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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思硯每每看見陸華川那張臉,就覺得噁心得要命。
也就虧了陸華川癱在床上,哪哪都動彈不得。
否則真要讓他跟了陸華川,他還不如一頭扎進那攬月河裡,死了清淨。
陸家的其他姨娘和小姐看不起南思硯下九流的出身。
家裡的僕人又攀不起未過門兒十三姨太的高枝兒。
南思硯被斷了出去的生路,又在陸家被嘲諷,被孤立,一時間煩悶不已,鬱鬱寡歡,獨自一人坐在月下小院兒里喝酒。
恰巧被晚歸的陸旭看見。
陸旭借著晚輩的名頭靠近南思硯,陪他喝酒,給他吟詩,還聽他唱曲兒。
兩人自此相識,陸旭成了南思硯這段時間裡第一個對他示好的人。
一來二去,南思硯在陸旭的蓄意接近下,放鬆了警惕。
卻被陸旭趁機灌醉用了強。
陸華川還沒死,南思硯跟陸旭的事要讓人知道,他就只有死路一條。
在陸旭的威逼利誘下,他不得已跟陸旭建立了一段見不得光的關係。
若陸旭肯一心一意待南思硯好,便也罷了。
但顯然,陸旭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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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民國,請勿考究。
第154章 竊玉2
陸旭在跟南思硯在一起的第二年,娶了陳公館家的陳大小姐。
卻還捨不得放過南思硯,總與他偷偷摸摸半夜私會。
陳小姐是個厲害的,發現這事兒以後大發雷霆。
礙於家醜不可外揚,她倒沒敢大肆宣揚,也不敢對陸旭如何,只拿起壁爐里燒的火紅的煤鉗,懟在了南思硯左臉上。
南思硯毀了容,卻不影響他有副招人惦記的身子。
陸旭依舊狗改不了吃屎,繼續往南思硯房裡跑。
陳小姐知道後,又鬧了幾回都無濟於事。
只能對南思硯非打即罵,不是在精神上糟踐他,就是在言語上羞辱他。
南思硯無權無勢,一邊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一邊試圖逃跑。
越是下九流出身的人越是知道命貴重。
南思硯抱著一絲希望,執著的等待著。
不為自己活,只為陸旭和陳小姐死。
直到第七年,戰火終於燒進了這十里洋場。
陸承聽的原身此時已經戰死,陸家早已瓦解星散。
南思硯在陸旭備好了錢財,打點好了關係,準備帶著陳小姐遠走高飛出國避難的前一天夜裡。
走進了陸家的軍火庫,搬出了陸家僅存的最後一箱火藥,放在陸旭的房門口,點燃了引線。
最終香消玉殞,和陸旭同歸於盡。
【任務:代替原身,為百姓安居樂業,為國家繁榮發展做出貢獻。】
陸承聽揉了揉眉心,問:【阿硯呢?已經進陸家了?】
037整理時間線:【還沒,你那個混球老爹才剛打上他的主意,這事兒目前知道的人不多。】
【隔壁聊閒話的,都是有錢有勢住公館的太太。】
陸承聽坐起身,看向對面油頭粉面的小子:「知道碧水茶樓嗎?」
那是陸華川副官家的兒子,嚴晧。
嚴晧看著人模狗樣,實則也不算是什麼好東西,一聽碧水茶樓,立馬就來了勁兒。
「三爺想去聽戲?」
陸承聽嗤笑一聲,站起身來:「去看看這十里洋場的第一名角。」
…………
「南姑娘,都準備妥當了嗎?」
南思硯打早上起來眼皮子就一直跳個不停。
他只穿一件白色中衣,坐在桌前,背對著來人,對鏡勾著眼線。
許久後,才輕聲開口,語氣略顯不耐道:「一個時辰問三遍了,別催了,馬上好。」
問話的是茶樓里端茶送水的丫頭,聞言對著南思硯的背影偷偷翻了個白眼兒。
不就是個唱戲的,能紅幾年?
等過兩年年老色衰,還不是得被送出去伺候那些拿著銀元往老闆腦門兒上砸的老爺們。
說好聽點兒,是個名伶。
說難聽點兒,跟這攬月河畔里賣娼的也沒什麼太大區別。
有什麼可清高的。
她心裡這麼想,嘴上卻客氣道:「也不是我要催,是杜先生在催。」
「今晚樓里有貴客來包了場,點名兒要聽南姑娘的戲,我也是好心提醒南姑娘,別大意了。」
杜先生便是這茶樓的老闆。
她那個白眼兒,南思硯在鏡子裡看得清清楚楚。
這些人當面笑臉逢迎,背地裡哪個沒罵過他兩句:「上不得台面兒的東西。」
沒罵他婊子,就算是好聽的。
南思硯早就習慣了。
他放下手裡的筆,淡淡道:「你先出去吧,我換了衣服就好。」
那姑娘聞言,轉身離開,門也不關,就大敞著,任由院子裡那些赤裸著上半身練功的男戲角探頭往南思硯屋裡看去。
反正南姑娘又不是真姑娘。
碧水茶樓的戲班子不算穩定,除了南思硯,總是來一批又走一批。
這年頭想混口飯吃,哪個基本功不紮實?
只要適當磨合兩天,上了台都一樣精彩。
那些男人跟南思硯不熟,想要攀談兩句,南思硯卻又不給機會。
除了與台上有關的那點事兒,他從不跟這些人多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