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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尚未有過修者在小世界中心的通天魔塔之中,得到那屬於天尾的真正傳承。
可傳承的天尾小世界之中,天地靈氣充沛,本就是一處難得的洞天福地。
有記載的三次開啟間隔極長,萬載一開,在這個時間內,天地靈物被蘊養到了堪稱恐怖的地步,每一次開啟都是曠世機緣,便是靈修也會爭先恐後求得天尾令牌,或者不擇手段銘刻天尾印進入其中。
如今令牌現世,密傳將開,距離上一次的開啟足兩萬多年了。
其中並無妖獸或是魔物,只有那通天魔塔中的試煉非生即死,兇險無比。
裴夕禾丹田之內的一塊天尾令牌已經被完全煉化了。
天尾密傳所打開的時間從無固定,自己需要提前做好準備,時機一到,三千六百塊令牌在各個小千世界現身且煉化,就會被感應到,直接攜帶令主遁入傳承世界。
這令牌可比天尾印能在其中起到更多的作用。
裴夕禾嘆了口氣。
她需要一個沉澱己身力量的時間,有些感慨起來時間不足啊。
如今被自己掌握的力量太多了,都有著不俗的威能,可帶來的後果就是太雜了,如果無法真正融會貫通,那麼越往前走,就會呈現出來越大的弊端。
輕移腳步,此地之事已經了解,自己也得到了想要的消息,該回萬重山了。
第296章 幽冥移魂
繡著飛雲飄雪的床簾突然晃動起來。
一雙手伸了出來。
是個頗為瘦弱的少年郎,俊美之間帶了幾分憔悴蒼白。
可此刻他的面容卻在急劇變化,眉心之間暈著一團黑氣,神色一會兒茫然無措,一會兒猙獰怨恨。
他的手握著床邊,身體在劇烈的顫抖著,帶動著床簾搖晃,過了許久,那綴著的流蘇才平穩下來,往下垂落,不再晃動。
夜晚很安靜,只聽得見劇烈急促的呼吸聲和心跳聲,以及從門外傳來的夜晚小蟲鳴聲。
少年郎突然癲狂地笑了起來,所幸他壓抑著聲音,未曾叫侍候的小廝聽見進來查看情況。
他蒼白的面色飛速地紅潤了起來。
有著無形之氣匯入體內,原本有些贏弱的身軀飛速強盛起來。
「還好,還好,當年本尊看中這具九陰融魂之體,施以轉魂之法。」
「這個仇,本尊記下了!」
他深深地呼出了口氣,肉身被恐怖手段毀去,元神打碎,抽出魂魄來一遍遍搜魂,直到最後像是一團沒有任何作用的垃圾丟棄,以不可阻擋的力量撕碎焚滅。
那種絕望感和無助難以磨滅。
此刻的他,正是牧笙。
鬼修之所以被忌憚,不僅僅是因為容易墮落成邪修,也因為這種種詭異奇幻的手段。
牧笙十幾年前遊歷世間,瞧得這一戶平凡的富碩人家剛出生的幼子,明明胎兒剛出生之時最是純淨,先天之氣未散,卻窺得其上縈繞著精純的鬼氣。
細細探查方知這孩子乃是九陰融魂之體,是修習鬼術的絕好苗子,天賦甚至要遠遠勝過自己。
他繼任門主之位不久,可不缺傳人,對其生出了嫉妒來。
這孩子出身尋常人家,融魂之體將會遮蓋靈根,無法探尋,只怕走不上修仙路,就只會被這體質連累得肉身孱弱,活不過十歲。
牧笙便是種下了自己的一顆魂種,保他活足百歲。
當然不是大發善心,畢竟魂種他的功法一生也只能凝結一枚,並且三魂七魄會被抽去一魂三魄。
可當種下魂種的這一刻,這孩子就已經是另一個自己,只要主身隕落,就會在一月之後,沉睡的魂種甦醒,施展幽冥移魂,奪舍重生。
因著這孩子本就早夭,是自己出手續了他的命,魂種根治其體內十幾年,這番奪舍才能隱蔽天機,藉助他人的命輪重活。
所以在那些宗師手中,自己是真正隕落了一次,就是掐算也不會露出半點破綻。
全靠自己這第二條命!
牧笙起身,眼神之中陰翳無比。
鬼修司掌魂魄之力,留給自己保命的手段多著呢!
如今自己需要儘快借著一魂三魄之中殘餘的本體力量恢復實力,以融魂之體吞併魂魄之力。
他手中一道黑色的令牌閃爍著,猩紅的蛇眸出奇攝人。
好極了,好極了!
這天尾密傳,此刻自己也去得了。
牧笙眼中投射出猶如實質的狠厲之光。
大仇不報,他心難安!
………………
裴夕禾乘坐在青玄舟上,朝著萬重山飛躍而去。
她丟了一堆上品靈石在催動靈器的法陣之中,法陣之力滲出,煉化靈石,被抽調其中精純的靈氣用以維持運行飛行。
倚靠在舟楫邊,眸色有些淡。
周遭的雲氣如絲如縷,在極速帶動的風下翻飛排開,飄揚在空中。
她伸出手去,盪在雲霧之間,久了就有些沾濕之感,風力洶厲,卻無法讓強悍的身軀破損一二。
不俗的血脈,強悍的肉身,絕塵的天靈根,曠世的道經,獨步的刀道傳承,她似乎都有了。
可就像此刻裴夕禾伸出手,雲氣從指縫間逸散開去。
好物雖珍,卻需真正地,牢牢握在掌心。
飛舟發出了轟隆一聲,她收回手,瞧著一片雲霧深處若隱若現的兩間草廬和一間木屋,拋開雜亂的心思,眼中冒出幾分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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