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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月更加詫異,騰出另一隻手觸了觸他的耳朵。

  他搖搖頭,“不是這裡,是這裡聽見的。”說著指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夏月笑了笑,隨即從抽屜里找來火摺子把燈點上。

  火光照亮子瑾的臉龐的時候,他似乎頓然就鬆了口氣,緊握著夏月的手也就放開了。夏月看在眼中,心好象被重重地揪了一下。

  “子瑾,你……”

  “恩?”他抬了抬眉頭,把炷火挑的更旺了些。回答的時候,那個字的尾音略微上揚,看的出來他好象又恢復了平常的摸樣,夏月也不忍心再問,於是轉口說:“以後燈滅了要叫人,萬一我也沒注意到,你準備就這麼過一夜?”

  他點頭,卻又覺得不對,隨即該成搖頭。

  夏月頓然皺起眉毛,雙手夾住他的臉,湊到他面前,微怒道:“以後不許只點頭搖頭,恩啊恩的,要說話,就算你覺得很辛苦,心裡萬般不情願也要說話。不然我和娘的心血不都白費了?娘知道的話在天上也會氣到的。明白麼?”

  他還是習慣性地開始點頭,頭剛剛一低下去便知道自己又錯了,心虛地抬眼正好碰上夏月無奈的目光,眼神相對,兩人一起笑了起來。

  “我真不知道,你怎麼一見齊先生就變的能說了,和我在一起就老是這樣,難道我真沒有齊先生討人喜歡。”

  子瑾依然不置可否,微微一笑搪塞過去。

  “上次聽齊先生說你居然可以贏他了,那也跟我下下好不好?”夏月也沒聽他是否要答應,一面說一面就去取來棋盤與棋盒子,一一擺好,又使喚著弟弟將屋子裡的燈盡數點上。

  剛坐下才落几子,夏月盯著子瑾突然眨了眨眼睛,道:“現在想想照虹的話也不無道理。”她指的便是照虹那句兩人相象的話。

  子瑾的手原本擱在紫藤盒子裡,輕輕地感觸著那些琉璃棋子光滑的表面。聽到夏月的這翻話,有些許複雜的神色在柔和的臉上一閃而過。

  他垂下頭去,淡淡道:“我不及先生的十分之一。”他不善言談,一但多說便要停頓片刻,想一想續道:“月兒記不記得第一次見先生下棋的情景。”

  夏月將手中的一枚黑子抵到唇邊,“怎麼不記得。”

  那是爹爹第一次將齊安請到家中來懇請他能把子瑾收入門下的事情。

  她與娘一回家,繞過園子的時候,就見到爹爹與一個青年坐在涼亭中對奕。青年大約雙十年紀,臉上的青澀很難使人相信他就是名燥東域的第一才子——齊安。

  不過一切疑惑卻於他在青石棋盤上落子的那一刻,灰飛湮滅。

  挺筆直的背,堅定的眼神,還有拈子落下的那種優雅且自信的姿態,一瞬間她竟然沒有聽見樹上吵鬧的蟬聲。

  再看恭敬地側立於棋局旁的子瑾有著與自己一樣的,驚艷。

  驚艷。

  將驚艷二字用在如此一個面容並非絕色的男子身上,也並不為過。

  子瑾撥弄了一下盒中的棋子,“嘩啦”一聲。

  “後來先生說,你叫子瑾罷,你覺得日後能超過我麼。”

  夏月略微吃驚,她也是第一次聽到這些,想來大概是她離開之後發生的事情。

  “然後呢?”

  “我就點頭了。”

  夏月笑道:“那是因為你還小,換作如今,你怕就算肚子裡的墨水真超過齊先生也不好意思點頭罷。”

  子瑾卻未接過夏月的話,繼續道:“先生便說,好,那我就收你做徒弟罷。”

  他說完這翻話後將指上的棋子落在天元處,再不言語。

  風小了,隨之傳來是雨落在屋頂瓦片上的響聲,先是有節奏的清脆丁冬,漸漸地雨點越來越密,變成了一種轟鳴。

  “下雨了?”子瑾側了側頭問。

  “你又怎麼知道的?”

  “我聞到院子裡的濕氣。”說完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窗子,春天清新的泥土氣息撲面而來,他喜悅地深深地吸了口氣。

  夏月撐著下巴有些瞌睡了,“剛才你怎麼知道我會捉弄你的?”

  他自然沒有聽見,於是夏月蒙住一盞燈的燈罩罩,頓然光線暗了一些,他才疑惑地轉過身來,看著夏月。她放開燈罩子又把話重複了一次,子瑾聞言微笑道:“你呼出的氣偶撲到我臉上了,就曉得你……”話到一半卻停下來。

  棋盤周圍的燈點的亮極了,適才他也在燈下沒有發現,如今從這邊的暗處看去,夏月只穿了件貼身的紗衣,燭光透過來,照的裡面的身段若隱若現。

  子瑾臉上一紅,別過臉去,輕輕咳嗽一下,“怎麼衣服都不穿好就跑出來了。”

  夏月不好意思的站起來,準備回屋子去取。

  子瑾道:“你坐著罷,我去取。”說著端了盞燈就大步出屋,那種速度幾乎是奪門而出。

  半晌之後他才拿著衣裳回來。

  彼時,夏月已經伏在桌岸上睡著了。任憑這般也不是辦法,他只好將她抱起來,輕輕擱在床上,掖好被子。轉身看到棋盤上的黑白子早被她方才的睡姿弄的四零八落,偶爾還有一些被拂落到地上。他俯身拾起來,一粒一粒地分色放回盒子裡。隨即又在架上抽了本書坐回桌邊。

  這一坐,便到天明。

  一清早閔老爺便讓荷香來找兩人過去,說是尋到一個名醫正好路過錦州,於是叫府里的楚仲領姐弟兩去求醫。

  那個叫做劉昰的老頭子,一手診脈一手捻著下巴下所剩不多的幾根鬍鬚,半天才問:“是怎麼失聰的。”

  “九歲的時候害了風寒,高燒過後就聽不見了。”楚仲在旁邊頷首道。

  “九歲?難怪還能把話說的象那麼回事,不過也費了人不少心思罷。”劉昰繼續捻鬍子點頭。

  “還虧的我家夫人有耐心,費盡心力。”楚仲回答。

  劉老頭子不悅地看了楚秦一眼,吹鬍子訕訕道:“讓他自己答,不行麼?”

