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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硯起身,向皇上福了福身:「謝皇上體恤。」
他坐了半天,屁股疼得要命,出了昭華殿,正欲回司禮監睡個回籠覺,補補精神,就在殿門外與守在此處的陸政延碰了個正著。
「沈督主,似乎對本宮有什麼誤解。」陸政延道。
沈思硯站住腳步:「奴才不明白殿下在說什麼。」
陸政延靠近沈思硯,低聲道:「督主近日似乎與太子殿下來往頗為密切。」
「太子許了督主什麼好處嗎?」
沈思硯看著陸政延,勾了勾唇:「怎麼?五殿下準備以更多籌碼,收買奴才嗎?」
「何為收買?本宮只是有意與督主交好,卻不知何處得罪了督主,讓督主對本宮有這般大的成見。」陸政延問。
沈思硯見他態度真誠,語氣委屈,便也好心給了他個提示:「中洲有一俠者,嫉惡如仇,劍術超群,名施慕恩。」
「昨日偶遇,險些讓奴才命喪黃泉。」
「殿下猜猜,這位施少俠,如今身在何處?」
他說完,也不顧陸政延臉色如何精彩,只朝陸政延略微躬身,以示告辭,隨後轉身離去。
夜裡,沈思硯照舊沐浴更衣後,燃了薰香,將窗打開上了床。
床上放了冊話本子,是他命小李子費了不少勁才從那青樓楚館裡淘來的。
畫技並不如何精湛,但勝於內容正是沈思硯需要的。
一冊分幾個故事,每一個故事上面畫著的,都是兩名以各種姿態糾纏在一起的男子。
他看著看著,便覺得心中燥熱,想了想,吹滅了燭台,從枕邊的小盒子裡,拿出了陸承聽拿來的藥玉。
陸承聽來時,見屋裡熄了燈,便輕手輕腳地來到床邊,褪了外衫,掀開床幔上了床。
莫使匆匆雲雨散,今夜裡,月嬋娟。
第48章 九千歲是假太監15
「東嶺一事,太子怎麼看?」
沈思硯靠在陸承聽懷裡,問起正事。
東嶺王世子之死,與陸政延脫不開干係。
他能讓世子大老遠冒著風險趕來皇城,所謀之事必然不小。
「五皇兄許是未與世子殿下談攏,便正好借他的命栽贓於我。」
「若不出意外,他是想用那封信陷害了我之後,再將屍體劫走,做些手腳,再將世子的死,推到我頭上。」陸承聽說道。
既讓皇帝徹底惱了陸承聽,也讓東嶺王記恨上陸承聽,拿他開刀。
「他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盤,知道什麼是一舉兩得。」沈思硯嗤笑。
可惜時運不濟,萬萬沒想到搜出了信件的沈思硯,早就成了陸承聽的人。
「太子覺得,東嶺王會因此事出兵嗎?」沈思硯問。
陸承聽搖搖頭:「不見得,東嶺王膝下兩女四子,世子並不受寵。」
沈思硯有些摸不清東嶺如今的形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見招拆招。
好在陸承聽不是真的不堪大用,相反,他的能力和謀略都是絕對的上乘,讓沈思硯無比安心。
「那封信上的私印,太子查了嗎?」沈思硯操心道。
陸承聽嗯了一聲:「印是真的,被人動過。」
沈思硯蹙眉:「何人膽大妄為?查出來了嗎?」
這事兒只要順著陸政延的方向查,對陸承聽來說再簡單不過。
能進書房的人,一共就那麼幾個。
原身發現不了是因為足夠愚蠢,他可不是。
他甚至不需要刻意留著那人的命,利用他傳出什麼迷惑陸政延的假信息。
他對沈思硯道:「查出來了,已經還給他主子了。」
以其他不可描述的形態。
至於陸政延能不能分辨出那些半流質的東西是什麼,就不在他關心範圍之內了。
沈思硯這才放下心來,趴在陸承聽胸口,聽他的心跳。
聽了許久,又開始擔憂:「太子這身子究竟怎麼回事兒?心跳怎的這般有氣無力?」
陸承聽也沒直言,這具身體確實不怎麼健康,無論是脈象還是內臟,都有早衰之相。
這不是陸承聽一介外來者干涉的了得。
他問沈思硯:「掌印如今年方幾何?」
沈思硯抿了抿唇:「十八。」
陸承聽嘖了一聲:「聽父皇說,掌印跟在父皇身邊已經十載有餘,原來竟是八歲那年便坐上了掌印的位置。」
「當真是讓人不敢置信。」
沈思硯臉一垮:「二十五。」
陸承聽根本不信,他不留情道:「那我只好派人去調官牒了。」
沈思硯踹了他一腳,不情不願說了實話:「再加六歲。」
陸承聽又嘖了一聲,只笑盈盈地看著沈思硯那張即便說是剛剛及冠,也有人會信的臉。
不說話了。
沈思硯聽不到他的回應,頓時覺得心裡難受的厲害。
色遲愛衰,是這個三妻四妾的年代裡,為人妻子最難以逃避的現實。
倒不是沈思硯非要把自己帶入到為人妻子的角色里。
他是個男人,沒人比他自己更清楚。
但陸承聽是太子。
這無關兩人之間做那事兒的位置,只關乎於身份地位,和雙方年歲上的差距。
沈思硯嗤笑一聲,轉過身去:「你若嫌棄………」
他才開口,便聽到陸承聽與他異口同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