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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否則,東嶺不可能這麼快便集結了兵力,毫無預兆的直接壓入大庸邊境。

  若只因世子死在皇城,便直接起兵,於道義上,並不能堵住天下幽幽之口。

  可若是皇室的人故意引誘世子來京,又動手殺了世子,那就是大庸在挑戰東嶺的底線。

  對東嶺的百姓和將士來說,東嶺王若再不起兵,那他就是窩囊廢。

  而眼下陸政延必然不能就這樣被交出去,實在有損皇室威嚴。

  陸承聽沒吭聲,現在不是他說話的時候。

  皇帝反應倒是不慢,立刻問道:「長樂呢?」

  那太監跪在地上,頭都沒幹抬一下,戰戰兢兢道:「回皇上的話,郡主申時便以去蘭因寺祈福為由出了門,尚………尚未歸來。」

  皇帝聞言,直接掀翻了炕桌:「找!」

  那太監嚇得一哆嗦,諾了一聲,連滾帶爬就往殿外跑。

  皇帝此時也顧不上剛才那點兒小事了,對陸承聽擺了擺手:「滾下去。」

  他看向沈思硯:「掌印留下,宣胡老將軍覲見。」

  第59章 九千歲是假太監26

  時機未到,陸承聽沒再與皇帝僵持,直接起身離開了昭華殿。

  皇帝這些年早已習慣了事事有沈思硯為他操勞兜底。

  未出事時,他還能大放厥詞要革了沈思硯的職,真一遇到事兒,他當場便能忘了自己前腳說過的話。

  當晚,昭華殿徹夜通明,直到天亮,沈思硯才滿臉疲憊的回到司禮監。

  「胡老將軍年事已高,打不了仗了。」沈思硯一邊更衣,一邊對陸承聽道。

  陸承聽揚眉:「大庸不是自詡尚武嗎?怎麼除了胡老將軍,連個能帶兵出征的人都沒了?」

  沈思硯嘆了口氣:「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這些年皇帝不理朝政,朝廷之上全是蛀蟲,除了常年在其他邊境駐守的幾位,有幾個武將是能拿得出手的?」

  陸承聽嗤笑一聲:「如此甚好,直接將五皇兄交出去了事,以免勞民傷財。」

  沈思硯白了陸承聽一眼:「東嶺王既然早有打算,眼下即便是拋開皇室尊嚴拿五皇子交了差,過不了幾年,他們也會再找其他藉口,再生事端。」

  陸承聽沒再說話,只看著沈思硯。

  沈思硯與他對視,許久後鳳眸微眯:「太子為何這般看我?」

  陸承聽還是沒說話。

  沈思硯卻明白了陸承聽的意思,眉頭一豎:「你想都別想,誰去都行,你不能去。」

  陸承聽嘖了一聲,也不跟他硬犟:「那就讓五皇兄先去打頭陣,起因在他,讓他去將功折罪。」

  「若他真立了功呢?」沈思硯問。

  今天之前,陸承聽興許也會考慮這個問題。

  但以現在的狀況來看,東嶺王室絕非他們之前以為的那般簡單。

  陸承聽隨手放下床幔,將沈思硯拉進懷裡:「哪有那麼容易。」

  事關江山社稷,皇帝有時候下不了決心做的了主的事,沈思硯卻能。

  很快,出征的人選便定了下來。

  陸政延為副將,跟隨一位打過兩次小仗,不功不過的主將,踏上了去邊境的路。

  東嶺氣候比皇城更加嚴寒,地勢險峻,易守難攻。

  一開始,邊境還會傳過幾次捷報回來。

  可還不出一個月,大庸的戰士便開始節節敗退。

  在這期間,陸承聽依舊和沈思硯毫不避諱的來往,有時候甚至會明目張胆的接沈思硯去東宮過夜。

  皇帝因戰亂的事,根本無心理會這兩人到底想要怎麼樣。

  這種情況下,無論沈思硯是忠於他還是忠於太子殿下,至少,他都還忠誠於大庸。

  眼下戰況堪憂,沈思硯雖只是一介閹人,但皇帝清楚,他是有真本事的。

  若邊境扛不住,他便不得不派沈思硯親自去走一趟東嶺,自然不會不識好歹的在這種時候故意去跟沈思硯找不自在。

  又是半月。

  陸政延被俘。

  皇帝不顧一眾朝臣反對,封了沈思硯為主帥,開拔東嶺。

  「你在皇城好好休養,等我回來。」沈思硯靠在陸承聽懷裡,輕聲道。

  分別在即,那種揪心的不舍,沈思硯有生之年還是頭一次體會到。

  陸承聽解開沈思硯的衣服,正想將手伸進去,卻被沈思硯攔了下來。

  他喉結動了動,吻上陸承聽唇角,聲音乾澀道:「等我回來。」

  他不敢,不敢在這種時候和陸承聽做那些讓人沉淪的事。

  此行一去山高路遠,他有沒有命回來還是兩說。

  若現在被陸承聽拉進溫柔鄉,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棄大庸百姓而不顧,只為和陸承聽雙宿雙飛而臨陣脫逃。

  陸承聽此時情緒很糟糕。

  他覺得沈思硯很好,為了家國,為了大義,不顧朝臣對他的怒罵和反對,也要保家衛國,上陣殺敵。

  他現在才意識到,他在第一次問沈思硯,他想要什麼的時候。

  沈思硯那句:「我想要這大庸朝春秋萬代,長盛不衰。」

  原來並非是客套,而是真心。

  陸承聽知道沈思硯沒錯,所以他不會出言阻攔。

  但他覺得不公平。

  在他自己盡職盡責的扮演著太子的角色,想要奔赴前線時,他會與沈思硯商量,沈思硯不許,他便不再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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