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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初漾。」蕭閾打斷,低氣壓和風一起涌動,他淡淡地瞥她,「你敢說那兩個字,試試。」
她無奈,把話說開,「你身邊不缺女人,過去已經過去了,何必浪費時間跟我耗。」
「過不去。」他低笑,頗有自嘲意味,沉默半響,又像釋然般再次笑了,「就算過去又怎樣?」
兩人對視,仿佛跨越七年的時間。
蕭閾的眼神真誠而熱烈,語氣十二分篤定,「過去水遠山長,今日方是好時光。」
他理所當然地說:「重新開始不就行了?」
黎初漾怔然,心裡攬一湖的平靜劃開漣漪,不敢再看蕭閾的眼睛。他變了很多,似乎也沒什麼改變,仍舊對明天持有萬分憧憬。
「而且,我就喜歡浪費時間跟你耗。」
幾乎挑明的話,她攥緊手心,掩飾般地低罵:「有病。」
蕭閾不指望黎初漾現在能回應,唯一訴求,保持現狀。多得是時間慢慢把她的心牆挖鑿開。
「有病,怎麼著?」
黎初漾拿蕭閾沒辦法,反正今天走不了,她轉身,視線掃一圈,只有把黑色摺疊椅,走過去坐下,掏手機和慕雁發消息。
蕭閾取下掛鉤的塑膠袋,將吸管插好遞給她,她搖頭說不渴,看她忙工作,他低頭咬吸管,喝了大半杯,再次詢問,得到同樣回復,一口氣將剩下的果汁喝完,想到什麼,「你唇妝被我吃完了,最好補一下,等下會有很多人。」
黎初漾翻白眼,心想你還好意思說,從隨身小挎包翻出唇釉和鏡子,隨口問:「很多人是多少人?」
「去了就知道了。」
蕭閾背對她,正好從下往上掀衣服,寬肩窄腰,起伏的脊柱溝,她臉發燥,低頭,「你換衣服不知道去衛生間?」
「又不是沒看過,大驚小怪,」他不緊不慢地說:「再說,吃虧的是我,你還有意見了。」
黎初漾懶得再搭理,繼續安排明日的工作,腦子裡演練與老傢伙們談判的話術。
五分鍾後,視野里出現一塊手錶,很有名,勞力士綠松石。
她擰眉,「什麼意思?」
「喜歡嗎?」蕭閾晃了晃手腕,「情侶表。」
他那塊是入門級的狗牙圈,五十萬左右,送她的那塊則是daydate隱藏款滿鑽頂配,價格翻倍。
黎初漾抬頭,蕭閾抓了個濕發背頭,配上釘珠刺繡棒球服,痞帥程度再次拔高,騷里騷氣的,走路上狗得多瞧兩眼。
如果沒記錯,那件LV外套能抵房子的首付。這幾天在網上搜索律所資料,由衷體會望洋興嘆的無奈,她出言拒絕,「我不要。」
「行,」蕭閾收手,往帳篷外做投擲動作,「不要我扔了。」
「你瘋了!」黎初漾激動地站起來,他兩手豎起,空空蕩蕩,她不敢置信地來回扒拉他的手,下一秒被反握住,手錶從他袖子裡滑出來。
蕭閾摸透她心理,得意揚眉,強行把手錶扣在她腕間,動作迅速利落,「果然很配。」
「可……」
「別說不要,反正送你了,不喜歡就拿去賣掉。」
他牽她的手,幼稚地高抬半空,掏手機對焦拍照,各個角度來一張,拍著拍著,開心地笑出虎牙,和之前陰鬱模樣判若兩人,簡直像地主家的傻兒子。
黎初漾將話咽回喉間,自我安慰,不如等有錢,再買個差不多的禮物還給他算了,但想到得平白無故支出一百萬買飾品,她心臟揪疼,甚至現在想說分手。
出望江公園後,路邊停輛拉風的純黑法拉利,路人經過放緩腳步,幾位小男生站在車頭擺pose拍照。蕭閾沒打攪,順手撕掉車窗的罰單,結果被粉絲認出來,他落落大方跟人合影,扭頭問黎初漾要不要一起。
當時舞台上搞那麼一出,粉絲當即猜到兩人關係,先夸蕭閾,再夸黎初漾,現在小孩兒多少浸染社會風氣,察言觀色的本領厲害,見夸黎初漾,蕭閾笑的更和善,把黎初漾從頭到腳吹了波彩虹屁,外人面前她保持形象謙虛道謝,蕭閾照單全收甚至沒臉沒皮加入誇誇陣營,夸爽了,拉開駕駛位的車門,一口一個哥們邀請人進車內拍。
一來二去耽誤不少時間,蕭閾關注黎初漾的一舉一動,看她坐在副駕駛神情發蔫,以為她坐的不舒服,轉了圈方向盤,「之前那輛車底盤刮壞了,這車確實坐的不舒服,不然回家換輛SUV?」
騷東西平日沒架子,隨性懶散,幾百元的T恤鞋子也穿,路邊攤燒烤什麼都來,還喜歡吃沒營養的垃圾零食,誰能想到抱瓜子磕的人這麼有錢,而且鎖愛哥的號沒刷多少禮物。
黎初漾從玻璃面窺視蕭閾側臉,愈發覺得自己被美色蒙蔽,滿臉鬱悶盯著腕錶,分手的念頭愈發強烈。
「怎麼了這是——」
「別跟我說話。」她別扭地說。餘光撇到錶盤,輕輕拂去上面的細小絨毛。
他右手敲車盤等紅燈秒數,不識相地笑,「小爆脾氣,以後叫你涼川烈女得了。」
「閉嘴。」
「好的,涼川烈女。」
「……」賤樣。
Super Space 涼川最有名消費最高的嗨吧,同時最乾淨,違禁品一律禁止出現,傳言這裡是涼川軍校水陸空三人罩的場子,沒人敢鬧事。酒吧離望江公園不遠,開在進商圈的街頭,三層高的led屏囂張氣派。門口成排豪車,越野超跑什麼都有,幾十萬的車根本不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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