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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藏起來了。」南思硯回答他:「你想要嗎?」
陸承聽始終記得,曾幾何時,有人對他說過:【我是個人,並非物件兒。】
他摸了摸南思硯的後腦道:「南思硯,我讓你贖身,不是為了買你回來,是為了讓你只屬於你自己。」
「不用問我能不能,會不會,可以不可以,你做你想做的,我總會等著你的。」
南思硯沒愛過人,因為沒被人愛過。
他從前也沒見過陸承聽,不知道陸承聽為什麼會好像是真的深愛著他一樣。
但他又覺得陸承聽是真誠的。
他不知道人會不會真的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裡,就能愛上一個人。
卻又覺得,自己好像已經在這短暫的時間裡,真正愛上了陸承聽。
他抬起頭來問:「我不能屬於你嗎?」
陸承聽低頭吻了吻他:「我屬於你,你愛我就好。」
南思硯被陸承聽說得又想哭了。
他想,不妨就賭上一賭。
贏了,一生歡喜。
若是輸了………
他仰著臉,咬牙切齒地在陸承聽下巴上咬了一口,蠻橫道:
「你要是敢騙我,我就炸了你們陸家,反正你要是不愛我了,我是活不下去的,我活不了,你也別想活!」
陸承聽嘶了一聲,伸手就在他光溜溜的辟穀蛋兒上掐了一把:「有空想這些有的沒的,不如穿上那旗袍來給我瞧瞧……」
天色漸亮時,南思硯被陸承聽放在床頭的簡易小馬蹄鐘錶吵醒。
他困得睜不開眼,伸了伸腿,用腳丫蹬了蹬陸承聽,喃喃道:「三爺,吵。」
陸承聽抬手關了鬧鐘,輕輕將手臂從南思硯腦袋下面抽出來,躡手躡腳下了床。
他去臥室隔間的書房撥了通電話,跟兵營的副官說了聲自己今天有事,晚些再過去。
一回來,就看見南思硯坐在床上,呆呆看著自己,腦袋頂上還豎著撮不聽話的頭髮,撇著嘴:「你去哪了?」
陸承聽回到床上,將他按倒抱回懷裡,輕輕拍著他的背:「打了個電話,睡吧。」
「你要是有事,就去忙,我一會兒起來可以自己回碧水茶樓。」
南思硯話這樣說,環在他腰間的手臂和騎在他身上的腿卻纏得牢固,半點兒沒有要鬆開的架勢。
陸承聽吻了吻他有些凌亂的發頂:「我不走,安心睡。」
南思硯感受著陸承聽的體溫,聞著他身上特有的香味,沒兩分鐘,便又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就看見陸承聽靠坐在床頭上,正在看書。
他打了個哈欠,用臉頰蹭了蹭陸承聽大腿根兒外側:「我以為你只會打仗,沒想到你還會看書。」
陸承聽放下手裡的書:「睡醒了嗎?」
南思硯嗯了一聲,將一條腿從被子裡伸出來,架在陸承聽身上:「你弄壞了我的衣服,我走不了了。」
那件長褂雖然比起陸承聽給他買的那些衣服來,不值什麼錢,但對南思硯來說,卻有不同意義,他有些不舍。
不過陸承聽不知道這些,他也不會亂發脾氣,全當是和自己過去的苦難告別了。
陸承聽摸著南思硯柔軟的髮絲:「那就不走,住著。」
南思硯開玩笑道:「原本就是無媒苟合,現在又打算把我留在這兒,不讓我走,三爺算盤打得可真響。」
陸承聽也笑:「聘禮都備好了,你什麼時候想要,招呼一聲,我就給你送去。」
南思硯倒是沒忘了自己的身份,哼了一聲:「姨太要什麼聘禮?」
陸承聽嘖了一聲:「就想做個姨太?」
南思硯小手在被窩裡作亂,口不對心道:「姨太我就很知足,放心吧,你娶妻的時候我不會鬧的。」
陸承聽很好,願意哄著他,叫他少奶奶,他就已經很開心了。
但他這種身份地位的人傳宗接代是大事,南思硯想懂事一點,別讓陸承聽難做。
「你要是能只有我一個姨太,我就更知足了。」他小聲提出訴求:「再貪心點兒的話,我還想讓你,心裡只有我。」
陸承聽拍了拍他臉頰:「果然是個傻蛋。」
南思硯戳了戳陸承聽:「你才是。」
陸承聽就低下頭吻他,南思硯閉著眼,享受著陸承聽給他的繾綣愛意,舒服的輕哼出聲。
他覺得自己已經很厲害了。
應該算是天賦異稟。
雖然有些腰酸腿軟,但也不覺得有多難受。
兩人在床上親親密密的鬧了一陣兒,南思硯便起身,對陸承聽道:「三爺下午不是還有事兒?快起來去忙吧,我也該回去了。」
陸承聽抱著南思硯的腰,將臉頰埋在他白白嫩嫩的小腹上:「不如別走了。」
南思硯捏了捏他後頸:「今天不行,我得回去收拾收拾。」
他打算下午回去,把他這些年攢下的錢都存進銀行,再處理了自己那張賣身契。
他見陸承聽半天沒吭聲,又放軟了聲音道:「你要是想我了,明晚我再跟你回來。」
陸承聽聞言,也只好歇了把南思硯留在自己房間裡的心思,鬆開抱著他的手,起身下了床。
他從自己衣櫃裡翻出了件許多年前他還未長開時穿過的裡衣和長褂,遞給南思硯:「穿這個,行嗎?」
南思硯接過那件衣服,點點頭,又紅著臉對陸承聽道:「褲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