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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士才知此女是芳名遠揚的沈微嫿,便也緩和了臉色,問道:「沈姑娘可有王爺手諭?」

  微嫿難堪道:「雖並無手諭,但那日是王爺親口答應我的,還請大人行個方便。」

  衛士聽聞沒有手諭,板起臉來,冷硬說道:「既沒有手諭,那便請姑娘請了王爺的手諭再來。」

  說罷便要關門,微嫿眼疾手快,一伸手攔住那即將關閉的朱門。

  「啊——」微嫿一聲驚呼。

  厚重大門扣在她的手背上,發出一身鈍響。

  重物瞬間擠壓皮|肉骨頭的痛感從手上傳來,因在冷冬,那痛感又比平時更甚,微嫿眉頭瞬間擰緊,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

  衛士見狀也驚呆了,急切說道:「你瘋了!敢伸手進來,這門如此厚重,我要是再多用一分力氣,你的手就算廢了!」

  微嫿顧不得手上鈍痛,仍是軟著聲音問道:「那大人可知王爺此時在何處?」

  衛士平日裡遇上這樣死攪蠻纏的人哪有什麼好臉色過,只是見她嬌滴滴的一個姑娘家又因自己受傷,便也好心提醒幾句。

  「王爺下了值,便徑直去了宮裡赴宴,姑娘還是莫等了,先回家吧。」

  「那劉延劉大人在嗎?」微嫿不死心地問道。

  「不在不在,臘八節大人們自是歸家!」衛士心中含有怨氣,也只有他小小門衛還要值守在這裡。

  微嫿還想說話,那衛士頗不耐煩,又兇狠起來,「我要關門了,你不要再伸手了,傷了也是你自個的事!」

  說完也不管不顧她臉色如何,轟的一下,關上了那扇厚重朱門。

  微嫿望著如山一般厚重的朱紅大門,幾乎要咬碎銀牙。

  她雖較尋常女子更有主意,但畢竟不通。

  她垂首默默在站在朱門前,周遭一片寂靜,越想悔意越深。

  自己當時為何不當面先向他要一份手諭。

  等到明日再去找肅王,他還會認帳嗎?

  若是他說允你臘八探望便是臘八那日探望,過期不作數。

  那她豈不是前功盡棄。

  她早上刻意裝扮,此時卻沒了之前接近那人的心思,只盼望著能夠見上父親一面。

  想思來想去,終是決定賭一賭運氣。

  今日雖然天晴,卻仍然寒冷。

  到了晚上,又似下了霜凍,起了微風,大理寺門庭大街空曠,只有那兩尊大石獅子能夠遮擋一點風。

  她將東西都搬到石獅子後面,凍得整個人都麻了,忽而聽見馬蹄聲響,她從石獅子後面探出頭來。

  不疾不徐的一匹高頭駿馬從街邊另一頭小跑而來,馬上那位清冷青年,身著一件玄墨色圓領窄袖長袍,幾乎要與夜色融為一體。

  微嫿睜圓眼睛看著他,認出是肅王,不過一息之間,心中兩種念頭交替襲來。

  在到底是要一頭撞死他還是撲到他懷裡的這兩個念頭裡,微嫿還是慎重地選擇了後者。

  將連日委屈全都回想了一遍,酸澀襲上心頭,眼框也被夜色沁出了水汽,她作出訝然的神色,朝肅王奔去。

  然臨近他身邊的時候,肅王自帶的凜然氣勢竟逼得她生生頓住了腳步,在他半臂之前穩住了身子。

  到底還是慫了,她不敢,所以只能睜著一雙楚楚動人的水眸看著他,用軟糯可憐的語氣說道:「王爺,嫿兒以為你不會來了。」

  說完,終究又有些不甘心,鼓起勇氣用手抓住了他的衣袖。

  肅王面色似乎滯了一下,然不過瞬息之間,便恢復常色,垂眸看向她抓住他衣袖的那隻手。

  原本細嫩雪白的手背上一道紫紅色的猙獰痕跡,幾近透明的肌膚下,毛細血管破裂凝成了一粒粒密密麻麻的血點子,幾乎占具了她手背上的一半面積。

  微嫿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似才察覺自己攀扯他的動作於禮不合,急忙將手抽了回來,然自己也看見了那可怖的傷,手上的痛感便更加具象清晰。

  她將那隻受傷的右手籠在衣袖之中,「王爺不要看了。」

  肅王原本不打算問,她這麼一說,便不好不問。

  「怎麼傷的?」他目光淡淡落在她的臉上。

  「守門的大人說,沒有王爺的手諭,不能讓我進去看望父親。我一心急,伸手去攔那門,就被夾到了。」

  說完,半真半假地從眼眶裡落下兩顆金豆子,啪啪掉在衣襟上,印出淡淡的水跡。

  得,他就不該問。

  「王爺是不是忘了與嫿兒的約定了?」

  微嫿抬著烏亮水潤的杏眼看他,仰視的角度恰到好處,一節雪白柔美的鵝頸托著一張素白的俏臉,偏偏臉頰和鼻頭都被凍得微紅,一個尖尖圓潤的下巴翹著,無辜又可憐。

  肅王縱然是鐵石心腸的人,此時卻是切切實實地生出了一絲愧疚,也就不太計較她的逾越之舉。

  她在自己面前應該自稱民女,而不是她的名字。

  肅王向來肅冷的眼眸暖融了些許,低啞著聲音道:「確是本王忘了,抱歉。」

  微嫿聞言瞬時展開笑顏,如水的眼眸似是可以漾出和煦春風,聲音愉悅地說道:「沒事,嫿兒知道王爺公務繁忙,王爺能記得和嫿兒約定就好。」

  肅王想糾正她,這不是什麼約定,只是他的一個恩典應允,然看著她的臉,終究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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