  楚仲臉色猛然脹得通紅,尷尬地朝子瑾看去。

  子瑾淡淡地笑一笑,擺了擺手。

  夏月也抿著嘴,強壓住笑意,“你這老頭子,好生刁鑽,誰答還不是一樣。給你瞧了半天了,就一句話,能治還是不能?”

  劉昰斜著眼睛瞅著夏月,板起面孔道:“我看你這丫頭才更刁鑽。這麼多年的病根哪能一下子就說清楚的。我老頭子要是一口就說能治,你要定把我看做騙錢的江湖郎中。我要說不能治,你怕又要在背地裡罵我……”

  “庸醫。”夏月猜到他想說什麼,脫口而出。正好接上劉昰後面這兩個字,於是兩人異口同聲地說了出來。

  結果,連劉昰板成冰塊的臉上也不禁閃過一絲笑意。

  “所以,劉某要說,這病能治也不能治。”

  夏月立刻升起了一些希望,急忙問道:“怎麼說?”

  “意思就是並不是完全治不好。劉某有位師兄,他精通銀針刺穴之道,對於令公子的病疾用針灸最為恰當。而且我曾經見他治癒過此類病症。不過……”

  “不過什麼?無論他老人家收的診金多貴,地方多遠。都可以請。”夏月道。

  “這不是遠近貴賤的問題。我師兄姓單名一個季字。若是姑娘在京城的話,怕是早就聽說過他的名號了。他與我仕途不同,出身官宦,如今已經是御前太醫院之長了。若是你們請的動他就是能治了。”

  聞言之後,三人都沒有說話。

  須臾才聽到楚仲著實地嘆了口氣。

  夏月心中那盞重燃著微微光亮的燈,徒然熄滅,接踵而至的絕望讓她更感黑暗。

  本朝的規矩,御醫若是非得諭旨私下在民間治病便是死罪。

  “憑什麼就只能跟那皇帝老兒看病!怎麼不去早點死。”走在路上,夏月猛然立住便不走了,跺著腳,咬牙切齒道。

  楚仲急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壓低嗓音說:“小姐,大街上不可胡說。”

  “一脫口就兩錯。”子瑾卻忍不住一笑,“其一,當今皇帝不是老兒。其二,就算你把他咒死了,人家也不敢給我瞧病的。”說完就牽起夏月的手,拉她朝前走。

  她卻順勢拉他轉過身來,看著自己,說道:“哎。你這孩子怎麼一副一點也不介意的摸樣,不……你那哪是不介意,我看還很高興他治不好你,是不是?”

  子瑾也不和她爭,但笑不語,拉著她徑直朝前走,也不放手。他不回首看,所以自然不聽她一個人在後面嚷著什麼。

  “聽見聲音不好麼?”回到府里,兩人獨處的時候,夏月又忽然問這個問題。

  子瑾緩緩放下手中的茶盞,這一次他沒有迴避,若有所思地回答:“也許那個時候我就不能再是我了。”眼中的神色甚為淒涼。

  “子瑾。”夏月疼惜地喚了一聲他的名字,伸手輕輕覆在他的手上。

  偶有時候會遊蕩碧水,以前常常說廢話,甚至與人掐架或者被人掐.不過自從06年JJ的大動盪以後就不太喜歡留言.好象找不到什麼熟人,

  偶超級喜歡看那種文筆很有趣的文,遇到搞笑的章節會不管周圍有沒有人都會偷偷笑出來,因為喜歡老四的緣故,所以喜歡清宮文,把JJ所有的有名的清宮文都翻來看了一遍.

  偶對於文,看的很雜,無論武俠,奇幻,穿越還是耽美,只要是好看的就一個不放過.偶最近眼睛不太好,屏幕就盯久了就會不停地流眼淚。以前看書都是買來看,偶不喜歡在電腦上看書,但是後來買了電子書以後就下來看了,所以幾乎都是王霸,不打分的。哈哈

  對於為什麼要換成第三人稱來寫這個文的原因,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一來是覺得以前用第一人稱表述起故事來太單一了.二來,重寫這個故事實際是在以一種內疚的心情為尚睿報不平.從寫文的心情來說,我以前是一直站在子瑾這邊的.可是直到寫<帝落>的時候,才發現,原來尚睿已經成了這個故事裡面的一個傳奇,那個時候我恍然想到,原來在我心裡還有這麼多關於尚睿的事都沒有表達出來,關於他的喜.他的悲.他的睿智.他的抱負.於是重新開始寫尚睿了.

  文中有不足之處,請大家多多指教.

  三月,帝京。

  時值初春,氣候宜人。

  午後的陽光透過枝葉間的fèng隙落在地面,從別處望去有種說不出的庸散與暇意。

  “還是京里好啊!南疆的春天可是就一個勁地下雨,風箏都放不了。況且……”菁潭用那如琉璃般的漆黑眼珠瞅了疇尚睿,俏皮地說:“況且,京里還有九叔啊。就這一點哪兒都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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