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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粉面桃花,杏眼柳眉,一身戲服華麗張揚,開口唱腔婉轉清澈,當真是老天爺賞的一副好嗓子。

  【他可真好看。】037從沒見過這樣的思硯,感慨道。

  陸承聽贊成:【穿著這身衣服,在床上,必然別有一番韻味。】

  037呸了一聲:【上樑不正下樑歪,你們陸家可真是一家子色胚。】

  陸承聽對此表示無所謂,對所有人都好色,和只對一個人好色是完全不同的性質。

  南思硯是他的人,他色的理所應當。

  南思硯過去只在後院吊嗓練功,自打登了這戲台,每一場都是濟濟一堂,他還是頭一次對著如此空曠的茶樓唱戲。

  除了戲台之上,一樓台下甚至連一盞燈都沒點。

  只有二樓最中央的雅座里,隔著一層薄紗,亮著燈火。

  南思硯看不見那雅座里坐著的人是何模樣,只知道,等唱完了這一齣戲,他便要和那人見面了。

  更知道,今夜無論如何,他那把匕首怕是都派不上用場了。

  原因無他,南思硯看得出來,那層薄紗之後,立著的幾個人影手裡,端著的是槍。

  一曲終了。

  戲台之上安靜下來。

  杜老闆站在雅間外,膽戰心驚道:「敢問三爺,現在是接著唱,還是………」

  陸承聽靠在椅背上,給了嚴晧一個眼色。

  嚴晧便將早些時候陸承聽讓他準備好的木盒拿到了杜老闆面前。

  他當著杜老闆的面兒,將木盒打開。

  裡面是碼放的整整齊齊的一排金閃閃的小黃魚。

  杜老闆見狀,眼睛都放了光,連忙伸手去接,眉開眼笑道:「謝三爺賞!」

  誰知嚴晧卻一抬手,將那木盒舉了起來,眯著眼笑道:「杜老闆會錯意了,這可不是給你的。」

  杜老闆聞言,嗐了一聲,連忙扇了自己兩個耳光,賠笑道:「怪我,怪我。」

  他重新接回那個木盒,吞了下口水,對嚴晧道:「小的定然親自交到南姑娘手裡,還請三爺放心。」

  嚴晧提醒他:「杜老闆要是聰明,就該知道什麼財貪得,什麼財貪不得。」

  杜老闆原本的確是抱著貪了這財,再從牙縫裡擠出點兒來犒賞南思硯的打算。

  此時一聽這話,心裡再對著這一盒子小黃魚抓心撓肝,也不得不歇了心思。

  他試探道:「三爺可想跟南姑娘,見上一見?」

  嚴晧看向陸承聽。

  陸承聽擺擺手:「不必,讓他晚上早些歇著。」

  說罷,喝完了茶碗裡最後一口茶,站起身,對嚴晧道:「回去了。」

  杜老闆摸不透這陸三爺的心思,不敢怠慢,連忙跟在他屁股後面,躬身相送。

  南思硯站在台上,見樓上遲遲沒有動靜,一時不知該繼續唱下去,還是等人下來喚他上去。

  正心神不寧,便看著一行穿著軍裝的男人從樓上走了下來,看樣子竟是像要離開了。

  為首那人穿著軍靴,披著斗篷,身高腿長,極為惹眼。

  南思硯眉頭輕蹙,正欲再仔細打量打量那人的背影,便見那人在踏出碧水茶樓大門之前,回頭望了過來。

  眉眼深邃,鼻樑高挺,輪廓分明如刀削斧鑿。

  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四目對視,南思硯心頭一跳,不敢再看,他垂下眸,對陸承聽屈了屈膝,以示相送。

  陸承聽略微頷首,轉身踏進了樓外夜色。

  第156章 竊玉4

  杜老闆目送著陸承聽幾人上了門外的兩輛吉普車。

  直到車輛消失在馬路盡頭,這才捧著那木盒轉身回到茶樓,走到戲台下,抬手將那木盒遞給南思硯。

  「收著吧,那位賞的。」

  南思硯伸手接過木盒,打開一看,嚇了一跳:「這麼多?」

  杜老闆嘖了一聲:「你小子命好,潑天的富貴就要來了。」

  南思硯蹙眉:「先生可知,那位是什麼人?」

  杜老闆看著南思硯:「華亭當今真正的一把手,陸華川的第三子,陸承聽。」

  陸三爺的名頭如今無人不知。

  南思硯心下駭然,看著手中沉甸甸的小黃魚,問杜老闆:「他就是來聽曲兒的?」

  杜老闆搖頭:「猜不透,不敢猜。」

  南思硯早有猜測,今晚能來包場的必然不會是什么小角色。

  但陸承聽這般身份,還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雖然摸不清這陸三少走這一趟,等了一個多時辰,就聽了這一首曲兒,便匆匆離去是為哪般。

  但只要不是那些一心只惦記著他身子的豬狗,對南思硯來說,就是萬幸。

  他主動從盒子裡拿出兩條小黃魚,遞給杜老闆:「先生辛苦。」

  杜老闆連連擺手:「不是不想,是我不敢收,我看這三爺的架勢,怕是不會只來這一回。」

  他想了想,囑咐南思硯:「你且先準備著吧,若能抓住機會,就好好伺候著。」

  「他要是肯為你贖身,給我的好處定比這個多。」

  杜老闆縱然再不想放南思硯走,要是陸承聽要人,他也是非放不可的。

  與其將人得罪了,不如趁現在賣南思硯幾句好。

  等南思硯進了陸家的門,指不定哪天他還有事要求到南思硯頭上。

  南思硯抱著金條回了房,當天夜裡便夢見了陸承聽那張讓人見之難忘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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