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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滿腦子只剩下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既然陸承聽已經知道了,那無論如何,今日陸承聽都別想再逃。

  他翻身將陸承聽按住,接過主動權,低頭看著陸承聽道:「我會溫柔些,好好待你。」

  誰知陸承聽卻又笑了。

  他鉗住沈思硯雙手,腰間用力,重新將人按回去:「掌印,你搞錯自己的處境了。」

  沈思硯自小在宮中艱難求生,見過無數骯髒下作的事,為宮裡的娘娘守過夜,抓過對食偷情的宮女太監。

  但此時輪到自己,他卻發現自己連基本的理論知識都匱乏的要命。

  好在陸承聽經驗豐富,知道該怎麼辦。

  窗外雪虐風饕,天寒地凍,窗內巫雲楚雨,倒鳳顛鸞。

  漆黑墨發交織在一起,沈思硯卻分不清,哪些是自己的,哪些是陸承聽的。

  他眼神失了焦距,看著陸承聽那張令他著迷的臉,隱約中聽見陸承聽再次問他:「沈思硯,你想要什麼?」

  沈思硯說不出完整的話,斷斷續續對陸承聽說:「我想要安穩度日,此生再不見刀光劍影,血雨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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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九千歲是假太監13

  沈思硯以為,至少陸承聽幼時體弱的事,應該是真的。

  而他武功高強,應當是天賦異稟。

  但直到天見破曉,他才明白,陸承聽天賦異稟的,不只是武藝。

  「你壓我頭髮了。」沈思硯有氣無力的推搡陸承聽。

  陸承聽抬起手臂,幫沈思硯把頭髮高高攏到腦袋頂上,即便是躺著也壓不到的地方,然後用髮帶紮起來。

  沈思硯伸腿踢他:「這樣很醜。」

  陸承聽的審美向來以思硯的現狀為最高標準,他發自內心道:「不醜,好看。」

  沈思硯是缺愛的。

  他與陸承聽之間的關係越親密,他就越是害怕失去。

  他想跟陸承聽說,他有遍布皇城的消息網,有安插在各個宮裡的探子,有眾多能為他所用的能人異士,甚至有左右皇帝想法的能力。

  他極力想要向陸承聽證明,他對陸承聽是有用處的。

  他甚至在想,自己要如何做,才能讓陸承聽即便坐上了皇位,也不能拋棄他。

  但他又不想將這種卑微又可憐的想法展現給陸承聽看。

  他們面對面躺著,沈思硯摸著陸承聽的臉,只委婉地問他:「殿下,我能為你做什麼?」

  陸承聽聞言,那雙原本像是貓科動物的眸子,都仿佛在此刻變成了圓溜溜的狗狗眼。

  他眼巴巴地看著沈思硯:「掌印是真心的嗎?」

  沈思硯看著陸承聽期待的眼神,心軟的一塌糊塗,溫柔道:「自然是真心的。」

  陸承聽又問:「任何事?」

  沈思硯嗯了一聲,篤定道:「任何事。」

  就在他已經做好了無論陸承聽要讓他做什麼高難度高風險任務,他都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幫陸承聽將事情辦到的準備時。

  就見陸承聽將手伸進被窩,掏了半天,然後拽出那條紅肚兜,對他說:「穿給我看吧,阿硯。」

  沈思硯啞然。

  他看著面前的肚兜,臉又紅了。

  昨晚陸承聽就想讓他穿,他沒肯。

  沈思硯活到現在,見過他只穿寢衣樣子的人都屈指可數,更別說這種東西了。

  但話已經說了,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他總不能當場反悔。

  「拿來!」沈思硯蹬了陸承聽一腳,一把奪過紅肚兜,鑽進了被子裡。

  穿就穿。

  陸承聽明知道沈思硯麵皮薄,還非要在他不許的時候盯著他看。

  沈思硯在忍無可忍時給了陸承聽一耳光。

  但剛動完手就後悔了。

  陸承聽畢竟是太子。

  庸朝建國三百年,妻以夫為綱,即便是太子正妃,也萬萬沒有敢扇太子巴掌的。

  更遑論他如今無名無份,還只是個上不得台面的下人。

  陸承聽挨了巴掌,卻並不生氣。

  上輩子裴思硯沒少在陸承聽折騰完他以後揍陸承聽。

  陸承聽早就已經習慣了。

  但習慣了,不生氣,不代表他會逆來順受,任打任罵。

  陸承聽睚眥必報的很,他是一定會報復回去的。

  直到沈思硯眼尾泛紅,眼淚不由自主的從眼眶滑落,向他認錯求饒,陸承聽才勉強放過沈思硯,又沿著他淚珠滑過的印跡,極盡溫柔地親吻他。

  事後,沈思硯窩在陸承聽懷裡,將那封信甩給陸承聽看時,大腿根兒都還在打顫。

  「這上面蓋了你的私印。」沈思硯指著信件最下方的蓋戳道。

  陸承聽拿著信件,隨意掃了眼信中內容,又仔細看了看那印著他名字的紅色印記,又把信還給沈思硯。

  他還沒用過太子私印,要回東宮拿出來瞧瞧,才知道真假。

  沈思硯看著那封信,沒接,揚了揚眉梢:「太子這是何意?」

  這信若是傳出去,可是賣國通敵的大罪。

  即便陸承聽是無辜的,在他找出證據將自己洗清之前,都會給他帶來數不清的麻煩。

  「偽造書信之人,定不會想到向來秉公執法,從不徇私的沈督主,竟會包庇於我。」陸承聽笑眯眯道。

  「我親手將把柄贈予掌印,可能安掌印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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