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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思硯又不肯,拉住陸承聽的手腕:「不行,我腳疼。」
亂來又不許,走又不讓走。
陸承聽挑眉:「那哥哥想怎麼樣?」
曲思硯捏著陸承聽的手腕,手指順著他小臂向上滑去,然後伸進他短袖的袖口,捏著他結實的大臂肌肉,眨眨眼:「你陪我吧?」
陸承聽看著他:「陪什麼?」
曲思硯問:「看電影行嗎?」
陸承聽只是一把劍,欲望是來源於愛,並不會滿腦子廢料,曲思硯說看電影,他就可以只單純地陪著曲思硯看電影。
但曲思硯乾淨習慣了,不能接受穿著去過外面的衣服上床睡覺。
他原本是想給陸承聽找件自己的睡衣的,但是他覺得,陸承聽穿他的睡衣,可能會太過緊湊,不夠舒服。
便用手指戳了戳陸承聽,只道:「你能把衣服脫了嗎?」
陸承聽可以脫,反正他身材很絕,不怕被看。
但他喜歡追求公平。
「你脫我就脫。」
曲思硯這兩年也不是白練的,肌肉雖然不健碩,但是緊緻又流暢,非常拿得出手。
他想了想:「那你不能欺負我。」
陸承聽答應:「你說了算,我跟著你的節奏走。」
曲思硯臉一紅:「我什麼節奏?」
陸承聽一本正經:「談戀愛的發展節奏。」
兩人達成共識,分別脫起了衣服。
陸承聽只穿了短袖T恤和短褲,三兩下就脫了個乾淨,只剩一條平平無奇的黑色平角內褲。
曲思硯雖然還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沒想太多,脫了上衣,又去脫褲子,只是他腳踝還在隱隱作痛,便嬌氣道:「你幫我拽一下。」
陸承聽就是怕曲思硯不自在,原本並沒盯著他看。
現在曲思硯一說,他才把目光放在了曲思硯身上。
結果兩人一低頭,同時陷入了沉默。
曲思硯看著自己身上只剩下的那條內褲,羞憤欲死,恨不得一頭撞死在床頭柜上。
媽的,他居然忘了這回事兒。
誰家二十四歲好男孩兒會穿已經洗褪了色,有點兒卷邊,縫線位置還有兩個小小破洞的嫩黃色小黃鴨內褲啊。
此時,他看著自己內褲上那隻胖乎乎的小黃鴨,張著大紅鴨嘴正對著陸承聽,覺得自己已經死了。
他把脫到膝蓋處的短褲往上拉了拉,試圖遮掩,腦子裡迅速開始計算陸承聽會選擇性眼瞎的可能性。
不知道自己現在殺人滅口來不來得及。
眾所周知,大部分男孩子都有一個通病。
就是對舊內褲有著不一樣的感情,喜歡逮住那麼兩條舊內褲往死里穿。
因為男孩子的內褲,沒辦法實現無死角貼合,大了,造成摩擦,不舒服,小了卡襠不透氣。
一條內褲,經過歲月的洗禮,穿在身上才是最合適最舒服的。
而且純棉料子,越洗越軟乎,哪怕破幾個洞,也無非就是再增加些透氣性。
只要保持乾淨衛生,每天換洗,整體來說,不礙事。
所以,你永遠不知道一個帥氣精緻的男孩子,他穿的內褲會不會拉絲。
陸承聽的突然到訪,讓曲思硯忽略了這件事,他現在看著陸承聽還在盯著他看,已經開始想要戳瞎陸承聽的雙眼了。
他炸毛道:「看什麼看?!」
陸承聽察覺到曲思硯臉上已經掛不住了,他嚴肅道:「真巧,我也有一條一樣的。」
曲思硯不信:「你真有?」
陸承聽肯定道:「對。」
曲思硯冷笑一聲:「下次穿出來給我看看。」
陸承聽深吸口氣:「好。」
現在再去換內褲,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曲思硯心裡氣不過,從床頭櫃裡翻出了一把自己修眉毛的小剪刀,按著陸承聽,在他完好無損的高價內褲上剪了幾個小口子,才算勉強平衡下來。
他原本是想和陸承聽溫溫馨馨靠在一起,看一部催人淚下的感人愛情片,以此來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的。
但現在氣氛不允許,很難再溫馨起來。
他只好打開投影,搜索起了恐怖片,妄圖以此讓陸承聽害怕,躲在他懷裡哼哼唧唧叫哥哥,讓他掰回一把。
國產的恐怖片大多數垃圾,他就特意耗費了十五塊錢巨資,開了個會員,選了一部口碑很好,看了都說嚇人的國際知名驚悚電影。
結果曲思硯高估了自己,從電影一開始,就感覺到了後悔,全程縮在陸承聽懷裡,胸前抱著小靠枕,嚇得吱哇亂叫喚。
反觀陸承聽,全程淡定,還能提前分析劇情,幫他做高能預警。
曲思硯頻頻跳過高能片段,看到後面時,已經困得睜不開眼了,靠在陸承聽身上,不停打哈欠。
在電影接近尾聲時,更是乾脆打起了小呼嚕。
陸承聽關了投影,放曲思硯躺好,抱著他,吻了吻他的額頭。
一夜好眠,陸承聽第二天睜開眼時,曲思硯還在睡,整個人貼在他身上,一條腿還搭在他腿上。
他看著曲思硯睡得紅撲撲的臉蛋兒,沒忍心叫醒他,自己悄悄起了床,換好衣服,幫他掖了掖被子。
曲思硯家冰箱裡食材有限,只有些全麥麵包和脫脂牛奶。
陸承聽出了趟門,在附近超市買了一大堆適合保持身材吃的低脂高端食品,和活血化瘀的藥,回來幫曲思硯做了份兒煎蛋牛肉的三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