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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傻了,他不會真正愛你的。」
陳曼玲看似句句都是在為南思硯做打算,實則卻是故意在戳南思硯痛處,罵南思硯沒有自知之明,讓他別妄想攀上枝頭做鳳凰。
南思硯被陳曼玲這番話說得心裡很難受。
若是半個月前,他遇到陳曼玲,大概還會忍氣吞聲地賠著笑臉,或者沉默不語,讓陳曼玲發泄一通,將人打發了了事。
以免得罪了人,給杜老闆惹來麻煩。
但現在他已經不再屬於碧水茶樓了。
無論他做什麼,都僅代表他自己。
最主要的是,陸承聽今天臨走時剛說了,無論誰欺負他,他都會給自己撐腰。
於是南思硯倔犟道:「敢問陳小姐是陸三爺什麼人?是陸家未過門兒的少奶奶,還是陸三爺指腹為婚的未婚妻?」
「還不辭辛苦專程跑這一趟,來找我的茬?」
陳曼玲見南思硯竟這般強硬不知好歹,火氣也上來了:
「我跟三爺相識多年,跟他門當戶對,青梅竹馬,日後自然是要嫁進陸家大門的。」
南思硯蹙眉:「三爺親口說的?怎的從未聽他與我說過他要和陳小姐結婚?」
「若是三爺真打算娶你,怎麼不見他閒時去陪你吃飯,陪你逛街,跟你談交往,帶你回陸家過夜?」
陳曼玲被南思硯反擊得啞口無言。
她冷笑,蠻不講理道:「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非要跟我對著幹?」
「南思硯,你以為你算什麼東西?風月場裡賣弄風騷的戲子罷了,你在得意什麼?」
「我好心勸你,你倒好,不見棺材不落淚,我倒要看看你能有什麼好下場。」
南思硯不吃陳曼玲這一套:「陳小姐要真有本事讓三爺甩了我,那就請讓三爺親口來跟我說,不必在這兒虛張聲勢。」
陳曼玲已經快被南思硯油鹽不進的態度氣炸了。
她站起身,拿起桌上的茶水就想往南思硯臉上潑,卻被南思硯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了手腕。
南思硯再瘦弱,也到底是個實打實的男人,那兩把子力氣顯然不是陳曼玲能比的。
他站起來,一反手,就將那杯熱茶倒在了陳曼玲的旗袍上。
陳曼玲發出一聲尖叫:「你瘋了?!」
她剛喊完,便發現自己實在是太失態了,緩了緩神兒,咬著牙道:「你就不怕我把這事兒告訴三爺?」
她要讓陸承聽知道,南思硯根本就不是什麼不諳世事的小白花。
南思硯也覺得自己跟陳曼玲撕扯起來的架勢很難看,但這事兒明明就是陳曼玲欺負他在先。
他覺得自己如果不禮尚往來,都對不起陸承聽給他的那把槍。
他故意做出不屑的表情,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氣陳曼玲道:
「那陳小姐等等吧,三爺說了今晚要來接我,到時候直接看看他到底是會向著你,還是向著我。」
然後故意扶了扶腰,又說了句:「抱歉,陳小姐,昨夜三爺實在不做人,我到現在腰都疼得厲害,就不陪您耗著了,您請自便。」
說完直接走出了雅間,留下臉都快氣歪了的陳曼玲,徑直回了自己房裡。
第167章 竊玉15
陳曼玲看著南思硯一個大男人,對這種被其他男人*的事不僅不覺得羞恥還反倒引以為榮,就覺得南思硯真的是噁心透了。
暗罵一句下賤胚子,心道遲早要讓南思硯知道,什麼叫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她氣急敗壞的拿起桌上的紙巾,用力擦了擦自己身上的茶水,轉身離開了碧水茶樓。
任誰被人這麼突如其來的找一回茬,心裡都必然不會痛快。
陸承聽下午處理了幾個明目張胆大量種植並販賣罌粟的手下,並傳令下去,在陸家管轄範圍內,膽敢再種罌粟者,直接拉出去槍斃。
這事兒耽誤了陸承聽不少時間,等他晚上從兵營回來時,碧水茶樓已經散了客,正準備打烊。
他一進茶樓大門,就看見了坐在櫃檯後,托著腮,正哀怨地盯著他看的南思硯。
杜老闆正坐在他身邊撥拉算盤,一見陸承聽來了,連忙招呼道:「三爺,快快快快快快坐!」
然後拿著帳本兒,把板凳讓出來:「您往這兒坐,我上屋裡去。」
陸承聽坐到南思硯身邊,見他不說話,興致也不高,問他:「我哪兒惹著你不高興了?」
南思硯看著陸承聽淺淡的眸子,幽幽道:「三爺,聽說你打算娶陳小姐為妻。」
陸承聽眉梢一挑:「誰又在你面前造謠了?」
南思硯無精打采道:「陳小姐啊,她親口跟我說的。」
「說我不要臉,讓我不要糾纏著你,我說我沒有糾纏你,我們是兩情相悅,她就拿滾燙滾燙的茶水潑我。」
陸承聽聞言蹙起眉,先扯著南思硯的衣領,上下仔細看了他一圈兒,待確認他並未受傷之後,才道:「給你槍不知道用?」
南思硯的衣領被他扯開兩顆紐扣,露出半截漂亮的鎖骨。
他拍開陸承聽的手,重新將紐扣系好,好笑道:「她罵我兩句,我便直接開槍崩了她嗎?」
陸承聽理所當然:「那又如何?」
他可沒忘原世界線里,陳曼玲是如何拿著那燒紅的烙鐵,印在南思硯臉頰上的。
雖然如今這事兒還沒發生,但陳曼玲敢往南思硯身上潑滾燙滾燙的熱茶,對陸承聽來說,性質就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