著他垂眸不語,心裡不免也有幾分難受。

  他喉結動了動,說了句:「我先回去了。」

  便轉身離開,強迫自己不要再去在意關於「許少安」的事。

  他每日雖然一看見「許少安」就覺得心裡亂,但夜裡與陸承聽在一處膩膩歪歪時,又覺得安穩,那種對「許少安」的悸動就會在此時消失不見。

  原本若是到這裡,「許少安」不再主動來招惹梅思硯,梅思硯大抵也是可以做到對他不理不睬的。

  但陸承聽消停了,卻總有人不消停。

  山中無歲月。

  一月時間轉眼即逝。

  杜煜因為之前挨罰的事,心中不服,在考核當日吃了從家裡帶來的禁藥。

  卻因實在掂量不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重,在考核現場失了控。

  彼時監考的長老因手頭有事,晚來了一盞茶的功夫,杜煜那顆躍躍欲試的心便無處安放起來,非要不知死活的想要驚艷眾人一把。

  卻不料放出的尋火訣化成一隻瘋了的禿毛殘疾大鳥,四處亂飛亂撞,點燃了房屋不說,還徑直衝向了離它最近的梅思硯。

  陸承聽還無意暴露身份,他一把將梅思硯護在懷裡,任那火鳥撞在了自己右臂之上。

  長老及時趕來,揮手引水澆滅了火鳥,一氣之下直接將杜煜拎進了罰室。

  服禁藥的事兒一旦敗露,杜煜只能被驅逐出山,永世不得踏入鹿溪山半步。

  梅思硯毫髮無損,「許少安」的手臂卻因此被燒傷了大片。

  當時的場面,若是長老再遲來半刻,「許少安」整個人怕是都要被燒成灰燼。

  梅思硯後怕極了,看著「許少安」手臂上猙獰可怖的燒傷,揪心到了極點。

  而「許少安」卻也並不因此邀功。

  只安慰梅思硯,說自己沒事兒,七尺好男兒,留點兒疤痕算不得什麼。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