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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淳看了眼腕錶時間, 六點十分,剛好趕上飯點, 便乾脆抬頭,「要不請我吃頓飯?」
柏文宴玩著玩著才發覺唐淳勝負欲這麼強烈,原本他眼裡促進感情的遊戲逐漸演變成你追我趕的比賽。
直到現在,他還差點從比分里出不來,聽到唐淳說話,才頂著一額頭汗抬眼,然後立馬應下,「好!」
其實他更想把唐淳帶回家親手給他做一桌子菜。
不知道為什麼,以前柏文宴好像也沒發現自己有做菜的喜好,當時只是迫不得已,怎麼最近手卻愈發痒痒,尤其是面對唐淳的時候,恨不得當場端出鍋具給他炒兩個菜。
然而唐淳完全沒有讀懂他的意思,只認真思索要吃什麼。
他想了會兒,想起邱寰宇跟他說過一家店,「聽說有家餐廳的海鮮宴不錯。」
「那走吧,我開了車。」
沒有任何意見地同意,柏文宴甚至記得唐淳不愛開車的習慣。
唐淳格外滿意,跟著他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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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已經是夜裡八點。
柏文宴不出所料選擇親自開車送唐淳,就像之前一樣,這讓被趕下來的司機非常震驚,恍惚間莫名有種古早霸總小說的既視感。
車燈一路照到別墅門口,二樓還在打遊戲的桑白忽然瞥到亮光,轉過頭去,才看到樓下緩緩駛入一輛黑色卡宴。
很明顯,不是唐淳的車。
雖然桑白對車不怎麼感興趣,但他去過幾次負二樓的車庫,有哪些車基本都記得。
既然不是唐淳的車,但又可以直接進來,那就說明肯定是有人送他回來。
大概過了兩分鐘,一個身姿挺拔的西裝男從駕駛位下來,便印證了桑白的猜想。
雖然大晚上看不清臉,但看到西裝男體貼地幫唐淳開車門這個舉動,桑白一下子就猜到了這人是誰。
又是那個姓柏的舔狗。
桑白冷哼了一聲,便收回目光,假裝從沒看到過那張令人討厭的臉。
樓下邱寰宇早就走了,唐淳下車的時候,只看見二樓的燈還亮著,他猜到桑白肯定還在不辭辛苦地打著遊戲,也料想自己的計劃成功了一半。
被冷落了一天的小狗,此刻肯定在等待飼主的回歸。
「我到了,你回去吧。」
唐淳輕描淡寫地發出逐客令。
柏文宴:「……」
其實進鐵門之前,他就已經知道唐淳會說出這句話。
一開始柏文宴還想不通,為什麼唐淳對他的態度前後差距會這麼大?
從前恨不得主動送上門,現在卻總是用完就丟,薄情寡義到令他又愛又恨、咬牙切齒。
不過現在似乎明白了點。
也許是因為過去他對唐淳的拒絕實在太過直接,甚至到了傷人的地步,才導致唐淳現在如此冷淡。
雖然不知道怎麼挽救,但柏文宴很清楚,無論做什麼,都最好不要違背唐淳的意願。
於是他只原地停頓了幾秒,看著唐淳毫無留戀地走進家門後,便重新鑽進車裡,識趣離開。
剛進門,小狗就趿著拖鞋下了樓。
走完最後一層階梯,桑白假裝不經意地瞥了唐淳一眼,然後又假裝忽視他,轉向廚房拿了瓶可樂出來。
可惜出來後唐淳並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看穿他可憐的小心思,或許看穿了也不怎麼關心似的,自顧自換著鞋子。
桑白垂頭擰開可樂罐,心思全寫在動作上。
氣泡聲滋滋作響。
兩人不約而同保持沉默。
「看樣子,今天玩的很開心?」
終究是小狗耐不住性子,率先打破僵局。
唐淳懶懶掀起眼皮,走向沙發,「算是吧。」
「因為什麼?」桑白忍不住追問。
是因為和他打遊戲開心,還是因為和那個姓柏的出去玩開心?
顯而易見,答案更可能是後者。
不過唐淳只是單純覺得魚兒上鉤,心情愉悅而已。
他松松垮垮地躺了下去,整個人陷進海綿里,沒什麼氣力地說道:「有話直說。」
被戳穿心思的桑白,臉色一下子變得尷尬起來。
從早上那一場完美的合作到現在,他幾乎無時無刻都在回憶精彩的瞬間,也許是心理作祟,時間越久,他就越想和唐淳再合作一次,最好還是輔助和遊獵的搭配。
可能這就是所謂的潘多拉效應。
遲遲聽不到回應,唐淳選擇再乾脆一點,「如果你還想擁有上午的遊戲體驗,就去XYL證明自己的實力。」
聽到「XYL」,桑白愣了一下。
「什麼意思?」他皺著眉疑問。
唐淳難得耐煩解釋,「我只能幫你進入XYL,但是最終能不能留下來,得靠你自己。」
他頓了頓,給出條件,「如果你成功了,我可以再陪你玩一次。」
當然,只有獎勵沒有懲罰是不可能的。
「如果失敗了,那很遺憾,我這里也留不下你。」
簡而言之——他要是進了XYL,就能繼續呆在這里,還能和唐淳打遊戲。
要是沒進,那就只能滾。
桑白冷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