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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沈姑娘將玉佩樣式畫出來,我再著人仔細找找。」肅王目光淡淡地看向微嫿,又道:「小冬子這人有時候不夠仔細,比不上他師父。」
微嫿怔怔想了一下,覺得最大可能還是落在這裡,點頭道:「也好。嫿兒回去畫好了就送呈王爺。」
「這裡筆墨紙硯俱有,沈姑娘在這畫也行。」肅王從旁取了筆紙,親自放在她的面前。
微嫿:……
如此一來,她竟不好走了。
也罷,省得來來回回折騰。
她輕提裙擺,坐在矮塌上,伸出纖纖素手,拈起一根青竹紫毫筆。
肅王想起了她的手傷,說道:「哦,你的手?」
昨晚兩人似是動作太大,微嫿手上包紮纏繞的紗布被蹭散掉落,今天竟沒見她繼續包紮傷口。
「哦,今日方太醫已來看過,他說只要按時換藥,敷藥時辰夠了,不包紮也行,而且他還說,我傷勢好轉得快,簡單繪畫不礙事的。」
肅王看向她手背,紅腫褪去,紫烏血痕也變成了青烏色。
他嗯了一聲,不再言語。
微嫿等了一會兒,見他沒有其他話說,便靜靜地在宣紙上描繪起來。
肅王以手支頤斜斜看著她,看美人作畫,也是一種享受。
沈姑娘繪畫之時尤其專注,想必那玉佩她長期貼身佩戴,圖案花紋再是熟悉不過,落筆勾勒時胸有成竹,頃刻之間,繪畫已成。
微嫿朝紙面上未乾墨跡吹了吹,遞給肅王。
肅王看向那玉佩圖,筆簡工細,線條順滑,紋路清晰精巧,連外圈的那個圓圈都似規矩①繪出一般,十分圓潤飽滿,可見繪畫之人丹青技藝何其高超。
「這玉佩對沈姑娘可有什麼重要意義?」肅王目光凝在她的臉上。
微嫿臉上湧上一抹赧紅羞澀,「是母親留給嫿兒的定親信物。」
「若是定親信物,該是一對的吧。」肅王的語調依舊漫不經心,眸光從她臉上緩緩移出,落在紙上。
「這是我隨身攜帶的,另外一隻在家。」
微嫿話語脫口而出便後悔了。
她也不知怎的就被肅王話趕話地竟然這麼輕佻地說出自己婚姻之事。
肅王眼中帶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含笑。
哦,那便是還未定親了。
「知道了,定會仔細幫沈姑娘找到的。」
微嫿有些狐疑,她自己都不記得掉在哪裡了,他怎麼如此篤定。
然也不做多想,畢竟她呆在這裡的時間太長了。
「那嫿兒就多謝王爺了,王爺早些休息,嫿兒告退。」
微嫿剛剛出門就碰見王全,王全托著一小碟點心,見到微嫿後笑道:「沈姑娘實在抱歉,讓您久等了,可要吃點點心再走。」
微嫿擺擺手:「不用了王公公,多謝。」
李嬤嬤從西邊小院子裡出來迎微嫿進去,問道:「可在王爺那裡尋到了?」
微嫿搖搖頭,「他說沒有。」
李嬤嬤也鬱悶煩躁,「這幾日真的搬弄東西太多了,等明兒得空我們再一個個箱子翻出來找找。」
微嫿鬱悶地嗯了一聲。
***
翌日,肅王上朝,見到端王朝自己看過來,他冷淡別臉,並不回應他虛假討好的笑意。
下了朝,端王故意走快幾步跟上肅王,臉上堆笑說道:「三弟今日上朝了,昨日不見還以為三弟太過沉溺溫柔鄉起不來床呢。」
肅王冷哼一聲,臉色鐵青,沒應他。
端王吃了閉門羹,臉色有些掛不住,但還想試探,幾步快走又追上。
「三弟慢點,那日確實是皇兄不對。皇兄最近尋到一處銷魂窟,既然知道三弟也愛這貪歡之事,改日皇兄帶你去領略一番,權當皇兄賠罪可好。」說罷伸手要攀上肅王的左肩。
肅王身形靈閃,躲開端王伸過來的手。
端王一時驚詫,轉而又換成了尷尬。
「請皇兄慎言慎行,這些齷齪之事你留給自己就好,大理寺與端王府不同路,臣弟告辭。」
端王看著肅王衣帶生風地大步離開,眼中露出恨意,垂在寬大衣袍下的一雙手,捏得骨指啪啪作響。
唐元走到端王身邊,低聲道:「聽說張恆帶了兩個東西回到大理寺。」
端王冷看他一眼,臉色倨傲說道:「那又如何,死人的舌頭還能說話不成。」
***
肅王回到大理寺,張恆求見,送呈上一樣東西。
那東西約莫拇指大小,像是金屬鍛造而成,然拿在手中感覺甚輕,外面有澆鑄封融痕跡。
肅王捏著那樣東西,問道:「怎麼找到的?」
「在其中一人手臂上的傷疤下找到的。」張恆冷白色臉色回答。
昨日他親自守在一旁,看仵作將那兩具屍首開膛破肚將心肝腸胃一一翻找出來,屋內惡臭漫天,熏得他幾次嘔吐將膽子都嘔乾淨了,但他絲毫不敢倦怠。
在張恆出門緩解之時,他也一定讓仵作跟在身邊,不許任何人靠近那兩具屍體趁機手腳。
仵作花了整整一天,仔仔細細查看了個遍,還是搖頭說沒有東西。
他不甘心怒道:「再找!」
肅王曾對張恆有救命之恩,他不怕二十杖軍棍,只怕耽誤王爺要事。
最後終於在那屍首的傷疤肌膚下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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