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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歌心頭一驚,若但當真是被他混過去,那事態自然越發不堪。
心道此番還好叫趙道友同行此遭,否則單單靠自己一人,只怕獨木難支。
那「男修」被清月鎖鏈所束縛,微歪了歪頭,瞧上去絲毫不見慌忙之色。
「所以呢,你要殺了我嗎?如今我半奪舍這副軀殼,我若死,亦要拉著這男修陪葬?你們不是同出大乾?先前聽這男修和其道侶所說,似乎是出身景稷學宮?」
宋清歌心頭一滯,景稷與太學同為王城兩大學宮,如是此男修身死,只怕鬧得不好看,難免增加一二摩擦。
正欲開口言道,將此人帶回王城,交予學官處置,她卻見『趙扶曦』走出一步,冷笑開口。
「你當真以為自己勝券在握?」
裴夕禾眸涌異樣光澤,叫此人雜念四起,三屍作祟。
而後她抬起右手,指尖三色光暈閃爍,交織成線,頓而湧入那男修的泥丸宮中去。
七情六慾心魔線!
第775章 吹牛·思漏處
裴夕禾金眸冷冽,中涌奇異光澤,叫顧子商三屍作祟。
他本便是邪修,更受雜念繁思所縛,此刻三屍之亂自然越發猛烈。
加之顧子商裂去部分元神,以魂魄妄圖奪舍這位男修,更削了對此術的抵禦,一時間心魂大亂。
七情,六欲,盡數化作裴夕禾手中十三根細絲,射入男修泥丸,將顧子商的魂魄束縛其中。
宋清歌眸露異色,更是稱奇。
而處寰天珠中的赫連九城則是盤起大尾巴,前爪拱胸,澄黃雙眸並無訝色。
裴夕禾的手段之多,他自是再清楚不過。
這《道心種魔》隨她修為漸深,自也煥發越發厲害的威能。
裴夕禾端坐絳宮中的元神散出璀璨光澤,似水波漣漪,叫那十三根異色絲線韌不可摧。
「來。」
她自口中吐出此字,頃刻便迸發秘力,生生地將那顧子商的元神自男修泥丸宮中扯出。
心魔線由種魔念力為基,融此人七情六慾,牢不可破,生生將顧子商的魂魄小人捆成了個麻花。
此刻危機驟起,顧子商也終究是天仙后期修士,終是自迷惘慾念中清醒過來,魂魄上露出了驚駭無比之色。
「你這是,何等手段?!」
裴夕禾未曾回話,而是天火瞳睜開,勁射焰火,順著那絲線縈繞而去,將其徹底困在火靈所化的囚籠中。
「道友!」
那男修身形踉蹌,神智這才幽幽甦醒,急忙呵聲道。
「此賊子殺我道侶,同我有大仇,請將他交予我,我要親自斬殺他!」
裴夕禾瞥了他一眼,神色不見絲毫變化,而是唇角微勾道。
「你我皆是接了那誅殺榜令的,誰若是親手扼殺顧子商,便得那五十萬仙晶。」
「那你不妨先將仙晶交給我二人。」
那男修喚作王興,雖為景稷學宮學士,然出身凡微,並無世家作倚靠,身家並不豐厚,聽得此言,面露異色為難。
「此番我亦是出力,我……」
宋清歌清了清嗓道:「這啊,先前你被此獠所害,險被奪舍,此番天大恩情,你欲拿多少仙晶作償啊?」
她已明了裴夕禾之意,若是叫這男修親手扼殺顧子商魂魄,那誅殺榜令便實則為這男修所完成。
萍水相逢,箇中分說,難以言清。
此男修先前絕口不提那五十萬仙晶之事,如今縱使再提,又安能信他?
王興面露忿忿,道:「若無你二人,我亦會豁出將此賊斬殺。」
裴夕禾翻手將那牢籠收起,顧子商如今元神破損,法力衰竭,受心魔線束縛,一時間翻不出什麼浪花來。
那誅殺榜上有載,邪修詭奇,故而只求誅殺,但若活捉擒拿,自有更多額外之獎。
宋清歌瞧似單純,然修至天仙,自也分得清輕重厲害,真為此男修舍了這份額外獎賞,她怎不去當那悲天憫人的菩薩?
她脫貧致富的高崇心愿又要如何實現?!
自然是要擺明立場,她即刻冷哼道。
「別吹牛了,差些把自己搭進去。」
如非他們這一雙道侶著實莽撞,一發現顧子商蹤跡便是當即出手,那女修自也不會那般輕易殞命。
宋清歌又想到曾在隨身寶鑑中所見交流評論,幾句時興之言便脫口而出。
「真無語,下頭男。」
裴夕禾如是頷首,瞧了一眼那男修,說道。
「先前情形,你自心中明了。」
「我二人將此獠帶回太學,他亦無什麼好下場,但你若多做糾纏,休怪我等不留情面。」
說罷,叫這王興麵皮漲紅,心潮翻湧,而兩女並不理會,踏雲而去。
待得不再見那男修身影,宋清歌忙道。
「此番實屬趙道友出力甚多,那五十萬仙晶,我欲分走十五萬,以此償還李師姐的債,餘下的都歸趙道友可否?」
裴夕禾初時本也非為了仙晶來此一遭,實則是為磨礪自身,兼之赫連九城也欲精進鬥法。
她含笑道:「自然可。」
而後裴夕禾又言道:「如今宋道友可是要回太學去?我此番實則也欲尋些磨礪,精進底蘊,尚不願歸去,不若宋道友攜此邪修尋學官鎮壓,領了仙晶獎勵,待我回歸再交還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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